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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玖今天就這一節課,上車前猛然想起已經兩周沒給學校的流浪貓添糧了,她拐到超市買了些貓罐頭。 方洲大學的體育場旁邊有一片花園,那里總有流浪貓出沒。韓玖去年和周卜亦在那里給它們搭了個房子,各種貓糧罐頭和小零食都放在旁邊,好心人路過就喂一喂,那幾只花貓胖的圓滾滾。 四只小貓圍著兩盒罐頭吃,韓玖順順它們的毛,“學校超市只有罐頭,明天買貓糧給你們。” 一只特別肥的棕貓似乎是聞到了味道,從很遠的地方跑過來,一股腦鉆進貓堆里開始吃。韓玖揪住它脖子薅出來,“你就別搶了,身上一股食堂味兒,吃飽喝足了還來搶人飯吃。貓也得有貓德吧。” 肥貓騰空著也不忘朝罐頭的方向撲騰腳,韓玖一直揪著它,直到兩盒罐頭空了才放下。 早上買的那些五金零件被韓玖送回汽修廠了,陳詞在砂石地練車,遠望去烏煙瘴氣的,她看了一會兒,陳詞也看見她了,正要減速過去,韓玖直接走了。 她還不想跟陳詞說話。 小屁孩沒良心。 今天天氣好,心情也不錯,韓玖回家澆了花,陽臺門各房間窗戶都打開通了通風,然后約了法國私設來家里。 設計師和經理搬來個行走的顯示屏,展示商品圖。設計師在講,講理念將設計。經理握著遙控器,翻頁,觀察韓玖表情。 韓玖是他們家的頂級會員,所有新款出了都會先供她選一遍。 她斜躺在沙發上,翹著腿,兩指捏煙的手勢夾著跟棒棒糖,沒等設計師說完就彎彎手指示意經理翻頁了。 前幾款圖設過去都沒能激起韓玖興趣,她看眼設計師,“你是新來的嗎?” 設計師中文并不流暢,“是,我是jarstic的學生。” 行吧,總得有點成長空間。但她的設計風格與韓玖實在是不搭,都是些粉粉嫩嫩的款搭配各種小卡通元素配件,很抽象,但無趣。 女款過完之后,經理問:“韓小姐對這一期的新品不太滿意是嗎?” 韓玖搓了搓頭發,“一樣一件送到phyche吧,最小碼,唐珂簽收。有地址嗎?沒地址的話管jarstic要。過男款吧。” 唐珂很喜歡這些東西,什么盲盒啊手辦啊,愛搗鼓那些小玩意。穿衣風格上也都是淺色調為主,總之都送去,讓她自己選吧。 設計師重振旗鼓開始講男款,男款都出自jarstic之手,韓玖明顯來了興致,甚至收了腿,棒棒糖含嘴里坐直。 “這件要大碼。”,送林釗遠。 “這件中碼。”,送陳詞。 “這幾件小碼。”,自己穿。 男款過完,設計師的臉色很差,但經理卻笑開花了。接著是飾品,這東西講究搭配,韓玖向來是閉眼全要。 但這期的飾品怎么都入不了韓玖眼,越看越擰眉,又躺下去了。 直到一條經典古巴項鏈出來,她挑挑眉,想起涂冥有一條一樣的,她還用手指勾過,“這個要了。” 人走之后韓玖準備午休,奈何情緒始終飽滿,睡不著。以往這個這種情況韓玖會焦慮,她會想是不是燥期發作導致的亢奮,是不是病又嚴重了,但現在沒有,她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她在想,涂冥知道那手機號多一位氣炸了又無奈的表情。 她在想,涂冥想討這個吻會用的手段。 已經很久沒有這么令韓玖感興趣的人或事了,她甚至開始期待了。 * 涂冥哪是坐以待斃的主? 那節課下課他就奔韓玖教室去了,只不過剛出藝術樓就被陸雪凝攔住了。 學院里有關倆人的關系仍舊議論個不停,有人說倆人轉地下,感情好得很。也有人說涂冥幾乎跟陸雪凝沒交集,看起來像分了。 但傳言畢竟是傳言,陸雪凝最近還算老實,涂冥對她的態度便沒有太大起伏。 “有事?” 陸雪凝垂著頭。 “有事說事。” 陸雪凝緩緩抬頭,“阿冥。” “快點說。” 涂冥真著急走,他知道韓玖今天就一節課,錯過了就得等明天。 陸雪凝驀然紅了眼,兩手緊緊互扣著,“你要是著急……我,沒,沒事了。” 