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韓揚笑著搖了搖頭。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還聊到了高中,那會兒你就不愛說話冷冷淡淡的,偏偏還有好多小姑娘喜歡,可把我給氣的。 啤酒早就已經沒有了,吳建森又讓人拿了酒過來。 哎,那誰,你也喝。吳建森把酒杯遞了過去。 顧嶼不是不能喝酒,只是還要照顧韓揚,正要拒絕,旁邊的韓揚卻幫他接下了,喝點也沒關系。 傳來聲音低沉而沙啞,透過微弱的燈光,顧嶼看見韓揚一只手撐著臉頰,半瞇著眼睛看著他,眼神中透露著些醉意。 所以顧嶼接過了那杯酒,喝了下去。 到了十二點時,吳建森就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韓揚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讓顧嶼找人幫忙把他弄回房間。他卻沒有意思要走的樣子,手中著一杯紅酒,眼神看向大海。月光照過來,只能看到他模糊卻依舊俊秀的眉眼。 第14章 再回到這里,韓揚坐 再回到這里,韓揚坐在椅子里左手撐著額邊,已經睡著了。 海邊的風很大,顧嶼將韓揚帶回了房間。 黑暗中他打開了小燈,帶著韓揚到了床邊,俯身將韓揚側身放在了床上。 這個動作,讓顧嶼離韓揚很近。 似乎是剛才那杯酒的緣故,顧嶼有些醉了。在微弱的燈光下,他靜靜躺在了韓揚的旁邊。 凝視著對面這個男人的面孔,空氣中帶著酒氣,顧嶼感覺頭腦一陣暈眩,終于再也抑制不住往前靠近了去。 兩人的距離逐漸被拉近,直至消失在觸碰的唇上。 顧嶼屏著呼吸,動作輕柔地一下又一下地碰著韓揚的唇。 這個吻很單純,只是皮膚相互接觸,顧嶼能感受到的也只是韓揚嘴上的酒香和柔軟,但是他卻已經像是快溺進去一般。 這種行為并不能算的上光明正大,顧嶼心中很清楚。 但是他也沒有辦法抑制。 顧嶼閉著眼,慢慢將頭埋在了韓揚的懷里。 早上韓揚醒來時,他的衣服已經換過了,應該顧嶼幫他收拾的。 出門時,顧嶼也正好開門。 這時的他又換上了正裝,他們馬上就要回去了。 昨天還是喝得有些多了,頭有些痛,韓揚揉了揉頭,昨天你送我回來了? 顧嶼似乎還遲鈍了一下,點了點頭。 走吧,去吃飯。 吃完飯就得出發去機場了。 可是吳建森睡的太死,去叫他的時候,還賴著床不起,嗯我還要睡覺,你們先回吧。 韓揚靠在門框皺起了眉,算了,他自己也能回去。 兩人走后有半個來小時,吳建森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他不耐煩地掛掉,電話卻一直打來。 最后剩著的一份理智讓他瞇著眼睛接起來,誰啊。 電話里的人笑了聲,你說我是誰? 這聲音 吳建森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頓時也就清醒了,他可不敢惹這位主,應榮啊,你怎么突然打電話過來了。 你和韓揚什么時候回來。 韓揚?韓揚已經回去了。等會兒的飛機。 行,我知道了。 說完余應榮就掛了,吳建森坐在床上腦子里迷迷糊糊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突然他拍了拍腦袋,知道問題在哪兒了。 要是讓韓揚知道自己給余應榮報信,還了得。 但是無奈睡意還在,他只能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又倒下去睡了。 回公司的路上,車不算多,顧嶼開車開的很穩,上次韓揚出完車禍后,他就開始很注意周邊的車況,所以很快就注意到了后面的機車。 那輛黑色的機車急速地駛過車輛之間,超過顧嶼后,騎手車頭一變,和地面摩擦的聲音響起,他拐彎擋在了車的面前,顧嶼只能停下了車。然后看見前面的騎手打開了頭盔面罩,露出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直直地看向副駕駛的韓揚。 四目相對,韓揚神情卻沒有絲毫改變。 他們兩個人,也是十幾年的交情,單單一雙眼睛,韓揚就已經知道他是誰。 余應榮果然還是來了。 雖然韓揚知道他肯定還是會來找自己的,可是也沒想到會是在這里。半路攔車這事估計也只有他能做出來。 周圍的車不知道情況,但也知道這兩輛車都價格不菲,沒有多留,換車道便走了。 韓揚也輕微地抬了抬下巴,冷靜地說道:走。 