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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突然鬧起脾氣來。 其實細細想來,阿九從沒說過是她睡過頭了,只是她自己單方面以為的。 況且她辛苦,他不是更辛苦嗎。 分明長了一副不染塵埃的謫仙模樣,卻跟在她后面干著最臟最累的活。 每次都是他提前松好土,挑來一桶又一桶水,也是他不顧泥沙染黃了白袖,耐心跟在她后面平土、澆水…… 好幾次干活的時候秦傾都沒忍住偷偷回頭看他。 眉如墨畫身姿清朗的少年,一絲不茍埋頭做事的模樣太過美好。 有時候看著腳下連綿的黃土,看著他一揮一灑,秦傾甚至會生出一種錯覺,他們種的,好像不止是田地……還有一些別的什么。 所以秦傾從來不敢喊累。 因為她也知道,這些作物對末日修真界來說,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阿九提前喊她去干活,說到底……也只不過是想要再多種一點作物罷了。 她沖著他發脾氣,的確是不應該。 想通之后,秦傾慢吞吞爬下了床。 桌子上依然如往常一樣,留了幾枚已經煮熟的土豆,旁邊還放著一根已經洗干凈的脆嫩小青椒。 秦傾慢吞吞剝掉土豆皮,就著青椒咬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直沖鼻頭,秦傾眼睛突然有些發酸。 她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身邊所有的朋友都說她脾氣好,待人耐心溫和……她怎么就變成渾身是刺,不講道理的人了呢? 小九乖巧地蹲在地上吃著屬于它的那份食物,腦袋上突然一涼。 它疑惑地抬起頭來,看到主人吸著鼻子抹了下眼睛。 主人臉上為什么會有水跡? 小九不明白主人在干什么,但它感覺出來了,主人現在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它歪著頭嗷嗚了幾聲,見主人沒反應,又傻乎乎叼著自己的食物送到她面前,“嗷嗚~” 主人是不是沒吃飽,小九這里還有呀。 不料少女突然捂著自己的臉嚎啕大哭起來,哭得肩膀一聳一聳。 小九食物也不要了,急得小爪子在她褲腿上瘋狂撲騰。 秦傾注意到焦躁不安的小九,彎腰把它抱起來,整張臉都埋到了小九的毛里,邊哭邊含糊不清說,“……我不會生氣的,只要不瞞著我,不騙我……我真的不會生氣……” 主人沒有撤下命令,令山便一直隱在暗處保護著秦傾。 他自然知道今天早上主人和秦傾之間爆發的那場爭吵,此刻見少女哭得梨花帶雨,也只是面無表情垂下眼眸。 不料少女哭著哭著突然開始說起奇怪的話。 “……把我留在下界也行……” “但是為什么要把我,把我帶上飛劍……又把我推下來……” “……如果你們沒有騙我……也不會那么疼。” 她捂著胸口,臉色發白,聲音都在顫抖,“這里……真的很疼,很疼很疼……” 令山向來冷毅的一雙眼此時染上驚愕,微微睜大。 屋子里的少女似乎哭累了,抱著那只白色的小狗伏在桌上,肩頭輕顫。 令山猶豫許久,終是去找了主人。 日光傾斜。 一身葛布麻衣的殿下便頂著毒辣的太陽,一排排,一個個地挖著坑。 黃泥將他舞文弄墨的手指染得有些臟,冰雕般的臉頰上也沾了一點微弱的汗意。 然而他眼神專注,手中揮舞的鋤頭似乎與私庫里那些名動天下的寶劍也并無不同。 令山從未見過這樣的殿下。 似乎沒有太大的不同,卻……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他微微出了神。 衛玖停下手中動作,稍稍側過臉,“何事?” 令山立刻從暗處走出來,朝他行了一禮,“主人。” 令山難得猶豫了一會兒,才將自己聽到的事情加以轉述。 不知何時起了一陣風,風沙擦過臉頰,帶來一點令人不適的觸感。 “……她說了是誰把她推下飛劍的么?” 主人的聲音很寒,寒到令山都在不知不覺中微微低下了脖頸,“并未。” 衛玖的眼眸深處,驀地萬里冰封,長河斷流。 同門相棄,死于末日。 清流宗……很好。 令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握住邀月。 主人動了殺意。 就在令山以為主人就要下令的時候,衛玖突然冷笑一聲,“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輕描淡寫哇哦擦著自己的手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上界帝君……出身于清流宗?” 令山低下頭,“是,上界帝君,名喚謝青懷,乃是清流宗洪崖真人門下大弟子。” 衛玖不知想到了什么,淡淡嗯了一聲,“尋著此人去查。” 令山按住邀月行禮告退。 “另外……把清流宗現在所有人的名單都列給我。” 令山抬頭看了衛玖一眼,“是。” 第20章 贈簪 贈此簪與你 令山形如鬼魅,來時無影,去時無蹤。 秦傾走到這里的時候,看到的只有一身白衣的衛玖握著鋤頭認真干著活。 少年拿鋤頭的姿勢優雅好看,高束在腦后的馬尾隨著他的動作輕輕一擺,在空氣中劃出一抹干凈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