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生存日常 第48節(jié)
看見是皇上進來了,綠蘿就“噗通”一聲跪下來了,一邊磕頭一邊哭道:“皇上,你要給我們小主做主呀!有人要害我們小主,先是在回宮的路上撒了黃豆,被發(fā)現(xiàn)了之后,居然放野狗來咬小主。小主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人事不知。皇上,你一定要為小主討回一個公道呀!”說著就一下下地磕起頭來,連額頭都流血了,都沒有停下。 “李泉江,把人扶起來!”看著這宮女一頭的血,他不禁皺了皺眉頭。 隨后望向站在一旁的余姑姑:“姑姑,現(xiàn)在信婕妤怎么樣了。”大致情況在路上,水木已經向他匯報了,但是具體怎樣還不清楚,他有些擔心那個丫頭。 余姑姑搖了搖頭,神色也有些不好:“劉院使已經進去了,但是情況很不好,“皇子”是肯定保不住了。現(xiàn)在秋至和醫(yī)女們正打算把胎兒排出來。”她也沒有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但幸好他們本來就打算再過半個月,就讓信婕妤“小產”的。現(xiàn)在雖然提前了一點時間、有些倉促,但好在一切都準備妥了,倒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一聽小主不太好、小皇子也保不住了,綠蘿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就連芳華殿其他的奴才也忍不住抽泣起來,只是礙于皇上在,不敢哭的太大聲,只能捂著嘴巴在旁邊哭,尤其是小東子。自看到小主的慘狀之后,眼淚就沒有停過,現(xiàn)在眼睛腫得比核桃還大了。 林依蘭雖因為他年紀小,平日里也最疼他,對他也十分照拂,有什么好事都會先想到他,所以小東子對林依蘭極為感激,忠心程度可以說是僅次于綠蘿了。現(xiàn)在小主變成這樣,他自然難過地要死。 “你們小主還沒死呢!哭什么!”周承謹此刻的心情異常煩躁。雖然他們哭得聲音不算大,但他可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加上心情不好,那此起彼伏的哭聲讓他的心情更加糟糕。 “朕過去看看。”說著就徑直進去了。 一進芳華殿,他就看到林依蘭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身上更是插滿了金針。心中一緊,連忙上前詢問。 “怎么回事,為什么要在身上施針?不是內力消耗過度嗎?”他一直以為這丫頭之所以會暈倒是因為內力的消耗超過了身體負荷才導致的。 “是內力消耗過度,但是不是她自己的內力,皇上,微臣發(fā)現(xiàn),信婕妤的身體里面似乎有別種的內力在游串。就是這種內力才使得信婕妤一直昏迷。”劉院使嘖嘖稱奇,“不過好在,這異種內力,似乎比較溫和,并沒有傷害到信婕妤。” “鎮(zhèn)國公曾經輸入了一部分自己的內力給信婕妤,用于她修煉。”阿娘傳她內力的事,他也是后來才知道的。 “原來如此。”劉院使點了點頭:“只是信婕妤修為尚淺,還不能掌握鎮(zhèn)國公的這絲內力,這次強行激發(fā),使她本身受到了沖擊才昏了過去。雖然這股內力還算溫和,但任由它在信婕妤的經脈游串,遲早走火入魔,還是要及導倒進信婕妤的丹田才是。”劉院使嘆氣道,本以為是個簡單的差事,沒想到卻是這么大一個麻煩。 “那你趕緊把這內力給導過去啊”他抓了抓頭,有些煩躁地說道。 劉院使:“……”要是事情有那么簡單的話,他還用得著說那么多廢話嗎? 但對面的是天子,他自然不可能當面懟回去,只能委婉地說道:“微臣醫(yī)術不精,若是普通的內力,微臣還有辦法,但是鎮(zhèn)國公的修為遠在我之上,加上鎮(zhèn)國公的內力特殊,微臣實在不能醫(yī)治,只能暫時用金針封住信婕妤的經脈,減慢這股內力地運轉速度。