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誰知道呢。”玄武回答道。

    蘭守踏進第六級大門，出來后，整只鳥都愣住了。

    不僅是他，月如和蘭初霽都愣住了。

    “這是……什么！”最后那兩個字她喊破了音，不可思議地沖過去。

    在她眼前，出現的是一個類似祭壇一樣的東西，祭壇中心有一個開關，可邊上有一圈綠色的長條。

    這長條終點就是開關，可綠色的能量并沒有到達開關。

    任何一個玩過游戲的人都知道，這意味著讓玩家堆滿能量條，當能量條到達開關后，才可以開啟。

    可這能量條的來源，是人類。

    沒錯，就是從人類的身體中不斷抽出能量，而且為了能夠多一點，這還不是一次性抽出來的。

    月如看到那幾個幾乎變成骷髏的前輩們，他們一邊喝著治療藥劑，讓身體盡快回復能量，一邊不斷供給能量，努力把能量條堆滿。

    除了他們，還有一些很久之前就來到的人類，只不過他們已經變成了一具具白骨。

    “又來了一個人啊……太好了……如今……能量條已經過了一半……希望又前進了……一步?！笨吹皆氯绾?，這幾個人一點猶豫都沒有，就喊著月如趕緊下來。

    月如沒想到他們拼死拼活，最后來到的地方居然是這樣的。

    蘭初霽一開始還皺著眉，可現在眉頭已經徹底舒展了，他嘆了一口氣，似乎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

    “按你們這樣做，等到能量條滿了，估計人都沒了?！彼敛涣羟榈卣f道。

    那幾個骷髏沉默了下來：“可如果不這樣，我們永遠沒辦法離開?！?/br>
    蘭守回過神來，眼神中透露了一絲迷茫和復雜。

    見到他這樣，蘭初霽無奈地摸了摸他的頭：“你要怎么辦？”

    如今，堆滿能量體是唯一的方法，可就算搭上月如的命都是不夠的。

    除非，蘭守過去。

    但蘭初霽不會讓蘭守死亡，而同樣擁有真神實力的他，就是最好的代替品。

    蘭守疑惑地看向蘭初霽，似乎不太明白他在說什么。

    蘭初霽戳了戳他的眉心，問道：“你的眼睛不再是金色的了，你知道嗎？”

    蘭守眨眨眼：“所以呢？”這眼睛是不是金色很重要嗎？

    可蘭初霽卻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金色，就代表你有神性，哪怕是猩紅色，入魔的神也是神，如果你是金色瞳孔，那你會選擇用更多人的命填進去，以此來拯救剩下的人?！?/br>
    聽到他這么說，反應最激烈的不是蘭守，而是月如和其他人類：“可以！”

    “我們已經犧牲了很多人了，不怕犧牲多一點，只要地球還活著就行?！?/br>
    “你們能不能回去第五級地區，只要有你們的幫忙，哪怕你說明情況，我敢保證肯定會有很多人愿意犧牲。”

    “與其死在真神手里，還不如用來堆能量條，走到這一步的人，都懷有同一個志向，怎么可能怕死！”

    他們越說越激動，奈何蘭初霽卻搖了搖頭：“做不到。”

    “為什么！”月如激動地大喊。

    蘭初霽指著蘭守的眼睛說道：“因為他現在是人類的眼睛，他保留了人性，做不出這種極度理智的事情。”

    他知道蘭守的性格，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月如有些崩潰，她張開嘴想要說什么，但如果代入朱雀的身份，她的確無法做到眼睜睜看著其他人赴死。

    除非，這個局中，她也是其中一枚棋子，她也和其他人一起犧牲。

    想到這，她癱坐在地上，痛苦地抱著頭：“那怎么辦啊？”

    蘭初霽似乎對目前的情況很了解，他看著還處于呆滯狀態中的蘭守，以及失望痛哭的月如，苦笑一聲：“不至于這么絕望的，不還有我么？”

    蘭守猛地看向他，似乎很驚訝他為什么能說出這種話。

    蘭初霽揉了揉蘭守暖乎乎的腦袋：“驚訝什么，你沒想過為什么我會一直跟在你身邊嗎？為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br>
    蘭初霽的存在是故意的安排的。

    如果蘭守依舊帶有神性，那么在他這一次通關之后，神性就會徹底占據他的人性，成為了一個完全理智沒有任何自主意識的工具。

    也就是，崽種的工具。

    可如果蘭守擺脫了神性，那么他就會以自己作為犧牲品，而蘭初霽的存在就是保證他不死。

    蘭初霽這樣的存在，是每個游戲者都會有的。

    只不過，看游戲者會不會把他放在身邊，以及能不能凈化他的能量。

    此時的蘭初霽，眼睛也已經是金色的了，他被徹底凈化了，徹底屬于神的行列。

    蘭初霽一開始不知道，可到了這關之后，他就漸漸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如果蘭守不是對他那么好，他不會主動提出自己犧牲這種事。

    “你就等著吧，加上我的話，這能量條應該差不多滿了，就算還差一點，你補上后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彼赃@條路才是最好的方法。

    而且，他本來就是一個死了的人。

    蘭初霽這些話也不知道是為了說服蘭守，還是為了說服自己，反正說完之后他自己是輕松了。

    “好了，別耽誤時間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吧。”他拉住月如的手就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