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震驚

    趙國慶那天也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的,?他像是結(jié)巴一樣，半天才勉強喊了句，“副廠長好。”又是恍恍惚惚地和工友去了車間,?機械地重復(fù)著同樣的活,?甚至是因為走神，手差點被那冰冷的機器割傷。

    他旁邊的工友注意到了，笑著提醒道，“小趙你可得小心些，這機器鋒利地很，還不認人,?之前就有個人一下子沒注意手被卷進去，就這么廢掉了。”

    趙國慶本就發(fā)白的臉一聽更加泛著白，他惶恐地點點頭說道,?“好,?我……會注意的,?多謝王大哥提醒。”

    就這么不在狀態(tài)地過了一天,?趙國慶這回沒有和平時交好的幾個工友一起走，他自己一個人順著記憶中的路回到縣城里的“家”，是他岳父的家。

    在縣城中能有一處小房子是件很值得驕傲的事，雖然很擠，但每個人都是吃商品糧。像鋼鐵廠的正式工也有分配房子，只不過最低等的職工是很難分到的,?分到了也是那種八人間房間。

    如果不是岳父家?guī)兔??趙國慶也不知道自己要熬多久才能轉(zhuǎn)為正式工，甚至是當(dāng)初連成為鋼鐵廠臨時工的資格都沒有。

    這些年，趙國慶住在岳父家，媳婦是對他挺好的,?岳父岳母為著女兒對女婿也不錯。只是他到底是覺得像是舊時的倒插門，抬不起頭直不起腰。平時也不敢太釋放真性情，對待岳母岳母也是多了幾分恭敬和客氣。

    這樣想著，他深吸一口氣，勉強露出一抹笑容，腳步不帶停頓地邁入這個家。

    那頭趙國強早上從鋼鐵廠談妥事情離開后，他就惦記著要給家里買東西的事，騎著自行車一下子到了供銷社，買了米、富強粉，各種許晚秀做飯菜常用的雜貨都買了些。

    他們夫妻倆關(guān)系好，有時許晚秀下廚時，只要趙國強休假在家，總會進廚房里幫忙打下手。莫說是在部隊家屬樓那邊，往年回了趙家屯這邊，因為來縣城要走比較遠，多數(shù)時候都是趙國強一個人負責(zé)來買這些雜貨。

    次數(shù)多了，哪怕是趙國強再不上心，那也是記得七七八八了。更何況趙國強本就對這些事情上心，除卻部隊上的事，他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傾注在這個小家上。

    自行車車頭兩邊掛著各種東西，后頭椅座更是用一捆繩索綁住剛買的東西，趙國強坐在上頭腳一蹬，自行車一溜煙就往趙家屯的方向駛?cè)ァ?/br>
    家里寶寶在趙國強出門不久后也醒了，她現(xiàn)在醒后會自己下床，直接找娘，“娘，你在哪兒？”

    “哎娘在這呢？”許晚秀在廚房里洗著早上吃完飯的碗，聽到聲響應(yīng)道。她把手中的碗放下，把手清洗干凈，隨手拿起抹布擦干，就直接往外頭走。

    “來，咱先進屋換身衣服，待會娘再拿毛巾給你洗漱。”許晚秀瞧見還很迷糊的寶寶，攬住她溫?zé)岬男∩碜有χf道。母女倆回到房間里，寶寶的衣服其實一早許晚秀就給備好了放在床頭邊，只不過這小丫頭醒來只想找娘，沒來得及注意這些。

    這也是換了個地方小家伙還沒習(xí)慣，平時在家她都是醒來后拿著放在床頭邊的衣服開始換，許母在一旁幫著忙，忍不住直夸道，“寧寧真乖，這么小就會自己換衣服了。”

    每當(dāng)聽到這些話，寶寶就會笑得愈發(fā)開心，她咧著嘴角繼續(xù)換著衣服。

    幫著寶寶換好衣服后，許晚秀領(lǐng)著她去洗漱，邊給她介紹著，“寧寧你記住，毛巾掛在這個架子上，牙刷的話在小口壺里，水的話等娘在廚房里燒好給你就好了。”