解鈴還須系鈴人,要想讓這股內力歸位,還得鎮(zhèn)國本人出手才行。” 周承謹怒道:“鎮(zhèn)國公早就已經回到了邊關,你要朕上哪給你找人。”一想到這丫頭可能會死,他的心情就更加煩躁了。 劉院使想了想說道:“也許千相會有辦法,千相的修為雖然不及鎮(zhèn)國公,但微臣知道,千相精通醫(yī)理,且修煉的功法和鎮(zhèn)國公同源,想來可能有辦法。”現(xiàn)在整個滿京城中,唯一可能救信婕妤的,也只有千師的兒子,千明鏡了。 “李泉江,你去把明鏡叫過來,不要讓人發(fā)現(xiàn)。”聽劉院使這樣說,他立刻對李泉江去找人了。 “是。”李公公也沒有遲疑,即刻去辦了。 “皇上,信婕妤受到了襲擊,這“胎”是保不住了,奴婢們必須現(xiàn)在“落胎”了,不然后宮里那些人是要起疑了。”姑姑秋至嚴肅地說道。 “落吧!”周承謹閉了一下眼睛,語氣陰沉地說道。 “那先請皇上回避,孕婦小產是晦氣之事,皇上實在不宜呆在這里。”既然做戲就要做全套,若讓人看出端倪可就不妙了。 “你們好好照顧信婕妤。”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那個丫頭,隨后他一臉陰沉地出了芳華殿。 “劉院使,你也先出去吧。”秋至看著劉院使說道,畢竟是“小產”,太醫(yī)在的話也多有不便。 “那行,這里就麻煩你了。白寇白芷,你倆小心行事。”劉院使對著兩個雙胞胎孫女說完,也隨著慶元帝出去了。 周承謹一出芳華殿的大門,就發(fā)現(xiàn)殿外多了幾個人,不知何時,永壽宮的端婕妤和江采女過來。此刻正一臉焦急地在院中踱來踱去。 看見他出來了,立刻迎了上去:“嬪妾參見皇上,皇上,林meimei在怎么樣了。”雖說是向他行禮,但端婕妤的目光完全不在他身上,不住地往他身后的芳華殿看。 永壽宮離林依蘭的延華宮比較近,林依蘭遇襲的時候,她都已經入睡了。但延華宮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她這邊也被驚動了。一開始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直到小太監(jiān)過來稟告,說是信婕妤出事了,她立馬換衣服過來了。 “你也別看了,孩子沒保住,信婕妤也不大好了,此刻正昏迷著呢!”周承謹的語氣不好,他現(xiàn)在心情煩躁,也懶得安慰別人了。 “怎么會!”端婕妤不由地倒退了兩步,被身后的江采女給扶住了。 “杜jiejie,你小心。”江采女一把扶住端婕妤道,她和端婕妤同住永壽宮,延華宮的動靜她也聽見了,就和端婕妤一同過來了。 “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怎么就這樣了!”端婕妤沒有理會江采女的關心,她現(xiàn)在整個人都處于失魂落魄的傷心之中。 她和林依蘭的關系是真的好,她自然希望她能平安生下這個孩子。白天她們還在一起聊天呢,哪知還沒過夜呢,這天就完全變了,依蘭不止孩子沒了,連性命都有危險了。 而這時,芳華殿門打開了,一盆盆“血水”端了出來,更加刺痛了眾人的眼,本來已經平復的眾人又開始哭了起來。端婕妤和江采女也忍不住抹了眼淚。 雖然周承謹知道這是假的,但還是被激得血氣上涌。 “你們幾個,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一個字不落得給朕說清楚,朕要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竟然敢謀害龍裔。”不過就是放出阿姐要抱養(yǎng)信婕妤的孩子,就能引得有心人下這樣的手,若是讓那些人知道懷孕的事阿姐,那手段只會更加狠厲。不借著此事殺雞儆猴的話,到時候恐怕會更加麻煩。 看來這紫禁城還是太平靜了,才讓那些人忘記了他的手段!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這可不是句玩笑話。 