顧嶼便再次啟動了車,繞過機車從旁邊朝前開去。 余應榮沒有再攔,坐在機車上看著車駛過他的旁邊。 擦肩而過時,車窗正緩緩上移,遮擋住了韓揚的側臉,他只來得及看見韓揚那雙無比平靜的眼睛。 開過余應榮后,顧嶼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眉頭輕攏。 余應榮還在那里一直看過來。 沒多久韓揚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直接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一個有點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但能聽見是帶著笑意,這么久沒見了,你都不愿意和我打聲招呼? 韓揚睜開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沒什么要說的。 真是冷淡,我今天可是特意來接你的。我回來的時候你沒來我可傷心了很久。 韓揚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是嗎? 電話那頭余應榮輕輕笑了一聲。 之后便是一段時間的沉默,余應榮輕嘆一聲低下聲音,說道:我想你了。 他有八年沒見韓揚了吧,當時候他才多大,現在卻已經二十六了。 但是這八年他從沒忘記過韓揚。其實倒不如說沒有一天不想見他。 之前在國外,距離遙遠,還能忍耐,現在回了國明明在一座城市,更讓人難受。 所以他躲著家里的人,在初春的寒風中騎著車來見韓揚。 韓揚聽見他的話,看向窗外,沒有說話。 他和余應榮不是一路的人。 余應榮也沒有再說什么,再過些時候我會去找你的。 韓揚也不打算說什么,直接掛斷了電話。 第15章 吳建森也沒有在那兒 吳建森也沒有在那兒久留,睡醒之后吃了頓飯就坐飛機回來了。 做賊心虛,吳建森好幾天沒敢去見韓揚,還是他爸趕著他過去問工作上的事。 吃飯的時候,他瞥了幾眼也不確定韓揚知不知道是他和余應榮打過電話的事。 慶幸的是,韓揚只是正常給他說了些現在的進展,語氣很平常。 這不禁讓他長舒幾口氣,飯都多吃了口。 韓揚抬眼看他吃的正香,這才說道:你是不是和余應榮還有聯系呢。 吳建森當即差點噎過去。 一邊喝著水一邊苦大仇深地看向韓揚,眼中的怨念幾乎快要溢出來了。但是他還是不敢說這茬子事,只能笑了幾聲,連忙轉了話題,之前聽我爹說周運老找你不痛快,現在乖些了吧。我以前就覺得這小子腦袋不靈光,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 韓揚笑了一下,左手輕撐著頭攪了攪咖啡,看來是有。 哥,那不是我想啊。余應榮逼我,我怎么敢不就范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脾氣。 上學那會兒,余應榮就沒個好脾氣,一點就爆,現在長大了眼見是好點了,可是誰知道呢? 吳建森惹不起余應榮的脾氣,也惹不起他家。 要知道,余應榮家里有的不止止是錢。 行了,我也沒怪你。韓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反正余應榮想知道的事,就算吳建森不說,他也能知道。 對了,一中最近五十周年校慶,學校挺重視的,你去嗎?吳建森想起來前幾天老師給他打的電話,老師都挺想見見你的。 當時出了事,學校為了不讓韓揚受影響,幫他了很多,他也一直沒有機會說一聲感謝。 韓揚想了想,微微點頭說道:你幫我給校長說一聲吧。 余岫敲了敲她哥哥的書房,推開了門。 余應榮背對著她坐在窗邊,正在看著什么書 ,漫不經心地出聲問道什么事? 哥,我聽說韓揚哥要去參加校慶哎。你去嗎? 余應榮支起頭想了想,嘆了聲,現在還不是時候。 余父余母還沒有完全相信他放下,所以不能急,要再等等。 可是你總不能一直瞞著爸媽吧。余岫雖然可以理解她哥,但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啊,而且比起爸媽,我覺得你還是早些和韓揚聊聊比較好。 最好先和韓揚和好之后,再說家里這些事。不然黃花菜都涼了。 余應榮咬了咬手背上的rou,看著窗外一片陽光明媚,低聲說道:我知道,肯定會有辦法的。 猶豫了一下,余岫說道:重點是韓揚哥身邊有個人你知道嗎?看樣子還不怎么好對付。 