    “好的，娘我都記住了。”寶寶素來記性好，雖然平時很愛撒嬌，但刷牙洗漱這些她從年初開始就嘗試著自己獨立完成了。

    看著寶寶吃過早飯，許晚秀正想和孩子說些什么，就聽見門口自行車剎車停下的沙沙摩擦聲，接著是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的聲音。

    她眼神一亮，知道這是趙國強回來了，買什么東西回來反倒成了其次，許晚秀最想知道的是鋼鐵廠的事。還沒等她起身迎上去，寶寶就已經(jīng)腳快地沖出去，歡快地喊道，“肯定是爹爹回來了。”

    許晚秀好笑地跟在寶寶身后走出去庭院，就見趙國強先是把車頭車后座的東西全部取下來放到門口旁，先是把自行車給推進門來放好在庭院中，再是轉(zhuǎn)身回去拿東西。

    “爹爹！”寶寶高興地湊過去喊著，她甚至要伸手去夠趙國強手中提著的東西，“我來幫你拿吧。”

    “回來啦。”許晚秀同樣是笑著打招呼，上前要幫他分擔(dān)些重量。

    “嗯，晚秀你就放心好了，一切都順利。”趙國強說起這個，臉上也是漾開了笑意，他抵抗不過母女倆的熱情，只好分出最輕的一樣?xùn)|西給寶寶捧著，分出倒數(shù)第二輕的東西給許晚秀拿著。

    三人走進客廳。

    這會兒事情定下，趙國強也沒有再避諱著，寶寶坐在他身旁，他笑著和許晚秀說道，“我去到鋼鐵廠，直接和黃廠長談過，他人也還不錯，這幾天會把手續(xù)辦好，我三天后去廠里干活就是了。”

    “至于咱家轉(zhuǎn)城里戶口和分配房子的事，也在弄了，應(yīng)該很快就能搞定。”他著重了提了兩點。他們家在村里是沒有下地干活賺工分的，年底自然也就分不了糧食。那這樣對比起來，轉(zhuǎn)城里戶口吃商品糧，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目前來說，也確實是城里戶口商品糧更吃香些，每月拿著糧本可以去買米和油。黃廠長也和他說過鋼鐵廠里前幾年新建了一批房子，以副廠長的規(guī)制，可以毫無阻礙地分到一套不錯的房子。

    甚至是在縣城里小學(xué)也有名額，這些福利都是很好的。直接把趙國強之前所考慮的大部分問題都給解決了。

    許晚秀聽到這么多好消息也是高興，她點點頭笑著打趣道，“看來以后要喊你趙廠長了。”

    “廠長是什么？”寶寶在一旁聽著很是疑惑，“廠長”這個詞在她過去的生活是不曾接觸過的。

    許晚秀笑著，趙國強望著自家閨女好奇的眼神笑著解釋道，“這是爹爹接下來的新工作，鋼鐵廠里的副廠長。”接著他用簡單幽默的話語和寶寶解釋著什么是“鋼鐵廠”，什么是“廠長”，以及他平時在鋼鐵廠需要做些什么。

    “哇爹爹好厲害。”寶寶聽得稀里糊涂，有些東西她現(xiàn)在一時半會聽了也還不能理解，但也知道這些是很厲害的事情，高興地拍著雙手歡呼道。

    許晚秀在一旁聽得認真，她也想對趙國強未來的工作多了解些。

    第二天趙國強騎著自行車去了趟鋼鐵廠，拿著自己和媳婦孩子的資料，來這里辦些手續(xù)。這回門口站著的還是昨天那個保安，他直接笑著問好后，二話不說放趙國強進去。

    去得早辦得快，趙國強很快把該辦的手續(xù)全都提交上去，鋼鐵廠這邊會處理好這些事，幫忙把他們一家的戶口關(guān)系都轉(zhuǎn)過來縣城這。

    回到家里也不過剛到早上十點，旭日東升高掛在斜半空，日光柔和，映照得人心情也不錯。趙國強回到家沒一會，又推著自行車出來。

    他們昨天就說好了今天過去岳母家吃飯，寶寶鬧騰著要坐自行車，趙國強無奈，只能讓她坐在椅座上，一邊交代道，“寧寧自己扶好了，千萬不能松手，摔下去會很痛的。”