第71章 調查 “……之后小主倒了下來不省人事了。”此時眾人已經來到了延華宮的正殿,水木正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始末講述開來。 “你說野狗只襲擊信婕妤一個人,對于你和去叫人的綠蘿熟視無睹?”周承謹詢問道。也不知道是有人暗中cao控了野狗只攻擊信婕妤一人,還是信婕妤身上有什么東西吸引了野狗,使得它們只盯著信婕妤一個人。現(xiàn)在看來,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回皇上,是的,那些野狗就像是發(fā)了瘋一樣,只盯著小主一人。不僅如此,這些野狗似是被訓練過一般,每個都趕得上后天一重的武者,且一個個都兇猛無比、悍不畏死,遠比普通武者難對付。”水木肯定地說道。 “朕倒不知道,朕這后宮居然還有這樣的人才,居然能驅使野獸去他們做事,讓這樣的人才呆朕這小小的后宮,還真是屈才了。”周承謹冷笑道。他原以為,是那丫頭身上被人撒上了什么藥粉,才引得野狗的追擊,現(xiàn)在看來,恐怕是雙管齊下,兩者皆有了。 手指敲擊著桌面,他突然想起一事,若有所思道:“還有,你剛才說信婕妤是突然倒地的?” “是,小主當時正和野狗廝殺,但好像內力不支一樣,突然就倒在了地上,這才被野狗撕開防線。”水木回想起當時的畫面確定地答道。 他當時真的以為信婕妤是在劫難逃了,幸好信婕妤突然爆發(fā)了,把野狗擊飛,否則后果不堪設想,不過現(xiàn)在情況也沒有多好是了。 “你們當時看到的情景是怎樣?”他沒有理會水木,反而向芳華殿的其他人問道。 “是,的確如水木所說,小主是突然倒地的,只是奴婢覺著,小主不像是內力不支,倒像是……像是腿被什么東西打了一樣,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綠蘿絞盡腦汁去形容當時的那個畫面。 腿被擊中! 周承謹眼神一凝。 這里面果然有問題。 這丫頭的修為他清楚,雖然修為尚淺,但是基礎極為扎實,內力綿厚悠長,從他們遇襲到綠蘿帶人過來,這里面隔得時間并不長,這丫頭按理說不會出現(xiàn)內力不支的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在這丫頭對戰(zhàn)的時候,暗中用東西打中了她腿部的麻筋,瞬間破壞了她的平衡,才使得這丫頭突然倒地的。 想到這里,他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三年前,他借著趙貴妃被襲之事,把這后宮上上下下清理了個遍,把那些有武功卻不屬于他的人全部處理掉了,卻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的存在。 聽到剛才綠蘿和水木的陳述,端婕妤是徹底忍不住了,站了出來,咬牙切齒道:“皇上,這人擺明是想要謀害皇嗣,你一定要為林meimei做主,查出真兇,讓此人碎尸萬段。”語氣里充滿了殺氣,連旁邊的江采女和其他人都驚住了。 端婕妤平日看著端莊冷靜,一股大家閨秀的做派。但永昌伯府畢竟是武將世家,端婕妤雖然不會武功,但骨子里還是遺傳了祖輩的雷厲風行、殺伐決斷。之前是被林依蘭遇襲一事驚了心神,現(xiàn)在已經緩和過來了,又得知她被如此對待,她也顧不得在慶元帝面前裝優(yōu)雅了,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 周承謹倒是對這個端婕妤有些刮目相看了,平日只覺得是個氣度高華、端莊嫻雅的后宮婦人,他看著永昌伯一直對他忠心耿耿的份上,對她也多有優(yōu)待,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脾性。 果然,能和那丫頭交好的,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乖順。 