余應榮偏了偏頭,逆光下他的側臉一片陰影,情人? 大概吧,我不是很清楚。 哼笑了一聲,余應榮似乎是有些不屑,對這個人沒有一點興趣,是又能怎么樣。 誰能和他比? 他反手打開了抽屜,拿出了里面的一個小盒子,校慶的時候這個幫我給韓揚。 余岫走上前拿過打開看了一眼,調侃道:哥你真厲害,這么久的東西你還留著。 余應榮笑了一下,沒有對她的話說什么,去吧,我還要看公司的東西。 他回來就開始接手公司一些事,在外面快十年了,一切都要從新開始學習。 余岫哼了一聲,得,這還沒過河呢就拆橋。 面對meimei的調侃,余應榮笑道: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 余岫這才滿意地把盒子裝進口袋,調侃了一聲轉身出了書房。 正當她邊哼著歌邊往外走,下樓的時候去卻直直地遇上了剛回來的余母何葉枳,啊,媽。 何葉枳是典型的女強人,和她丈夫在公司雖然名分上有些差異,但地位實際上是不分上下。 現在四十多歲了,依舊明艷無比,姿色不減分毫。 從余岫余應榮就可以窺探出她年輕時該有多漂亮,特別是余應榮,誰見了都會覺得是繼承了她九分的絕色。 她似乎是剛剛從公司回來,手上還拿著些文件,看著余岫的樣子,問道要出去? 余岫點了點頭。 你哥最近沒干什么吧。 沒有沒有,他現在還在書房呢。 何葉枳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余岫撇了撇嘴,您干嘛也跟爸一樣啊,非這么逼他。難道我哥以后每喜歡一個人,你們都要把他送出國嗎? 你這話說的。何葉枳文件放在一邊,坐在了沙發上,我們家也不是那么不開明,就算他找任何一個家境普通的女孩子回來都是好的。 卻唯獨不能男的。 余岫心中默默添上這么一句。 老一輩人的觀念不容易改變,而且像他們這種有權勢的,習慣了自己說一沒人敢說二,就更不容易了。 余岫坐在她旁邊,試探性地問道:難道我哥要一輩子不見韓揚哥? 生意場上誰能一輩子不見誰。韓揚也不是個普通孩子,肯定日后要有交際的。何葉枳拿起水杯,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只要不過分,我們也不會不讓他們見面。 何況余應榮出國八年,他還能那么喜歡韓揚? 這一句話她沒有說,因為她還是難以將自己的兒子喜歡男人這件事說出口。 余岫靠在沙發上不知道說什么好,何葉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要出去嗎?小孩子家家的,以后這些事你少管,好好上你的學。 余岫朝著自己母親抿嘴笑了笑,也不繼續坐了,站起身走了。 韓揚最近比較忙,但是還是抽空來醫院體檢了。 因為小時候生過一場重病,躺了一個來月才算好起來,所以他一直有定期來檢查。 沒什么問題,都很健康。就是離幾個過敏源要遠一些,你過敏比較嚴重,如果碰了,不及時醫治可能會會有危險。 韓揚點了點頭,謝過醫生就離開了。 他回到走廊,按下電梯,一個護士從旁邊經過和他打了聲招呼,韓先生。 這家私立醫院大多接待的都是固定的人群,他小時候就在這里就診,所以回國后也都習慣在這里體檢,醫院里的一些人也記得他。 韓揚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這時提示聲響起,電梯門緩緩打開,韓揚抬眼就看見了牧澤城正站在里面。 護士一看,連忙低頭問好,董事長。 是的,這家醫院是牧家名下的。 韓揚早該想到會遇見他的。 電梯門關上之后,整個空間就剩下他和牧澤城兩個人站在一起。 牧澤城側頭看來,發現兩個人站在一起時,韓揚已經比他高一些了。 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韓揚還是個他可以抱起來的孩子。 他看了一眼韓揚手中的報告,身體還好嗎? 都很正常。 那我就放心了。 韓揚沒有說話,電梯門也開了。 牧澤城和他走了出去,笑著說道,應榮最近回來了,覺得很頭疼吧。 牧澤城的父親曾認了何葉枳為干女兒,所以余應榮算是牧澤城的半個外甥。 韓揚正想說什么時,卻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牧澤城,他也正向自己看來,眼角帶著很明顯的笑意。 他突然間明白了,你已經知道了。余應榮攔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