    趙家屯和許家屯相鄰著，路程并不遠，趙國強推著載著寶寶的自行車走著，許晚秀在一旁提著。現(xiàn)在他們也輕松不少，自行車車頭掛著他們要給許家的禮。

    許家那頭，許母也高興能夠閨女家要上門來。不管在家屬樓多么朝夕相處，這閨女回娘家總歸是不一樣的。李小萍也哪怕是忙，她也是先準(zhǔn)備了好些菜和山貨，更是交代許晚松一大早去買了塊rou回來。

    招待小姑子一家肯定得有rou的，哪怕是近年村里收成變差，年底分到手的錢和糧食也比之前少上許多。當(dāng)年小姑子一家承諾每年給的錢，這么多年也都是準(zhǔn)備給著。

    正是有了這筆錢，可以去買糧食，送兒子上學(xué)念書，家里的日子也沒其他人過得那般糟糕。這些事情，李小萍全部記著，也感恩在心，自然是要熱情地招待著小姑子。

    “娘，你先把那些rou和菜準(zhǔn)備好，放那等我回來再炒也行。我待會看看能不能干完活早點回來。”李小萍臨出門前不忘回頭交代許母。她還是得和她家男人一起去下地干活賺工分。

    別說現(xiàn)在臨近秋收忙不能請假，現(xiàn)在形勢風(fēng)聲越來越緊，家家戶戶最忌諱的就是偷懶摸魚耍滑的人，那可是要被□□的。李小萍和許晚松是村里干活的積極分子，人誠懇老實，干活也都是拿最高等級的公分的。

    許母也高興兒媳婦能夠這么熱情，她笑著應(yīng)道，“小萍你就放心去干活好了，家里這邊交給我來吧。”

    許晚松和李小萍趕著時間，沒空多說，只能匆忙離開。

    倆兄弟還記得小姑家的meimei，哪怕是每年只見上那么幾次，但meimei長得白白凈凈，還可愛，笑起來像個福娃娃，他們很是喜歡和meimei玩。許元朗一早就爬起來，拉著哥哥問，“哥，寧寧meimei待會就過來和我們玩了是嗎？”

    “對啊，昨天爹娘和奶不都說了嗎？”許元弘被吵醒還很不樂意。他平時要去學(xué)校里上課，也就今天能睡晚些。

    許母在廚房里忙活沒幾下，剛把食材都給洗干凈備好，就聽見外頭倆孫子喊人的聲音。她連忙迎了出去，就見閨女牽著外孫女的手，女婿正在庭院里把自行車放好。

    “秀秀，女婿。”許母笑著打招呼喊道，她又是俯身和外孫女逗弄道，“寧寧有沒有想外婆啊？”

    “外婆好，寧寧自然是想外婆的。”寶寶見到兩個哥哥也是高興，此時聽到外婆的話立即笑著回道。小家伙眼睛望著許母，眼中滿是喜悅。

    現(xiàn)在孩子大了也不用多管，寶寶剛開始跟著兩個哥哥進屋去玩還有些拘謹(jǐn)，她掏出自己帶過來的新玩具，脆生生地說道，“這是寧寧新買的玩具，給你們玩。”

    許元朗性格活潑，向來是自來熟的，他不客氣地接過那玩具琢磨起來，新奇地說道，“這玩具還真挺有意思的。”

    寶寶立即和他解釋著怎么玩。一來二去的，她也就和倆個哥哥又熟稔起來。

    客廳里趙國強坐在那看著仨孩子玩，那頭許晚秀跟著許母進廚房，笑著說道，“娘，外面先坐會聊天嘛，現(xiàn)在還早，這些菜待會再弄，我來給你打下手。”

    他們才剛進屋，許母就說要先進廚房把這些給處理了。也是她和閨女一家住得久了，才這般不見外。

    許晚秀連忙趕進廚房里來勸著。見許母還要開口拒絕，她連忙說道，“國強的工作定下來了，你女婿想把這消息親口告訴你。”

