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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穿書逆襲日常 第6節

    菜盆和餅盆兩樣全光。

    最后,四口人都坐在椅子上撐得揉肚子。

    賭輸了,施彥銘做飯之外又多了個活計,歇了五分鐘后,他認命地起來收拾撿碗。

    小邵征也麻溜地站起來,幫著撿完碗后,拿抹布擦桌子,拿條掃帚掃地,眼里很有活。

    施常青樂呵呵看了一會兒,也站起來回了屋。

    施愫愫等著小邵征干完手里活了,才從椅子上站起來,笑微微地說:“等會兒洗臉洗腳后,襪子和內褲都要脫了洗,先洗內褲再洗襪子,記著多過幾遍清水。

    以后每天都這樣,我再不說了啊。

    還有,一個禮拜最少洗一次澡,自己記著點日子呢。”

    前兩天念著小破孩剛來還緊繃著,他換下來的衣物她都幫著給洗了,今天看他已經適應良好了,當然不能再慣著。

    這幾天見多了施彥銘被指使著做飯干活,小邵征原來固有的觀念已被打碎重組。

    他已深刻認識到,這個家里跟他之前所見的人家都不一樣,臟活累活都是男同志的,女同志心情好了才干活呢。

    更何況聽施愫愫的話才有rou吃,“小姨你就瞧好吧,我肯定都會干好的,你快去休息吧。”整個一臉小狗腿樣。

    施愫愫點頭,“那你們好好表現,我還要搗草藥,就不跟你倆玩兒了。”斯斯然回了自己屋。

    施彥銘刷完碗出來,看到正賣力搓襪子的小邵征,有些于心不忍,就要接手,“來吧,舅舅給你洗。”

    “不用,叫小姨逮到,我可沒好果子吃。”邵征嚴肅拒絕。

    腿又開始嘶嘶拉拉地疼,施彥銘拽過凳子坐到旁邊,想用說話轉移下,“你挺怕她唄?”

    “我瞧你也挺怕的,都不敢反抗。”小邵征臉上是彼此彼此的表情。

    施彥銘失笑后承認,“看來咱倆捆一起也反抗不了壓迫。”

    小邵征就跟找到了同盟戰友,湊過來小聲跟他嘀咕,“舅舅,我有種預感,用不幾天打掃衛生收拾家的活計也會落到咱們頭上。”

    “不能吧?”施彥銘覺著不至于。

    小邵征卻堅定肯定地點頭,“舅舅你觀察力太不行了,小姨第一討厭進廚房,第二討厭就是做家務,哦不對,她是什么活都不樂意干,就愿意指使別人干。

    而且只要她想,她肯定會有法子把活塞給咱們,不信你就等著。”

    施彥銘想到這三天,他起先做飯時,施愫愫好像還幫著洗菜打下手來著,是那次她說要忙著給阮靜秋換藥包,自己給接手了,再下次洗菜這些活順理成章就歸他了,然后今天又是刷碗的活兒,小邵征說的還真不是沒可能。

    “你小姨快趕上地主老財了,這也太能剝削咱們了。”施彥銘笑嘆。

    “黑心的愫愫,黑心愫愫……呵呵呵……”惹不起,小邵征也只能擱這兒精神勝利法了。

    “黑心愫愫?還真挺形象……噗呲呲……”

    舅甥倆對著笑得不要太開心。

    這倆傻貨,自以為說的悄悄話,卻不知他們就蹲坐在施愫愫屋門不遠處,她在里面想不聽到都難。

    不過她丁點也沒生氣,反倒對小邵征觀察力的敏銳震驚,小破孩兒能耐呀,剛對她的剖析十有九中呢。

    小破孩兒可能是怕被送回去,無論怎么問,他對自己的身世家庭都閉口不提,嘴緊得很,一般大人都沒這份定力。

    這孩子管好了,將來會是個人物的。施愫愫自覺于識人上還算有些眼光。

    因為是第一次給施彥銘用,主要她現在還屬于紙上談兵,實踐經驗約等于無,劑量上她都是保守為主。

    那么幾樣根塊她很快就搗碎了,往包扎用的紗布上一倒,她就拿著開門出來了。

    給笑得正歡的兩人嚇了一跳,一臉心虛忐忑地看過來。

    “哥,把這個裹到腿上傷處吧,看看晚上能不能少疼點兒。”施愫愫把手里包著的她自創的止疼劑紗布包遞過去。

    腿上的疼痛愈加劇烈難忍,施彥銘正后背一陣一陣地發寒呢。

    這會兒只要說能止疼,好使不好使他都要試試的,忙接過來回了屋,給自己包扎去了。

    留下小邵征,施愫愫皮笑rou不笑地,“黑心愫愫是吧?你們倆就等著接招吧。”

