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
書迷正在閱讀:鄰家哥哥的深夜調教、吸血鬼同桌很暴躁、S級alpha的專屬貓薄荷、[綜漫]酒廠良心的跳槽之路、呼喚我的名字(校園1V1)、[綜漫]向爛橘子發起進攻、逃跑的草莓(1v1年下,男高,師生)、HP食死徒們的共同情人、悅耳、隱藏欲望的丈夫
phyche酒吧。 晚十點多,正是酒吧熱場的時段。張揚在調酒,新研了一款,叫次玉。 金酒50ml,冰咖啡30ml,梅斯卡爾15ml。 唐珂今天換了新的假發戴,大波浪,長度及腰。她進調酒臺,彎腰撐在臺面上,等著張揚最后在棕咖色的酒體中拋入一顆糊咖豆。 她抿了一口,她只能抿一口,張揚迫不及待問她:“怎么樣?” 唐珂答:“咖啡味很濃誒,后調比較辣口。韓玖肯定喜歡。” “她今晚來嗎?我看她在群里放了消息。” “我待會兒給她打個電話。” * 涂冥還是沒租到房子,徹底放棄了。 老老實實跟導員申請了宿舍,因為申請的晚,只能跟其他年級學院的男同學拼八人寢了。 “沒事,先住著,后面再慢慢找。” 涂冥當然知道邊嶼麥是表面上安慰他,實則心里樂的一批。 邊嶼麥勾著他肩膀,“散散心去?剛接到的消息,九爺今晚在phyche。” “九爺是誰?” “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九爺在,全場免單。” 涂冥點了顆煙,“你缺錢了嗎?我給你拿,利息兩成。” 邊嶼麥蹬他一腳,進臥室挑衣服去了,邊選邊說:“你當我是奔免單去的嗎?” 人,占便宜的僥幸本質生來就有。像這種低中高端消費完全拉開的地方,有錢做卡座,沒錢就散臺。一旦有人全場免單,便沒有了階級之分。 涂冥叼著煙到臥室門口,倚門框上看著邊嶼麥一件件拿衣服往自己身上比量,忽然想到什么,“那個九爺,走到哪都免單?” “基本上是。起初是有人在酒吧偶然撞上全場免單,打聽后知道是九爺來了。次數多了就有人盯著放哨,不論真假都想去蹭蹭。萬一撞上了呢?” “什么時候開始的?” 邊嶼麥選好衣服往身上套,“有一年了吧?不過九爺最近都只出沒在phyche,我懷疑啊,十有八九他就是幕后老板。” 就說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如果消息是假的,點杯酒能花多少錢,但如果是真的,有便宜誰不占呢? 涂冥基本盤的差不多了,煙也抽完了,“營銷手段還挺成功。” * 韓玖上周剛在phyche突然出現買了全場的單,今天放消息就是要撈錢的,所以她不去。 沙發上電話響的時候韓玖剛敷上面膜,頭發用干發帽包起來,汲著拖鞋不緊不慢去接。 唐珂:“睡了沒?來喝酒啊。” 韓玖把拼了一多半的千片蒙娜麗莎拼圖擺地上,捏一塊橫邊的拼圖開始在底板上尋位置,“今晚人挺多吧?你老老實實撈錢,我拼圖呢。” “張揚調了新酒,來喝一杯嘛。” 那塊拼圖被拼上,“人多更不能去了,再讓人認出來,我不買單不是砸了自己招牌。” “沒幾個人認識你,今晚很多帥哥,快來。” “有多帥?拍張照片來看看。” 電話沒掛,唐珂拍了幾張照片過來。 韓玖將圖片放大看,“五個男的四個娘炮還有一個大rou塊兒。下次能不能卡顏,什么牛鬼蛇神也想來蹭我的單?” 唐珂捂嘴笑,“嘴真刁,到底來不來?” “不去。” 掛了電話繼續拼圖,約摸著一個多小時過去,未拼的碎塊就剩幾十個。韓玖難得這么專注的做一件事,面膜都干臉上了。 可看著底板上東缺一塊西缺一塊的架勢,根本不像幾十個碎塊能布滿的樣子。 她有點燥了,搓了搓手,面膜撕下丟一旁。從原本盤腿坐地的姿勢轉變成跪坐,是認真了的模樣。 又拼了一些,還剩四五塊,底板至少缺十塊。 她安撫自己,“不急不急。” 深呼吸。 “修身,養性,不急不急。只要不缺臉上這塊就行。” 她嘀咕著,繼續拼。 手里的碎塊沒了,底板一共缺了六塊。其中三塊缺在蒙娜麗莎的臉上。 