    “真的？”許母一聽驚喜，忙把手中的一條絲瓜放下，急匆匆地走去客廳想要問個究竟。這女婿工作的事也是大事，她也是擔(dān)心了一段時間的。

    趙國強原本正笑著看自家閨女玩得高興，聽到聲響抬頭就見岳母從廚房里沖出來，開口問，“女婿，你這工作真定下來了？”

    瞧見許晚秀緊跟著在許母后面，知道這是她提起過，趙國強笑著答應(yīng)道，“對的娘，我今天早上已經(jīng)去縣城里辦好手續(xù)了，后天就能去鋼鐵廠里工作。”

    “鋼鐵廠也好，這正式工的位置可難找。”許母應(yīng)了下來，也松了口氣，她笑著說道。這活雖然比不上在部隊里，但在農(nóng)村里來說，能夠在縣城鋼鐵廠里有份正式工吃商品糧已經(jīng)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許晚秀在一旁笑著說道，“娘，不止呢，國強可是去做鋼鐵廠的副廠長的。”

    “什么？副...廠長？”許母這回才是真的驚到，向來牙利嘴順的她難得地結(jié)巴了。鋼鐵廠正式工已經(jīng)是許母能夠接受的最大范圍，至于那廠里的領(lǐng)導(dǎo)，她是萬萬沒想到自家女婿能當(dāng)上的。

    這鋼鐵廠的副廠長，離廠長也就一步之遙，那可是二把手啊。

    許母只覺得眼有點花，費了好大的勁才冷靜下來。接著又是一陣狂喜，她又望著女婿問道，“剛秀秀說的是真的？”

    “娘，都是真的，我和秀秀什么時候騙過你。”趙國強好笑地點點頭道，他現(xiàn)在對許母很是敬重，她相當(dāng)于是他們這個小家唯一的長輩。

    許母高興得不得了，廚房里的飯菜也顧不得了，當(dāng)即坐下來，讓女婿和她說道說道。等聽到回頭縣城里還能分配房子，閨女一家子賺到縣城里去吃商品糧，她更是樂開了花。

    老人家直念叨道，“真是祖墳冒青煙，老天爺保佑，你們倆心善，肯定會有好日子過的。”

    中午許晚松和李小萍回來，飯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四五道菜，他們洗個手就可以上桌吃飯。李小萍熱情地和許晚秀說著話。

    一家子吃著飯，等到聽說趙國強轉(zhuǎn)業(yè)的事后先是震驚，再聽說他過后天去鋼鐵廠當(dāng)副廠長的事，那就更加是目瞪口呆了。

    對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許晚松和李小萍來說，能夠去廠里當(dāng)個臨時工最好，正式工就已經(jīng)很是讓人羨慕了。他們死也想不到，妹夫能直接就去鋼鐵廠里當(dāng)領(lǐng)到了。

    這個好消息給許家?guī)砘钴S的氣氛，一家子吃著飯，神似過年。寶寶和許元朗還有懵，大哥哥許元弘年紀(jì)大些，懂得也多，多多少少知道這鋼鐵廠副廠長是多么地厲害，當(dāng)下用敬仰的目光望著小姑父。

    到了趙國強去鋼鐵廠上班那天，他和平時一樣吃過早飯后，推著庭院里的自行車要出門。他今天難得地穿了還算是比較正式的衣服，許晚秀幫他整理著衣領(lǐng)，給擺正來。

    她笑著說道，“倒沒想到咱這自行車買的還真是時候，到了這邊正好可以騎去縣城上班。”

    “所有事情陰差陽錯，又都剛剛好。”趙國強笑著點頭附和道，他從前是不信這些的，他只信自己。可如今他的內(nèi)心柔軟下來，生活的一切都正好，連帶著他也有點信了。

    這天趙國強去了鋼鐵廠，許晚秀自家陪著寶寶玩，教她認字。偶爾心也有點恍惚，她望著窗外陽光正好，忍不住想，也不知道趙國強那頭還順利不？

    夜晚里據(jù)趙國強說，今天鋼鐵廠里的一切都很順利。黃廠長召開了大會，給所有人介紹了他，趙國強會的東西不少，之前又是在部隊里帶著不少兵的，氣勢足，表面上是壓制住了廠里的職工。