想到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林依蘭,他的心中又沉了下來:“你放心,朕自然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朕會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語氣森冷徹骨。 慶元帝的語氣沒有嚇到端婕妤,她反而點了點頭:“既然皇上心里已經有主意了,那嬪妾就放心了。現(xiàn)在估計芳華殿的事情已經完了。嬪妾去看看meimei吧。”說到這里,她忍不住哀傷起來,這些日子她和蘭兒繡了那么些肚兜和虎頭鞋,怕是用不上了。 “現(xiàn)在夜深了,你還是先回去吧。且信婕妤還在昏迷,太醫(yī)和醫(yī)女都在盡力醫(yī)治,你在也不方便。”若是平時,他也就準了,但等會明鏡會過來,幫那丫頭導回內力。端婕妤要一直呆在這里就不好辦了。 不止是她,這宮里的其他人也要支開。 端婕妤看慶元帝臉色不好,也覺得她現(xiàn)在留在這里的確幫不上什么忙,反而還要照顧她,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先回去,明天再來看蘭丫頭:“既然如此,嬪妾在這里也不添亂了,先回去了,明天再來吧!”說著,向慶元帝行禮告退,同行的江采女看端婕妤走了,也連忙行禮退了出去。 出了延華殿的端婕妤并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旁邊的芳華殿。 此刻林依蘭的“胎”已經落下了,一切都已經收拾妥當了,看上去和平日沒什么不同。只是這一屋子的血氣和還躺在床上一臉慘白、昏迷不醒的林依蘭,提醒著眾人,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你們務必要好生照顧你們小主,要是醒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看著這個樣子的林依蘭,端婕妤的眼淚又忍不住下來。 “端婕妤放心,奴婢會的。”綠蘿也忍不住哭道。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明明剛才還和小主有說有笑,說老爺他們進京,她們該怎么怎么的。一眨眼的功夫,一切都變了,小主的孩子沒了,連自己都一直昏迷著。 她該怎么和大少爺交代啊,又該怎么和老太太、老爺交代啊。 自小主遇襲之后,綠蘿就陷入了無休止的自責之中,連什么時候睡去的都不知道。 端婕妤這些人一走,周承謹徹底冷了下來。 “余姑姑、小麥子,去查。”周承謹冷聲叫道。 “是。”他們倆都算得上是慶元帝的心腹了,自然知道這話中的含義,立刻領命下去查調查事情的始末。 不到半個時辰,兩人都回來了。 余姑姑:“回皇上,信婕妤外面穿的衣服,的確被人撒了引獸香,這種香在我們常人聞起來是無色無味,但對于嗅覺靈敏的動物,包括犬類來說,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一般都會用來調教兇猛的野獸。 而信婕妤衣服上的引獸香和普通的引獸香還不太一樣,像是有人刻意調制的,能讓動物更加狂躁。還有,奴婢剛才看了一下信婕妤的身上,發(fā)現(xiàn)小主右腿小腿處,的確有一處指甲蓋大小的淤青,應該是被石子之類的東西擊中的。” 小麥子:“皇上,奴才剛剛也去看了那些被擊斃的野狗,發(fā)現(xiàn)這些野狗的喉管都是被處理過的,發(fā)不出聲來,且它們的牙齒,爪子都異常鋒利。 皇上,一般犬類、尤其是野狗,爪子因為經常刨土的緣故,都磨禿了,一般是傷不到人的。但是這些野狗的爪子都異常尖利,甚至和野貓一般,爪子還能伸縮。且這些野狗身上長滿了瘤塊,不像是自然形成,像是被灌輸藥物導致的。由此可見,這也野狗極有可能是被人飼養(yǎng)的。 