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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靠著手機的閃光燈摸黑下樓,下到一樓,一樓也是一片黑暗,大雨噼里啪啦的聲音好像更大了一些。靠窗的那塊地方,有屋子里唯一的應急燈源,一左一右兩個沙發,坐著兩個下棋的男人。 桌面上的棋局挺有意思的,黑白雙方,各剩一個光崗司令王,是明顯和棋的局面,可對弈的雙方不喜歡按死板的規矩來,在殘局中一步一步地挪動自家的king朝對方靠近,試圖殺死對方的king。 國際象棋中的king,可以直走,橫走,斜走,每一次行動的步數都被限制在一步。為了避免對方的king先一步將殺自己,執棋的兩人都需要靠預判對手的步數來決定自己接下來是前進還是后退。 白蓁蓁上前后,左邊看看,右邊看看,白king在B4,黑king在G5,兩王相隔一行。 “你們這樣下多久了?” 弗朗茨想了想,“好像是從停電以后開始……”話音未落就意識到了錯誤,沃爾納是在停電前就擺好了棋盤的,“不對,我不記得了。” “那你總記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停電的吧?” “你睡著以后十分鐘。” 從兩點到五點,她已經睡了三個小時了,也就是說,這盤棋他們下了三個多小時,下到棋盤上沒剩其他棋子,王可以隨心所欲地出行,還是沒分出最后勝負。 失去保護隨心所欲的王,對陣到明天都不會得出勝負的。 “你們打算下到什么時候?” “下到晚餐前。”應她是沃爾納,“你餓了嗎?餓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出門。” 白蓁蓁搖搖頭,抓起B4的白king,斟酌來斟酌去,一舉擺到棋盤中間,“我剛才給我媽打過電話了,晚上要回家吃。” 沃爾納:“那我送你?” 弗朗茨:“我也可以送你。” “好。”她隨口應了一聲,不知是在應誰,又抓起G5上安分守己的黑king,不帶猶豫地也擺到了棋盤中間。 光桿司令們繞了一大圈,終于見上了面,勝負只一線之隔。 現在的棋局就更有意思了。 黑king在D4; 白King在E4; 兩王之間一步之遙,正面交纓了。 同時執掌黑白兩方的人則心如止水地望著棋盤悠悠宣布,“我媽剛才說,要我把你們倆也一塊兒帶回去。” 黑方將殺; 白方將殺; 結果出來,卻是黑白兩方共同被外力將殺。 * 是一座獨棟別墅,位于市中心的黃金地段,僻靜幽雅的環境得益于小區完善的隔音系統,在鬧市中完美地隔絕了浮世塵囂。 停好車以后雨還沒停,滴滴答答地爭先恐后落進路面積起的小水洼,滿地噼里啪啦的聲音像是打在兩人心上。 看見門口三個小臺階的時候緊張,跨上門口三個小臺階的時候也緊張,抬頭對上大門上喜慶的紅色倒福貼紙的時候,更緊張。 這是他們第二次來白蓁蓁家,第一次來的時候她父母全程面色鐵青地聽完了自家寶貝女兒的遭遇,聽到最后差點就報警了,當時是白蓁蓁攔下來的。 如果當時她沒攔著,他們倆被扭送警局的可能性真的挺大的。不一定會立案,但肯定會拘留,這畢竟是中國的土地。至于當時她為什么會攔下她的父母,他們兩個到現在都想不通——總不可能是因為對他們的感情死灰復燃了。 當時的她只是讓他們先離開,她說她之后會去找他們的。結果這之后完全沒有期限,她拉黑了他們十多個號碼。 在門口,白蓁蓁掏出鑰匙,沃爾納一把拖住她,語帶猶豫地問,“你真的覺得我買瓶醬油來看你父母不失禮嗎?” “這跟失禮有什么關系?”白蓁蓁準備開門,“是我媽要我回來時帶瓶醬油的。” “你媽要你買醬油我還能理解,你讓我買奶茶是怎么回事?”弗朗茨的聲音透著納悶,“難道你媽還喝芝士桃桃?” “芝士桃桃那是——”白蓁蓁話音未落,家門就打開了,開門的是手里端著個空杯子的她爸。 弗朗茨看了看她爸爸手里的空杯子,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提著的奶茶,眉頭稍皺,略加思索,舉起了奶茶,試探的聲音也跟著響起,“難道是叔叔您要喝芝士桃桃?奶蓋雙倍加多rou?” 白蓁蓁的爸爸:? * 晚餐是阿姨負責準備的,大概是知道今晚有客人,準備的很豐盛,有魚有rou也有蝦。 白蓁蓁既想吃蝦,又想吃魚,就習慣性地把沒剝殼的蝦夾到弗朗茨碗里讓他剝殼,把帶刺的魚rou夾到沃爾納的碗里讓他挑刺。 跟他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很經常這么干,她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可落在父母眼里,意義卻很不尋常。 是班主任抓小抄的審視。 是博士生導師抓論文的檢閱。 這是弗朗茨和沃爾納對白蓁蓁父母眼神的雙重解讀。 弗朗茨提供給好友的小抄從沒被班主任發現,沃爾納的論文也從來沒有被打上不通過的標簽。 這兩個前半生都活在學神光環下的學神本尊,此刻謹慎地就像兩個期末考試全科亮紅重考N次還沒通過的學渣,而此刻真正的學渣,正坐在旁邊等著投喂。 弗朗茨想的是,這蝦,我是剝還是不剝? 沃爾納想的是,這刺,我是挑還是不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