    身后小邵征那句“小姨你聽我解釋呀”被她關到了門外。

    ——

    158團駐扎在陵水西山,當地老百姓更愛喊這里是西山部隊。

    整個西山靠近環鎮公路這一帶緩坡,都是158團所轄范圍,部隊大院占地很廣。

    供應站,食堂,大禮堂和澡堂這些在中心區,往左是軍事區,往右是家屬區,渭涇分明。

    供應站門口,韓東升等來了梁春曉,兩人今天約好了一起收拾分到的房子。

    部隊里正連級軍官的家屬才可以隨軍,而九原這邊因為氣候條件艱苦,又是邊疆地區,所以條件又放寬了,副連級和入伍十年以上的排級干部家屬也可以隨軍。

    西山這邊因為地方寬闊,駐軍又是由原來的旅建制縮編的團級建制,所以家屬區條件比別的同級別駐地要高一級。

    清一色都是三層的家屬樓,家家通了自來水和暖氣,獨立的廁所,都趕上會寧軍區大院的條件了。

    城市里人可能沒覺著怎樣,可在遍地自建房的陵水地界,西山部隊家屬樓代表的就是城里的的高大上,是小鎮人人羨慕向往的。

    重生前,梁春曉還記得八十年代初,陵水林業局在河東岸蓋起了幾棟家屬樓,林業局里稍有些資格的都要為分樓的名額搶破頭了,施常青和他爸都退休了,子女們都不如老子能耐,所以兩家都沒分得上樓房住。

    直到重生前,梁春曉一直住的是平房,所以住樓房已經成了她心里的執念。

    和韓東升一定婚,她都顧不得矜持,就表達了想快點結婚組建自己小家的意愿。

    好在韓東升老家那邊也催他早點成家,所以這件事兩人可說一拍既合。

    韓東升第二天就打了結婚報告,批下來兩人就去領了結婚證,昨天已經拿到了分的房子的鑰匙。

    現在只等收拾好房子辦個熱鬧的婚禮了。

    拿到鑰匙后,韓東升就往梁有富上班的地方去電話說了,讓叫梁春曉今早上到部隊來收拾新房。

    聽說房子里家具鍋灶這些基本的部隊后勤都配了,梁春曉想到上輩子電視里常說的,抓住男人胃就能抓住男人的心,她就提議把糧油調料都買上,中午就在新房開伙。

    韓東升哪有不愿意的,于是兩人站在供應站門口商量著等會兒要買的東西,免得等會兒進去亂買一氣。

    一輛軍用吉普從軍事區那邊駛來,韓東升一眼認出來,一臉欽佩地對梁春曉說:“是我們剛調來的副團長的車,你見過二十六歲的副團長么?我們會寧軍區大首長們可看重他了,說是燕城那邊一直要調他走,不知咋調到我們團里了。”

    這幾天到處都是關于這位能人副團長的傳聞,韓東升張口就能說一堆出來。

    韓東升這個二十六的副連長都夠她面上有光了,二十六歲的副團長在梁春曉這里簡直是仰望不及的。

    第7章

    看著車子漸漸駛近,接著停在了跟前,韓東升驚訝后,趕緊繞過去對著副駕駛位置上的人行了個軍禮:“副團長!”

    隨著車門開啟,車上的人下來,梁春曉不自覺就緊張起來,兩輩子加一起,她都沒面對過這么大的人物。

    小心地抬眼打量,雖心理有了準備,可對方的年輕俊美還是震撼到了她。

    上輩子電視劇里的男主角都沒這位副團長來得軒昂清貴,韓東升站到人面前,立刻就沒了光彩。

    同時心里有些疑惑,上輩子沒聽說西山部隊有這樣一位副團長啊!

