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賀芝洲: 反了天了。 第36章 喧鬧吵雜的夜總會里,強烈動感的鼓點讓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放縱瘋狂,即便是坐在角落,也能這沸反盈天的尖叫歡呼聲所刺激。 賀芝洲的秘書接到電話后,走出了大門。 卡座里,桌上堆滿了酒瓶,陳宇凡叫了不少陪酒男女圍坐在一起。 簡靈淮回頭看了一眼秘書離開的方向,見他一時半會不會回來,這才飛快地看向一位漂亮的陪酒男,往他口袋里塞了點錢:去樓上開間房等我,我等會就來。 漂亮男人臉色一紅,扭捏著去樓上了。 沒幾分鐘,賀芝洲秘書就回來了,繼續站在他身邊盡職盡責地站崗。 簡靈淮立即愁眉苦惱地喝起了酒,不敢多看其他的帥哥靚女。 陳宇凡圍觀了全程,像極了他平時偷腥的樣子,邪笑著摟過一個漂亮女孩摸了兩把,得意道:看來這結婚也不見得有多好嘛。 還行吧,起碼錢到位了。只要有錢,我想要什么沒有?簡靈淮看了眼身邊圍繞著的帥哥們,嘆息道,不過就是少了點自由。 陳宇凡:要什么自由,做人別太貪心。要不是他喜歡女人,他都想去搶簡靈淮的飯碗了。 算了,不提了,來喝酒。簡靈淮端起桌上的酒喝了兩口,皺了下眉,味道不怎么樣啊,沒有好酒了? 好酒當然有,陳宇凡忍痛讓酒保他存放在這的好酒拿出來。 簡靈淮喝了一杯,略微不滿:你就是拿這種酒來招待我啊?看來也沒什么誠意嘛,真沒意思。 陳宇凡一咬牙,把最舍不得的名酒拿了出來,簡靈淮這才滿意,自顧自開始飲起酒,活脫脫一副酒鬼相。 陳宇凡看得心頭一驚,這酒可昂貴得很,自己都還沒舍得隨便喝,怎么能讓他一個人就喝完了,于是借著由頭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兩人一杯又一杯將整瓶酒都喝完了。 來,兄弟,這杯我敬你!陳宇凡喝大了,就開始稱兄道弟吹牛。 來。簡靈淮半瞇著眼,癱在沙發上,你酒量真好,下次喝酒我還找你。 陳宇凡:沒問題,酒我多得是!美人也有,你想要什么都行! 簡靈淮豎起大拇指:不愧是陳家大公子,你真是我見過最慷慨的男人。 陳宇凡頓時飄飄然:這有什么,有空帶你去我的別墅玩玩,我可是藏了不少好酒呢。 離這遠嗎? 不遠,就這個區我就有四套,別的地兒也還有。 真羨慕你們啊。 嘿嘿嘿嘿。 兩人你吹我捧了半天,喝到大半夜,陳宇凡的司機才進來接人。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兩個醉鬼,說了幾句就把人領走了。 良久,簡靈淮才睜開眼坐起來,眼神清明,晃了晃已經空了的酒瓶,吩咐道:去讓樓上那小朋友早點睡,我喝醉了。 秘書:是。 簡靈淮走到吧臺處趴著,有氣無力地問:剛剛那位陳老板經常來這里嗎? 酒保見他們喝得嗨,以為又是陳宇凡的狐朋狗友,笑道:也不是經常來,只帶小明星小網紅來這里。至于大明星嘛,肯定得換個隱蔽點的地方咯。朋友,你喝醉了,要不要找幾個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簡靈淮笑了笑,看見秘書下來了,跟酒保揮揮手離開了。 已經快凌晨兩點了,從吵鬧的地方回到安靜的賀家,耳朵卻還是感覺到嗡嗡作鳴。 雖然酒量好,但那酒的度數挺高,后勁也慢慢上來了,步伐變得凌亂,他搖搖晃晃地進屋。 匆匆走到沙發旁躺下來,歇了會,可是閉上眼睛后有點困,踢掉鞋子就準備在這過夜了。 恍惚中,頭頂的燈突然亮了起來,有些耀眼,他下意識偏過頭,將臉埋起來。 片刻后,腳步聲停在他面前,忽然身體一輕,似乎有人將他抱了起來。 他動了動,將臉埋得更深,發現呼吸不順暢,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才發現是賀芝洲的胸膛。 嗯?他迷茫地看了眼現在的處境,自己被賀芝洲抱著走進了電梯,你還沒睡? 聲音軟綿綿的,普通的問話有點變味,像是撒嬌。 