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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煙火 第118節

    “明白了。”

    小蘇回到后臺代號為冰橙的房間,床上單薄的女孩奄奄一息著,蓋在她身上的床單透出大片的血跡,整個房間都充斥著血腥味。

    小蘇沒去看那可憐的女孩,這種場面,她已經看得麻木了。

    ……

    不知道為什么,白蕊就是有一種直覺,賀采琳在說謊,現在的白政也在說謊。

    白蕊思前想后,開車來到白政的住處,熟練地按下開門密碼。

    家里自然是沒有人的,房間有些小凌亂,一切看起來沒有什么特別。白蕊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他床頭插座上的手機充電器還在,她轉身來到白政的衣帽間。

    他常用的行李箱好好地放在柜子里,白蕊翻了翻衣柜,甚至去翻了臟衣籃,并沒有他昨天穿得那套衣服。

    白政從小就喜歡干凈,玩具臟了都不高興自己擦,即便走得再急,衣服都不換嗎?白政不可能兩天穿同一套衣服。

    白蕊皺了皺眉,發現這個家里也到處找不到他的車鑰匙。

    她開始心慌了。

    ……

    周云錦出院后教練停了她幾天訓練,班主任也特意準她只下午來上半天課。她休息了幾天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便讓陳牧雷出門的時候順便送她上學。

    陳牧雷的車剛行駛出小區,突然有人沖了出來擋在車前。他急踩剎車,同時把一只手臂橫在周云錦身前以減小她身體向前沖的慣性。他瞪著車前方的女人,咒罵出聲。

    周云錦也是嚇得不輕,趕緊和他一起下了車。

    “你是在找死嗎?”陳牧雷氣沖沖地過去訓斥白蕊,絲毫不給面子。

    “jiejie沒事吧?”周云錦一時間沒認出白蕊,還以為陳牧雷兇神惡煞地是要去揍人家,忙不迭自后拽住他,一臉擔憂地詢問漂亮jiejie是否受傷。

    白蕊倒沒在乎陳牧雷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快速打量著周云錦,道:“沒事。”

    “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到白蕊那張臉,周云錦頓時辨認了出來這個漂亮jiejie就是電梯里和陳牧雷接吻的女人。

    她下意識看了眼陳牧雷,咬住嘴唇不說話了,局促地抓了抓身上的校服。

    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對妝扮精致的成熟女人總有一種莫名地向往,在白蕊面前,她青澀得有些自卑。

    而對于白蕊來說,雖然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但親眼看到陳牧雷和別人在一起心里還是不舒服的:“原來她就是你——”

    “你還有完沒完?”陳牧雷質問白蕊,并粗魯地把周云錦扯到自己身后,并不想讓兩人碰面。

    白蕊故作不在意地笑了下:“你放心,我不是來找茬的,我來是有件事想讓你幫個忙,但是知道你不會接我電話,就只好在這里等著你。”

    “不好意思,沒空,有空也不想幫,有困難你去找警察好了,找我干什么?”

    陳牧雷拒絕地干干脆脆,一點兒都沒拖泥帶水,還把周云錦強行塞回車里。

    周云錦雖然對這個叫白蕊的女人沒有任何好感,但陳牧雷這樣冷酷無情卻是她沒想到的:“你要不要——”

    “不要,你少當圣母。”陳牧雷砰地一聲關上車門。

    周云錦:“……”怎么就圣母了?她只是想讓他說話客氣一點兒。

    白蕊咬咬牙,過來擋在陳牧雷身前:“白政不見了,你們昨晚聊過什么特別的嗎?”

    “他那么大個人了,你還怕他走丟了嗎?”

    陳牧雷繞過白蕊上了車。

    后視鏡里,周云錦看著白蕊落魄地站在原地越變越小,扭頭看了看開車地陳牧雷:“她挺好看的。”

    陳牧雷不敢茍同:“我看過她最丑陋的一面,她在我這里永遠都好看不起來。”說完也看了周云錦一眼,“還是你順眼。”

    他嘴上逗著周云錦,卻掏出手機找出白政的號碼撥過去。

    語音提示,對方關機。

    第107章 青梅竹馬?   是韓刑唆使的。【好多蟲,……

    陳牧雷放下手機, 片刻后又拿了起來。

    周云錦伸手把他的手機搶過去:“開車不要玩手機,我還在車上呢,我很惜命的。”

    陳牧雷:“……那你看一下白政的朋友圈, 最后一條的更新是什么時候?”

    要找到白政很容易, 頭像就是他的自拍照。周云錦從白政頭像點開他的朋友圈,滑動著屏幕, 粗略一看他朋友圈的內容不是秀顏值就是秀紙醉金迷的生活,沒有太多內涵。

    “是大前天, 怎么啦?”

    “沒什么, 白政這種腦子比內心還空虛的人,讓他兩天不更新朋友圈他渾身難受。”

    周云錦笑出聲,給白政發過去一個表情:“他沒回復。”

    除了睡覺的時候, 白政算是一個秒回黨,平時也極少關機。陳牧雷皺了皺眉, 回想著和白政分開時他那句酸溜溜又rou麻的話, 的確有那么一點兒反常。

    “白哥和他姐長得好像哦,你對他們兩個人的態度相差太多了。”周云錦戳開白政的頭像大圖, “你和簡哥關系好還是和白哥關系好?”

    “你們小孩子才會做這么無聊的比較。”陳牧雷捕捉到她話里的信息, “你怎么知道白政和她是姐弟不是兄妹?”