韓玖手開始發抖了,有些無力握不成拳。 “沒事沒事,不就缺了幾塊。讓商家給補就是了。” 她撐著地面起身,雙膝跪久了發虛,沒站穩。腳尖踩在拼圖的一角,碰散了十幾塊,還有一塊沾在腳趾肚上。 韓玖怔在原地五秒,徹底火了。 “艸。” 一腳踢翻拼圖,隨手cao起的花瓶連同電視也砸了。 * 涂冥和邊嶼麥到地方的時候,邊嶼麥攢來的朋友已經落座了。簡單介紹涂冥給他們認識后就開始了酒桌游戲。 涂冥也愛喝愛玩,哥倆一條褲子長大的,臭味相投。但他還煩著要去住八人寢的事,搖骰子沒太上心,幾輪下來他喝的最多。 一兄弟問看涂冥喝的急,有心緩緩:“這人一波波往上涌,眼瞧快十二點了,九爺不會不來了吧?” 一人答,“來不來的,耽誤你看妞了?” 邊嶼麥接話,“放開玩你們的,涂公子在這兒呢,還愁沒人買單嗎?” 涂冥白他一眼,“你他媽穿越了啊,還涂公子。” “你不是涂公子?那你是啥?” “我你爹。” 十二點整,新的DJ換上來,四個姑娘在臺上扭了一段。用邊嶼麥的話說,放眼望去除了腰就是腿。 酒吧氣氛達到小高潮。彩帶、氣球、煙霧滿天飛,紅藍光閃交叉著打,左右耳穿插著舞曲,哥幾個也站起來開始搖。 不遠處幾個女生捂著嘴交談,眼睛往他們卡座這邊瞟。 邊嶼麥比涂冥先感知到,胳膊肘杵他一下,“你說她們是會先要你的微信,還是我的?” “我不給。” “我也不給。” “你不給你還盯人腿看?” “我可沒看。”,邊嶼麥又瞟一眼,看歸看,可不是誰都能加微信的,“過來了過來了,你拒絕一下吧。” 邊嶼麥想拽著涂冥換位置,涂冥沒動,“你親我一口。” 這主意損絕了! “憑啥不是你親我?” 涂冥不說話。 邊嶼麥做了一番心里斗爭,他倆誰跟誰啊,邊嶼麥上去就吧唧一口,倆姑娘原地調頭回去了。 * 韓玖到酒吧吧臺坐,開車來的路上吹了吹風,情緒穩了下來。 唐珂一眼看到她,“不是說不來嗎?”,她從調酒臺繞出來坐韓玖旁邊,招呼張揚,“新研的酒再調一杯,讓玖兒點評點評。” 倆美女往那兒一坐,特別養眼。韓玖是那種厭世臉,天塌了都無所rou謂,老娘最美的美。唐珂與她完全相反,圓臉嘟嘟唇,真正古今中外傳統意義上的東方美。 張揚笑著應下,韓玖打斷,“別麻煩了,我開車來的。” 唐珂沒說什么勸酒,然后讓代駕送她之類的話。韓玖的車基本都改過,不是隨隨便上手就能開的。 張揚給倆人倒了冰檸水。 韓玖瞧著唐珂換了假發,摸兩下試試手感,唐珂問她,“好看嗎?” “好看。” 唐珂是韓玖的家人。 她們還有個jiejie的,叫謝玟,比她倆大三歲,但已經死了。 三人在孤兒院長大,唐珂12歲那年查出腦膠質母細胞瘤,孤兒院不給治,謝玟便帶著她倆離開孤兒院了。 謝玟小學畢業后就沒再上學,在林釗遠的汽修店打工,掙的錢一部分供韓玖讀書,一部分給唐珂買藥。林釗遠沒少接濟她們仨,也是他看出謝玟改裝車的天賦,韓玖如今一身本事,都是從謝玟那兒繼承來的。 唐珂起初就是良性腫瘤,一直用藥控制,十五歲的時候病情突然惡化,要開顱手術。林釗遠出了個餿主意,要成立車隊,參加登野拉力賽賺獎金。 對那個時候的謝玟來說,這場比賽就是及時雨,韓玖也成日在汽修店的機油味里熏陶,什么車的油門都敢踩兩腳,所以她成了墨石車隊的主力,謝玟是領航員。 那是韓玖人生中第一場拉力賽,那年她15歲,贏了季軍,卻永遠失去了謝玟。 沖線后剎車系統失靈,整個車身側方位撞向山體,是謝玟把韓玖牢牢抱在懷里。 車身碎片貫穿了韓玖小腿,愈合后確診輕度躁狂,好在唐珂手術順利,韓玖也靠著那場比賽名聲大振,后面接連拿了許多獎項。 倆姐妹相依為命,就當生活一片向好的時候,唐珂復發了,第二次開顱手術徹底剃光了她所有頭發。 而韓玖因此躁狂轉了雙相,追根揭底的原因是她覺得,謝玟的死,沒價值了。唐珂也隨時可能離開她,無形之間她的生命已經和唐珂畫上了全等號。 所以啊,及時行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