賀芝洲垂眸盯著他微闔的雙眼:還去夜店? 簡靈淮哼哼了兩聲,嘴角含笑道:嗯,白嫖了幾瓶好酒。 還找小男生開房?賀芝洲又問了一句,語氣頗酸,可惜醉了的人完全沒有察覺到。 要真是想找,還會被你們發現么?簡靈淮傻笑了幾聲,昏昏欲睡,重新閉上了眼,手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看好路,別摔了,好困啊。 管家聽到動靜,打開門,見賀芝洲抱著人在走廊上:賀總,這是 沒事。 好咧,我什么也沒看見。管家利落地關門回房。 賀芝洲將人送到房間,拉過被子給他蓋上,見他臉頰泛紅,摸了下額頭。 轉身離開,片刻后又回到了客房,手里多了一杯蜂蜜水,把他扶起來:醒醒,先喝點東西。 簡靈淮偏過頭:別鬧唔。 賀芝洲直接捏著他的雙頰,將蜂蜜水喂到他嘴邊。 簡靈淮也就半推半就地喝了下去,然后滑進被子里,側個身繼續睡覺。 賀芝洲走到房門,看了床上的人半晌,才輕聲掩上房門。 * 簡靈淮一覺睡到了中午,起床后先去洗了個澡,才恢復精神,下樓時奶奶已經在吃午飯了。 奶奶,早上啊不,中午好。簡靈淮笑著打招呼。 哎呀,你昨晚怎么回來的那么晚,工作應酬不要命啦? 怎么會,我只是嘴饞了一下。簡靈淮說。 什么?你居然不知道怎么回家? 簡靈淮笑容滿面,抱了一下奶奶:不會的,奶奶在這里,我就知道怎么回來。 奶奶嘿嘿笑了起來。 吃完飯后,王管家把奶奶的藥品拿過來,投喂完畢后,又端出一杯感冒沖劑放到簡靈淮面前。 簡靈淮不解:這是什么? 先生吩咐的,你有點小感冒。 我沒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先生說你昨晚睡覺的時候在咳嗽,咳得肺都要出來了。 我懷疑你們趁我喝醉了在騙我? 仔細一回憶,他敢確認自己沒有這么嚴重的咳嗽,只是想到了昨晚回房間的過程,又怕是錯覺,詢問道:昨晚是不是賀芝洲把我送我回房的? 是的。王管家微笑。 可是我今天起來背有點疼,他是不是趁我睡著后偷偷揍我了? 怎么會呢,先生不會干出這種事。 那可不一定。簡靈淮嘀咕了一句,畢竟他都在夜總會叫鴨子了,這也是變相送了頂綠帽吧。 管家含笑不語,看看時間:你還不去公司嗎? 急什么,去得晚才好呢。簡靈淮擦擦嘴,看著那杯感感冒沖劑,實在覺得不必要,趁管家不注意,一溜煙跑到了停車場。 * 陳宇凡走進總經理辦公室,關上門,拉上窗,小聲道:爸,那家伙現在才到公司。 陳煜眉頭放松一點:昨晚他真的沒有問你關于公司的任何事? 沒有,就是個神經病,拉著我喝酒,一會炫耀他找了個有錢老攻,一會又跟我抱怨他的不幸,順便找了個鴨子。陳宇凡說,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那你打聽到了什么? 陳宇凡想了想,下了個結論:他是個酒鬼。 ? 陳煜拍了下桌子:合著你陪了人家一晚上,就打聽到這個?真是沒用的廢物! 陳宇凡臉色一僵,眼里劃過一抹狠戾氣,轉瞬即逝,笑道:辦公室不是有攝像頭嗎,要不看看他在做什么? 陳煜打開監控,加快瀏覽速度,見簡靈淮的一下午,不是在睡覺,就是玩手機打老人游戲,正是最近在老人屆很流行的游戲。 兩父子見他如此不務正業,這才算是放下了心,而且賀芝洲的秘書今天也沒有隨同。 半晌,陳宇凡說:這游戲到底有什么好玩的,爸,你要不要去下載一個? 陳煜當場給了他一巴掌:你覺得老子老了是不是? 我沒有。陳宇凡捂著臉,垂下頭,暗暗咬牙。 這時,辦公室的突然被推開,父子倆嚇了一跳。 簡靈淮站在門口,笑道:對了,我才想起來我們好像還要做審計的,你們的材料準備好了嗎? 陳煜笑道:早就準備好了,正想問問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呢。 那就明天吧,早點辦完早回家,這兒太無聊了。是吧,兄弟?簡靈淮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陳宇凡,愣了一下,走上前問道,兄弟,你捂著臉做什么? 牙疼,我牙疼。