    “以前聊天的時候胡哥說過一次。”周云錦把手機還給他, “白蕊一定很喜歡你,才會讓你看到她最丑的一面。”

    顯然周云錦錯誤理解了陳牧雷那句話,他沒解釋,也不想解釋,趁著紅燈停車時掐了掐她的臉蛋:“我也看過你又狼狽又丑的一面, 這么說你也喜歡我?那你喜歡的夠早的,那時我們還不熟呢。”

    “我才沒有!”

    周云錦吃痛,掰不開他的手又不敢和他較勁, 只能把臉貼過去。

    陳牧雷順勢扣住她的頭重重地親了親,然后與她額頭相抵:“別瞎琢磨,我和白蕊什么都沒有,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小時候我那是沒辦法,先認識了她,如果先認識你——估計現在對我糾纏不放的人就是你了。”

    陳牧雷說完自己都笑了。

    周云錦挺驚訝他居然還會對她解釋,結果最后那句又在損她:“這么說你們還是青梅竹馬呢。”

    “嘖,”陳牧雷又掐了她一下,“你這小姑娘真會掃興。”

    周云錦這次反應很快,抓住他的手使勁咬了一口當做報復:“我就是羨慕你們從小就認識,而我現在才認識你。”

    綠燈了,陳牧雷啟動車子,余光瞥了瞥手上的牙印:“仔細算起來,我認識你比認識她要早,我見過你在你mama肚子里的樣子。”

    周云錦自然當他在說笑:“胡扯。”

    陳牧雷彎彎嘴角,這么說的話,他連岳父都見過了。當初陸北嶼手里那張b超照片,陳牧雷至今記憶猶新。

    他握了握周云錦的小手,心中暗自感慨,原來十幾年后那個孩子已經成為他生命里如此重要的存在。

    ……

    “是陳琰。”

    陳牧雷的車緩緩停到三高校門口,周云錦眼尖地看到早點攤的陳琰。

    陳牧雷也回頭望去:“這都幾點了才吃早餐?”

    周云錦:“他們上午有訓練課,現在是出來補餐的。”

    陳牧雷在她下車之前看似無意地說:“去和他打個招呼。”

    “好。”周云錦不疑有他。

    ……

    陳琰往嘴里塞了個包子,錢旭在桌子下踢了踢他。他一抬頭看到背著書包的周云錦,隨后雙眼在附近搜索著,果不其然又在不遠處的樹下看到陳牧雷的車。

    “早啊,學妹。”錢旭問早的時候悄悄把碗里那兩個還沒來得及吃的雞蛋揣進兜里,免得陳琰又借花獻佛。

    周云錦:“不早了錢學長,你們兩節課都上完了。”

    陳琰用腳勾過來一個凳子給周云錦:“你怎么來上課了?”

    “沒什么事了就來了,你們行李收拾好了嗎?”

    “男生有什么好收拾的?也就是帶幾件衣服和鞋,我們班的女生才叫麻煩,一個行李箱都不夠。”錢旭夸張地說。

    周云錦坐下:“我都有點兒緊張了。”

    錢旭笑:“又不是你考試,你這心理素質不行啊,得練。”

    周云錦沒和他們交談太久就進去上課了,陳琰讓錢旭先回去,自己則到校門另一側的報刊亭買了瓶水。

    路邊樹下的停車位已經停滿了車,陳琰喝了口水,動作迅速地上了其中一輛。

    “周云錦說你們一起去北城?”陳牧雷率先開口。

    “我說了不用她去,她自己非要跟著。”

    陳琰語氣故作不屑一顧,陳牧雷一臉“不識好歹”地微表情。

    兄弟兩個人誰都沒看對方,各自“欣賞”窗外景色。

    陳牧雷:“北城體院你有把握嗎?不要自夸了這么久最后考不上。”

    陳琰揚了揚傲嬌的下巴:“胡小鈺說你這幾年挺‘關注’我的,怎么不知道我為了要離開這里有多努力嗎?”

    “……”

    胡小鈺這個大嘴巴,天天不是給這個傳閑話就是給那個告密,哪都有他!

    陳牧雷心里把胡小鈺翻過來掉過去地揍了一頓,面上沒有半點被拆穿的窘迫:“不是不知道,是怕你過于自大盲目自信,最后沒走成的話,丟人。”

    陳琰不樂意了:“陳牧雷,你就這么想讓我趕緊離你遠遠的嗎?你不是——”

    后面的話陳琰沒好意思說出口,陳牧雷卻很自然地接下去:“這和我討厭不討厭你沒關系,就是不想讓你繼續留在阮城,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陳琰反問:“那你為什么自己不走?”

    “我有事情要做。”

    陳牧雷沒有諷刺,也沒有言不由衷,而是正正經經地回答。陳琰垂下眼,斗志也xiele:“可以告訴我,你究竟在做什么嗎?”

    “不可以。”意識到自己拒絕地太干脆了,陳牧雷緩了緩語氣,“至少現在不行,以后吧。”

    “你每次都這么說,”陳琰的失望很明顯,“讓我覺得你就是想趕緊和我脫離關系,一了百了。”

    這么多年了,居然還能看到陳琰像個可憐的小狗狗一樣示弱,陳牧雷一時間都不適應了。

    他的反應快于大腦,竟抬手按住陳琰的頭晃了晃:“你是成年人了,懂點事,不告訴你自然是有合理的理由,不是敷衍你。”

    陳琰鼻尖酸了酸,撥開他的手:“那你就別用這種對待小孩子的方式對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