    以陵水人對西山部隊的關注,若有這樣一位人物,早都一天念叨八百回了。

    葉開直視著韓東升:“韓副連長,我聽小陳說你對象是陵水本地人?”

    沒想到葉副團這么快就知道自己了,韓東升有些小激動,拽過梁春曉,大聲回話:“是,這位是我對象梁春曉同志,她家在陵水扎根已經二十多年了,是老林業人了。”

    葉開點頭:“不用緊張,是有私事想問下你對象,不耽誤你們時間吧?”

    “不耽誤,葉副團你盡管問。”韓東升還是做不到放松。

    聽到這位葉副團是找自己有事,梁春曉心臟開始劇烈收縮跳動起來,想說點什么,卻找不到一句恰當得體的話,只能盡量笑得溫婉大方些。

    葉開輕頜首,算是招呼過,仍是看向韓東升:“是這樣,我想請你對象幫著在鎮上打聽一下,有哪家父子倆是在三月九號這天做的639次列車從會寧回來的,對了那父子倆還帶了個五歲大的小男孩兒,和他們不是親屬關系,這事兒打聽起來有難度么?”

    雖有些摸不著頭腦,韓東升卻替梁春曉大包大攬下來,“葉副團這事兒你還真問對人了,我岳父岳母在林業局里人緣好著呢,這事兒他們多托幾個人,很快就能打聽出來。”

    葉開立刻問道,“那行,你們大概什么時候有時間,我送你們過去。”

    韓東升忙擺手,“不用,不用,她家就在山下不遠,走路一會兒就到了,葉副團你忙你的先。”

    他這會兒才商量梁春曉說,“梁春曉同志,那咱們現在就去吧?”

    對上他不容拒絕的眼神,梁春曉忙應著好。

    其實就是韓東升不說,葉副團這樣的人找幫忙,誰又會不趕著爭先呢。

    為了早點找到孩子,葉開是能用上的人都不會錯過。

    “那好,我等你們好消息,我還有事,就先不管你們了。”

    他招呼等著的小陳上車,車子很快調頭開出了部隊大院兒。

    韓東升和梁春曉也沒耽誤,去供應站買了兩包蛋糕拿著,匆忙往梁家去了。

    車里,葉開讓小陳按著規劃好的路線往陵水下面的屯子村子開,鎮上托了韓東升和他對象,但他們自己也不能閑著,準備把陵水下面的村屯都逐一排查了。

    問到六三九列車那天輪值的幾個乘務員,終于有了更具體的信息。

    那父子倆帶著孩子應該坐的就是這趟列車,聽列車員對三人的描述,和會寧火車站的人說的很吻合。

    主要是那父子倆,特別是那個兒子,長得很英俊醒目,人群里想不注意都難,所以基本不會有錯。

    不過那天另兩趟車也有像父子倆帶孩子的,也怕萬一搞錯了,會寧那邊郝振興還會繼續派人沿那兩趟火車的線路排查。

    好在這邊的更吻合一些,即便隔了幾天,乘務員仍記得很清楚,那父子倆帶著孩子是在陵水下的車。

    知道了這個消息,葉開只覺著一定是好友也在冥冥中幫忙找孩子呢。

    他這里剛接了去陵水的調令,結果孩子也可能在陵水,他這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這回都很難說是巧合。

    匆匆收拾行囊,他連同僚們的送別宴都給推了,拿到調令的當天下午,他和小陳就開車直接來了陵水。

    原以為到陵水火車站問下那天當值的人,馬上就能找到孩子。

    可現實卻全不是那么回事兒,陵水站下火車的人根本不從出站口出來,都是沿著火車道一直往前走,直接就能到外面道口,站里的人哪會知道誰下車。

    那趟車又是早上五點鐘到達的,天冷又微黑著,下車的人都凍得蒙著頭臉,所以就是月臺值班的都瞧不清誰是誰。

    陵水鎮本就不大,這里人上下班除了騎自行車就是走路,人一出站就跟水滴入河,找人就沒個方向了。

    所以葉開帶著小陳兩人著便裝,趕著中午和下班后的時間出來問了好幾天,還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