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棠春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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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外,有人帶茂之一處離開。 “胡伯為什么這么說?”陳倏問。 胡光書道,“老夫猜的,侯爺,是嗎?” 陳倏這才嘆道,“瞞不過胡伯。” “人是我放的。”陳倏淡聲。 胡光書道,“侯爺沒有斬草除根,是因為覺得晉王同侯爺幼時很像,家中原本安寧,卻遭逢突變,成喪家之犬,侯爺是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動了惻隱之心。” 陳倏端起茶杯,應(yīng)道,“也不全然是。” 胡光書詫異,“還有事?” 陳倏沉聲道,“我幼時有一次隨祖父入宮,在宮中險些闖禍,后來遇到一個宮女替我解圍,這個宮女是后來惠妃,也就是晉王的母親……” 陳倏欲言又止。 胡光書沒有打斷,陳倏又道,“逼宮那日,魏昭庭的人在宮中大行jian.yin擄掠之事,當(dāng)時我見有將領(lǐng)想辱惠妃,就殺了這人,這人是魏昭庭的心腹,也是同大哥一道從安北起事的駐軍……” 陳倏說完,才喝完杯中的茶,臉色并不怎么好看,“我知曉斬草不除根會留禍端,但他是不是禍端都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他是晉王,于我都無威脅,如今他自身難保,我為何要擔(dān)心?我只是放了他一條性命,他要是自取其辱,那他也活不長……” 胡光書看了看他,沒有再提晉王之事。 新水第一波沸,胡光書遂又取出第一波精華,“天家倒臺,新帝登基,如今朝中亂局已生,各地諸侯和封疆大吏,人人都蠢蠢欲動,只是眼下正好維持在這個平衡處,將來如何并不好說。雖然新帝看似同侯爺,也同萬州緊密聯(lián)系在一處,是一根繩索上的蚱蜢,但其實不然,侯爺,需安守好萬州,以平南做輔翼,以應(yīng)對未來的亂局。” 陳倏看了看他,低聲道,“好。” 等這一波茶飲盡,換了一味新茶,胡光書口中的話題也跟隨著一變,“侯爺娶妻了?什么時候的事?也沒讓人來知會一聲。” 陳倏竟有些羞赧,“事出突然,怕夫人不嫁我了,只能先成親,等日后,一定帶棠鈺來見胡伯。” 聽到棠鈺兩個字,胡光書頓了頓,“棠長史的外孫女?” 胡光書是聽說過早前的事情的,侯爺?shù)淖娓冈诘臅r候,就曾和棠長史訂過親,后來萬州生了變故,還是府中的奴仆貌似帶了侯爺去棠長史處,侯爺才留了一條性命。 后來棠長史家中也受牽連,侯爺被建平侯府的人尋到,去了太老夫人身邊,只是再去找棠長史的孫女時,就沒再見過人了。 這件事胡光書是知曉的。 當(dāng)時,他還推斷過,棠長史的外孫女應(yīng)當(dāng)也沒了,當(dāng)時侯爺還難過了許久。 眼下…… 胡光書笑道,“恭喜侯爺。” 陳倏笑眸看他,“胡伯,我真的很高興。” 他的高興,也只能對知曉實情的太奶奶和胡伯幾人說起。 胡光書笑道,“夫人在就好了,侯爺身側(cè)也有人照顧了,只是沒參加侯爺?shù)幕槭拢┰S遺憾,日后若是有機會,侯爺千萬帶夫人來六安城,老夫同夫人見見。” “一定的。”陳倏舉杯飲茶,心底都是暖意。 …… 相聚總是短暫,尤其是同胡伯在一處飲茶得時間。 但陳倏和茂之并未在六安城留宿,還有旁的地方要趕在這幾日去完,所以只能趕路。 胡光書沒有強留,但一直驅(qū)車送兩人至城外。 “胡伯,留步吧,下次我?guī)О⑩晛硪娔!标愘康绖e。 胡光書眼中還是隱隱有不舍,但又知曉陳倏應(yīng)當(dāng)離開了,“侯爺,一路珍重,冬日小心風(fēng)寒。” 但凡熟識他的長輩,都會提醒他冬日小心風(fēng)寒。 陳倏頷首,“走了胡伯,后會有期。” 茂之也同胡伯作別。 胡光書一直目送到馬車消失至眼簾盡頭,才轉(zhuǎn)身離開。 馬車上,茂之也終于乖乖將腦袋收了回來(錯誤示范),“姐夫,胡伯走了。” “好。”陳倏應(yīng)聲。 