陳宇凡尷尬一笑。 牙疼啊?簡靈淮關懷道,那我們晚上去喝酒吧,用酒精麻醉它,就不疼了。 陳宇凡:我信了你的邪。 可明天就要開始正式審查,說不定今晚能套出點什么有用的消息,陳宇凡只能忍痛答應,笑著說:好啊,我請客。 好兄弟! 夜晚,兩人一走進酒吧,簡靈淮就喊道:今晚全場消費,都由陳公子買單。 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 陳宇凡: 一個小時后,陳宇凡腸子都悔青了。 他錯了,他不該以為簡靈淮只是個簡單的酒鬼,他竟然還知道各種酒的優劣、味道和價格,還他媽專挑貴的喝。 再跟他出來喝酒,他陳宇凡就跟簡靈淮姓! 不過陳宇凡今天沒有再陪酒,而是悄悄把杯子里的酒倒了,見他已經醉醺醺,笑道:明天的事你打算怎么安排啊,兄弟,你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 什么?你居然不知道怎么回家?簡靈淮趕緊起身,踉踉蹌蹌地走過來拉著他,走走,我送你回家。 陳宇凡: 無論他怎么打聽,這簡靈淮不是聽不懂,就是聽不清,簡直要懷疑他不是喝醉,而是耳背。 最后還是陳宇凡最先叫停這場酒局,廢物就廢物,有本事他個死老頭子自己來跟簡靈淮喝啊! 深夜,簡靈淮回到賀家,見賀芝洲還在客廳里辦公,走到他旁邊坐下,腦袋靠在沙發上,安靜了片刻,帶著酒氣說道:明天就要開始審計了。 嗯。 不會那么容易的,陳家人背后一團亂麻,但在利益面前,還是能擰成一股繩,比如 比如短期內你不會找到好的事務所。 簡靈淮笑了笑:你這兩天一直沒插手,是不是想看看我怎么應對? 賀芝洲不置可否,扭頭看著他,目光落在他白皙的臉龐上,雙頰酡紅,像是三月的春色,令人流連其中。 下一刻,兩人都愣住了。 賀芝洲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竟鬼使神差地撫摸上了他的臉頰,他眨了下眼,將手從臉頰移到額頭上,很是自然地問:早上的藥喝了嗎? 沒有,真沒什么事,這不是正常體溫嗎?簡靈淮也伸手探向他的額頭,你看,你的也差不多嘛。 這時,樓上的房門打開,賀楠帶著哭腔說:嗚嗚嗚叔叔,我做噩夢了唔,你們在做什么? 兩人一愣,才發現按著彼此的額頭的動作實在是很傻。 你們在玩過家家嗎?那種扮演醫生病人的游戲?賀楠問。 兩人同時松開手,賀芝洲起身上樓,將賀楠帶回了房間:去睡覺。 賀楠: 我怕,你陪我。 賀芝洲:好。 房門關上后,客廳就剩下一人。 簡靈淮癱坐了一會兒,摸了下胸口,剛剛這里好像劇烈地跳了一下,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原主的執念又要回歸了? 第37章 事實證明,這個項目果然不能順利進行,比如一開始就出現了審計人員的問題。 賀氏集團有自己的內部審計部門,負責所有的分公司以及總部的賬目流水的審計工作。但賀氏旗下企業多,賬目大,審計一次大多需要半個月至一個月的時間,人員分配得很緊湊。 在這個時候,還有時間的接這個項目的只有一位審計師和他的團隊。 簡靈淮在前兩天就已經跟這位審計師談好,今天上午來光響。可臨到陣時,審計師突然出了一場車禍,萬幸性命無憂,只傷到了腿,需要躺床一個月。 簡靈淮托孫錦程去醫院送點東西,還要接著忙公司的事。 無論這場車禍是不是意外,他都沒有也不能再請內部審計了,于是去聘請知名的會計事務所,結果無一不被拒絕,理由各種各樣。 簡靈淮拉著陳宇凡去喝酒,陳宇凡拒絕不了,哭喪著臉說:你還是叫我簡宇凡吧。 你想當我兒子?簡靈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陳宇凡:誰讓我發了毒誓,還自己打臉呢! 我拒絕。簡靈淮正氣凜然道,我不要你這個兒子。 又不是什么人都配當他的兒子,在他這當兒子,還是有門檻的,首先學歷這塊就卡得死死的,更遑論人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