    至于心服口服這些，得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來。

    許晚秀是知道這男人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她也沒去過鋼鐵廠，想知道內(nèi)情也沒處了解，只好相信著趙國強說著話。

    事實上趙國強說的話多數(shù)是真的，空降到一個新地方做領(lǐng)導(dǎo)，總是要有手段魄力和能力來讓底下的人信服。前者他今天算是做到了，起碼那些職工表面都很服氣，包括他那個弟弟趙國慶。

    接下來的日子里，趙國慶也去掏了不少關(guān)于機械工程的書回來看。他對鋼鐵廠里的流程只能說是有個大概了解，要想做得優(yōu)秀，讓底下的人信服，自然不能僅僅是知道，還要會，在這方面展現(xiàn)出卓越的能力。

    他向來是，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既然對這方面的知識不了解，那就學(xué)，付出足夠的努力，總是能夠出頭的。

    在這期間，是一家子的戶口移到縣城里去，公安局蓋過章，糧本那些都下來了。趙國強去上班不久的某天夜晚，他說，“晚秀，今天咱的房子分配下來了，我今天去看過，八十多平，兩房。咱稍微收拾下，擺好家具就能入住了。”

    “這么快？那回頭咱看看有什么要重新購置的，陸陸續(xù)續(xù)買完備好，齊了就搬過去。”許晚秀驚訝，在這個時候能夠分到兩房八十多平的房子，已經(jīng)是很好的福利了。

    去了縣城有個好處，趙國強去鋼鐵廠里上班要方便不少。她平時去供銷社買些什么東西也方便，走路就能夠到。

    村里沒有什么可惦記的，她這么多年沒有在趙家屯久住過，唯一說得上話的，就是隔壁家換青菜的時候。至于許母那邊，她如果想了，直接騎上自行車回來就能到。

    這樣想著，許晚秀也是和趙國強笑著說道，“這事可急可緩，咱可以先準(zhǔn)備著，早點搬過去，你上下班也輕松些，中午也能回家吃個飯。”

    鋼鐵廠里沒有飯?zhí)茫渌と瞬恢涝趺刺幚恚w國強中午就是隨便去外面買了饅頭吃，或者吃上碗餛飩，天天去國營飯店吃也不是個事。

    新官上任總是事情多，趙國強這段時間忙著也是瘦了點，許晚秀索性頭天晚上給做多點飯菜，第二天早上熱好放在飯盒里，讓他帶去鋼鐵廠吃。

    “行，那些大物件我就趁著中午休息去置辦，廚房里那些小物件，等我休息時就和你一起去買。”趙國強笑著說道，他對日后的日子有了期待。

    他們倆都不是愛炫耀的人，從來沒有透露過趙國強轉(zhuǎn)業(yè)和在鋼鐵廠上班的事。許家那邊自然也是不會泄露消息，許母比誰都精，女婿剛當(dāng)上副廠長，肯定很多人盯著，自家可不能拖后腿。

    她不止是交代兒子兒媳婦別出去亂說，還對倆孫子耳提面命，千萬不能在外面提過于小姑父的事。

    許元弘懂一點，許元朗懵懵懂懂，但全都齊聲應(yīng)道，“奶我們知道了，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倒是紙是包不住火的，村里人來人往，干農(nóng)活累了，總得找點八卦樂呵下。他們自然發(fā)現(xiàn)了趙國強一家這回回來住了這么久，完全沒有要回去的架勢。

    之前趙國強家?guī)Щ貋硪惠v自行車時，就已經(jīng)引起了村民的好一陣討論。畢竟這經(jīng)常說的三轉(zhuǎn)一響，但附近村里真正有自行車也就這么一兩家。趙國強家能夠買得起自行車，搞得到自行車票，那就還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