茂之湊上前去,“姐夫,這些長輩都對你好好。” 陳倏嘖嘖嘆道,“可能是我有長輩緣吧,特別討長輩喜歡。” 茂之忍不住笑。 陳倏又道,“你jiejie也是,你沒見過太奶奶多喜歡他,都快勝過喜歡我了……” 茂之又跟著哈哈笑起來,一時間,馬車中都是兩人的笑聲。 “侯爺!”馬車外,是陳惑的聲音。 “怎么了?”陳倏問。 陳惑撩起簾櫳,“剛收到范大人給侯爺?shù)男拧!?/br> 范瞿?陳倏意外。 范瞿是跟著棠鈺的,范瞿慣來穩(wěn)妥,這幾日,每日都有飛鴿傳書抱平安,但今日他已經(jīng)收到過范瞿的書信了…… 一日之內(nèi)來了兩封,那是追加的書信。 陳倏預(yù)感不是什么好事。 果真,拆封就閱,書信上的文字很少,一眼就能瞥完。 陳倏臉色微微黯沉了幾分。 茂之擔(dān)心,“姐夫,是jiejie那里有什么事嗎?” 陳倏應(yīng)道,“元城官邸出現(xiàn)了黑衣人,來歷不明,沒查到線索,但是人沒事,范瞿提醒一聲,讓我們也多注意。” 茂之不由顫了顫。 陳倏寬慰道,“沒事,有陳磊和陳元在,阿鈺,祖母和舅母都安穩(wěn),就是多留心些罷了,我們路上也多加小心就是。” 陳倏吩咐完,陳惑應(yīng)聲。 陳倏心底卻在想,究竟是誰? 元城的官邸若是早前平白無故出現(xiàn)過黑衣人,一定會戒嚴(yán),怕牽涉到棠鈺;但元城官邸并無知悉者,說明十有八.九是沖著棠鈺去的…… 或者說,是沖著她和他去的。 只是棠鈺在,他不在。 所以棠鈺成了目標(biāo)。 陳倏朝陳惑道,“多安排些人手去沿途接夫人,不能再出任何閃失。” “是!”陳惑拱手應(yīng)聲。 …… 從六安城出來,這三兩日的時間里,陳倏帶著茂之還見了幾位叔伯。 這幾位叔伯里,有的是早前萬州的官吏,是老人了;有的是早前朝中的官吏,關(guān)系同陳倏一直不錯的,陳倏一直在維護(hù)關(guān)系;還有的,是隱士。 何茂之一直跟著陳倏,發(fā)現(xiàn)他真的可以和很多人相處融洽,至無話不談的地步…… 到臘月二十五日這日,陳倏和茂之終于抵達(dá)了萬州首府江城。 馬車還未行至城門口,茂之早就好奇得趴在馬車窗戶上打量。 這里就是萬州的首府江城了! 終于到了! 茂之看到的是江城的城廓,還有映入眼簾的好奇和新鮮。 陳惑卻道,“侯爺,顧長史,馮將軍,還有另外幾位大人和將軍都來城門口迎候了。” 陳惑同車夫并坐,就在馬車外,所以一眼看得清楚。 陳惑言罷,陳倏伸手撩起馬車窗上的另一處簾櫳,果真見到一片黑壓壓的人頭,豈止剛才陳惑說的那幾個,來了足足二十多三十余人…… 馬車緩緩?fù)O拢娙松锨肮Ь粗Y,“侯爺!” “諸位辛苦了,也久侯了,我平安回來了,都先回去吧,天氣寒涼,勿染病了。”陳倏并未從馬車上下來,是陳惑撩起簾櫳,陳倏同馬車前的二三十余人說的。 眾人紛紛抬眸,侯爺還是這幅老樣子,只是這一抬眸,好家伙! 怎么馬車上還坐了一人? 還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眾人都古怪看向陳倏,侯爺雖然一直都沒娶妻,但也算正直的人…… 陳倏會意,“這是我內(nèi)弟,何茂之。” 內(nèi)弟? 眾人眼珠子都怔住,轉(zhuǎn)不過來了,天呢! 陳倏又道,“范瞿接夫人去了,臘月二十八日左右回,屆時就看到了。” 反正他們都好奇,還不如他直接說。 【太好了!】 【老天開眼啊,還以為侯爺真要打光棍了!】 【對內(nèi)弟都這么好,對夫人肯定很好。】 “都回吧,怪冷的,準(zhǔn)備好,臘月二十八日接夫人回萬州。”陳倏吩咐一聲,侍衛(wèi)駕了馬車入了城中。 但忽然間,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得眾人,突然驚喜得意識到,萬州終于有主母了! *** 江城很大,自城門口起,馬車行了多時才到敬平侯府。 茂之年幼,早前對敬平侯其實沒什么概念,只知曉姐夫在朝中很有威望,但看到敬平侯府時,才知曉敬平侯府的門第有多高。 馬車緩緩?fù)O拢鑻屧缇驮诟獾群蛟S久了。 門口值守的小廝見了馬車,也都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