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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挺好奇的,你家里那么有錢,為什么要跑來開飛機?”民航飛行員也屬于服務業,只是收入比其他人更高一些。像弗朗茨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公子哥,家產多到數不清,把航空公司整個買下來都綽綽有余。 弗朗茨表情純良的看著她,湛藍色的眼睛比窗外的天空好看,“你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我都想聽。” “假話就是,本人志愿投身祖國航空事業,以責任為本,以報效祖國為根基,堅持安全第一,維護旅客利益,誠實守信、忠于職守……” 白蓁蓁嘆息著打斷了他虛假而莊重的宣誓詞,“可以了,我想聽真話。” “真話很簡單。”他眨巴眨巴眼,“我喜歡這世界上所有帶輪子的、會發出嗯嗯嗯奇怪叫聲的東西!” 白蓁蓁:“……你在開車?” 弗朗茨:“不,我在開飛機。” 白蓁蓁迅速回答,“好的,為了避免事情朝十八禁的方向發展,我們提前終止這個話題。” 隨后她舉起一本畫滿了弧形線路的大圖冊給弗朗茨看,“這是什么東西?” 弗朗茨掃了一眼,“航線圖。” “我們的航線在上面嗎?” “在的。”弗朗茨指了一條連接德國和美國的紅線,“是這一條,會路過中國,從你家頭頂飛過。” 那條紅線從歐洲版圖出發,橫跨整片亞洲的領土,恰好經過與東海毗鄰的上海,朝太平洋的方向前進。 白蓁蓁伸出手掌比了比,她的手掌并不大,但是能擋住版圖的一大塊,“這么看好近啊。” 弗朗茨抽空回了一句,“你說美利堅?” “不是。”她看著地圖,“我說歐洲和亞洲。” 從地圖上看,歐洲和亞洲的距離真的很近。弗朗茨失笑,“畢竟我們中間沒有隔著太平洋。” “可是放在以前,即使沒有隔著太平洋,坐船也要熬很久,快的話一至兩個月,慢的話三到四個月,大半年都有可能。” 她的語氣漸漸低了下去,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那時候,去往歐洲的船從廣東或者上海出發,中間會經過臺灣,馬來西亞,新加坡,等等一系列國家。馬六甲海峽的白天很擁擠,海面上總能看見貿易的船只,黃昏就變得很安靜。越過馬六甲海峽的下一片海域是印度的孟加拉灣和阿拉伯的阿拉伯海。阿拉伯海有好多奇奇怪怪的傳說,水手在休息的時候會在甲板上騙小孩,說阿拉伯的海底下藏著無數死去海盜的幽靈,不過我從來不信……哦對了還有埃及的紅海,埃及的紅海很荒涼。我不知道那荒涼來自何處,可能是反復無常的天氣,也可能是永遠死寂的海平面。我在船上待了一個多月,在踏上德國領土的那一瞬間就退縮了,甚至想過買張返程的票直接逃回家。” “可最后你留下來了?” “嗯,因為安檢人員上來的速度比我快。” “然后你就遇到了我?” “嗯……嗯?” 誰在說話? 她懵逼地抬頭,發現弗朗茨正一動不動地審視著她,“我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白蓁蓁:“……我要是告訴你我剛才說的話全是信口胡謅你會相信嗎?” “不會。” 好的,白蓁蓁牢牢閉上了嘴,在副駕駛上陷入漫長的自我反省。弗朗茨看著,也沒說話,精致的眉眼舒展開,嘴角彎成愉悅的弧度。良久過后,戳了戳她的肩。 第一下沒理,第二下也沒理,第三下她總算轉了過來,一張臉兇巴巴的,”干什么?““我渴了。能不能幫我倒水?”他沒在開玩笑,他是真的渴了。 出去倒水的時候,沃爾納還在同他的下屬討論著什么,用的是英語,語速很快,白蓁蓁基本沒聽懂。 她講了十年晦澀的德語,中間摻雜波蘭語言荷蘭語言法國語言,走過歐洲西線的大半國家,從小學到大的英語反而成了最差的一項。 找不到一次性杯子,又不想打擾沃爾納,她就找了個沒人用過的玻璃杯,接了水給弗朗茨送去。他喝完后把空杯子還給她,飛機突然一陣劇烈的顛簸。 白蓁蓁一下子沒接住杯子,玻璃摔了個稀爛。而飛機恢復平穩后,她發現一個更可怕的事實。 自己的手正按在弗朗茨身上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幾乎是一瞬間就察覺到他起了反應。她傻乎乎地看著,看著弗朗茨眼中最明澈的藍幽幽轉深。 第19章 最好的模樣 飛機晃動的一瞬間,沃爾納好像聽見了一道輕微的玻璃碎裂聲,下意識猜測是不是因為氣流震碎了玻璃窗戶,剛想起身去駕駛艙看看,弗朗茨平靜的嗓音響徹廣播,“普通氣流導致的顛簸,飛行一切正常。” 他的性子是有些散漫,但不至于在這種事上開玩笑。于是沃爾納又坐了回去,同時暗自疑惑那道破裂聲的來源。 駕駛艙內: 我是純潔的小姑娘。 我什么都不懂。 我必須要裝成若無其事的模樣。 白蓁蓁這么想著,慢吞吞地挪開了手。弗朗茨攥著她一把摁了回去,掌心頓時跟火燒似的guntang,白蓁蓁當場尖叫起來:“你干什么!” 弗朗茨咬牙切齒:“你點的火你不負責滅?” “這怎么能怪我?我不就不小心蹭了一下嘛,哪知道你能ying的這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