還有,剛才余姑姑所說的石子,奴才也去看了,但現(xiàn)場沒有石子鋼珠之類的暗器,但地上全是黃豆,想必那暗中之人是用黃豆打中小主的。” 兩人的調查結果在周承謹的意料之中,他冷笑一身:“先是黃豆,再是放野狗,眼看著計劃就要失敗了,就暗中偷襲。朕倒不知道,信婕妤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竟讓人如此想要置她于死地,置朕的皇嗣于死地。”說著猛一拍桌子,桌面瞬間就四分五裂了。 在場的人全都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等慶元帝自己消氣。 “你們立刻去捕殺剩余逃竄的野狗。這里面不簡單,給我往死里查。”這個隱患務必盡快消滅掉,否則麻煩不小。 “芳華殿的宮人都被迷暈了,現(xiàn)在你來看看信婕妤怎么樣。”叫人把被迷昏的綠蘿等人搬出去,周承謹對站在一旁的千明鏡說道。 “你還真是有臉,大晚上把我叫來,就是為了給你的小老婆看病。”千明鏡卻沒有動,抱著胳膊,一臉譏諷地說道。 任誰大半夜被人從床上叫起來都不會高興,何況被叫過來后,還是給這家伙醫(yī)治他的小老婆,他心情能好才怪呢! “你到底幫是不幫!”周承謹只感覺自己頭上的青筋直跳,雖然早就做好被這人刁難的準備,但看到這家伙還是這么欠揍的樣子,他真想一拳揍過去。 阿娘的三個兒子,大哥千丈,為人最穩(wěn)重可靠,最小的秋霜更是這世上難得的好孩子。只有這卡在中間、和他差不多大的老二,性子最為欠揍。他可以說是完全遺傳了阿父的智商,卻沒有繼承阿父那會說話的本事,總是一句話能把人噎死。因為兩人年紀差不多,他倆小時候可沒少打架;就算他現(xiàn)在做了皇上,這人也經常在朝堂上,為了雞毛蒜皮、芝麻大點的事和他掐起來。 總之,這人是沒一次讓他順心的,若不是情況緊急,他也不會求到他頭上。 “不幫!你小老婆的死活關我什么事!”果然,千明鏡的回答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你!”若不是打不過,他真想把這人狠狠地揍一頓。努力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怒氣,周承謹嘲諷道:“你是不是嫉妒我身邊美女如云呀,不像某個老光棍,一大把年紀了,估計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吧!想想也真是可憐!”說著一臉同情地看著他。 “你少用激將法,沒用!”千明鏡還是不為所動,“你身邊女人再多有什么用,全都是看在你的身份地位才對你獻媚討好的,每天想著的都是怎么從你身上獲取榮華富貴,有一個是真心對你的嗎?沒有!” 他光棍怎么了,他光棍,他驕傲。還有,他正風華正茂,一點也不老! “那總比你每天冷冷清清、身邊連個端茶倒水、打扇暖被的都沒有,來得好。”周承謹不甘示弱道。 “誰說我身邊沒有端茶倒水的?那么多小廝都是白拿月例的嗎?就算我要找個暖被窩的,我只要稍稍放出點風聲,你信不信想要嫁給我的女人能從城東排到城西!”他只是不想成婚而已,若是想的話,何須拖到現(xiàn)在。 “大話還真會說,也不知道是誰當初為了躲避麻煩,放話說喜歡男人,現(xiàn)在身邊不僅連女人都沒有,甚至連個男的都恨不得離你八丈遠。上次你和武侍郎的兒子一起出去喝酒,一夜沒回來,武侍郎就告到了我這里,說他們家當代單傳,就一根獨苗。懇求我跟你說說,讓你高抬貴手,饒了他們一家。”他繼續(xù)譏諷道。 不到三十歲的內閣大臣,還沒有成婚,又是鎮(zhèn)國公的次子、慶元帝的養(yǎng)兄——千明鏡,當初可是許多世家勛貴爭相聯(lián)姻的對象。雖然年紀大些,但他長相俊美,但還是許多閨閣女子對他芳心暗許。他說想嫁她的人能從城東排到城西,在當時來說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