涂冥直接走了,陸雪凝原地垂著頭眨了眨眼,一顆淚珠崩出來,她小跑上去拽住涂冥,涂冥立刻抽出胳膊拉開距離,“你到底有事沒事?” 陸雪凝嗡里嗡氣:“阿冥,你知道院里很多人喜歡你,就連我們宿舍也有人喜歡你,她們都……孤立我。” “所以?” “所以,思修課兩人一組要完成的作業,你能不能選和我一組?” 涂冥視線始終在樓下,這會兒人已經散了差不多了,他大概率要錯過韓玖了。陸雪凝的前半句他沒細聽,單單是后半句,他也干脆,“不能。” 他正過身,“班級人數是單數,兩人一組總有一個單出來。” “我不想落單。” “我想,我愿意落單。” 陸雪凝哭了,眼淚一滴滴往地上砸。涂冥見不得女生哭,但陸雪凝在他這兒也不是普通女生,他但凡溫順一句,事情都會不可控。可她越哭越兇,人來人往的事情也愈發不可控。搞得好像他把人家姑娘怎么著了。 陸雪凝袖口擦眼淚,啜泣著問,“你有紙嗎?” 涂冥有,人都開口問了,他既然有就會給,這本質是禮貌問題,他從褲兜里掏出來一包紙巾遞上。陸雪凝沒接,兩手并用擦淚,涂冥自然的撕開粘貼,抽了一張,就是抽紙又抬頭的這瞬,猛然間感知到不遠處有個相機盯著他們。 涂冥就笑了,紙巾團成團攥手里,“真想給你頒個獎,戛納影后。不過我確實沒太看出來你今天唱的是哪出戲,問問躲后面那哥們素材收集夠了沒?夠了的話男主角可就走了。” 涂冥挑明白,陸雪凝絲毫不亂,“沒明白你說什么。” 涂冥可沒功夫陪她玩了,時間浪費在這種人身上,真是不值。 * 涂冥第二天照著韓玖的課表在校門與她教學樓的必經之路上等。 課表是宗季晨給淘來的,保真! 他靠著樹干抱膀吸煙,一腿屈膝,腳尖點地,腳跟靠樹。起初臉上沒什么表情,等到鈴響,教學樓里陸陸續續出人,他看到周卜亦抱著書和三五人一同出來,嘴角才勾起弧度。然后掐了煙,專注在人群中梭巡韓玖。 與他預想的差不多,韓玖不會在高峰段出來,等人零零散散之后她才出來。 涂冥掐了煙,丟垃圾桶的間隙再看過去,她旁邊有人了。 今天太陽烈,韓玖打了把傘,她上課從不拿課本,一個人一部手機就是最高規格了,包里最多放個墨鏡放把傘,偶爾出門著急包也不拿。 正下臺階,傘被人接走。 “姐。” 韓玖睨他一眼,保持高冷,“干嘛?” 陳詞提著個精致包裝的袋子,“給你買了蛋撻,澳記的蛋撻,專門過去買的,吃一個?” 說著就從里面拿了個蛋撻出來,還熱乎著,奶香味飄溢。倆人往前走,陳詞一手打著傘,一手喂她,韓玖像個富家大小姐,她想接過來自己吃,陳詞不讓,偏喂,“快張嘴。” 韓玖咬了一口,慢慢嚼慢慢品。 她最喜歡吃蛋撻。 “好吃嗎?” 韓玖問:“專門去買的?” 陳詞一臉傲嬌,“那當然。” “那怎么還是熱的?” 其實陳詞是托朋友買的,今早才取到,過了遍空氣炸鍋。但好在他們家蛋撻用料扎實,熱一下就萬里飄香。他實話實說:“過了遍空氣炸鍋,是不好吃了嗎?” “你自己沒嘗嗎?” “沒啊,我一弄好就拿過來給你了。” 韓玖面無表情嗯一聲,繼續往前走。 陳詞有點沒轍了,干脆開始撒嬌,抓著韓玖手腕晃,“姐,別跟我生氣了。幾天沒來廠里了,我都想你了。我最近訓練也特別認真,比賽的事你就別擔心了,我一定安全第一。” 韓玖腳步停了,她看到涂冥轉身走了。 這是機械院,不是什么公用的教學樓,他一個藝術院的學生為什么出現在這兒,不言而喻。 她轉頭瞧一眼陳詞,“你17了吧?” 陳詞說是。 涂冥也就比他大一歲。 韓玖又說:“那你怎么這么幼稚?” 陳詞閉嘴了。 涂冥站的位置聽不到他們對話,只瞧見一男生喂她吃東西,她吃了。看不清吃的什么,但男生拎的袋子他認識,澳記蛋撻,全澳區就一家。 兩個人打一個傘,他再過去,太擠。 于是走了。 也許韓玖沒給他手機號,已經是某種意義上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