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直直地朝著秋晏看過來，見她小小一團裹緊了自己坐在床上，一副委屈大了的表情，低頭笑了一聲。

    “醒了？”

    秋晏看著檀伽端進來的早飯，心里就原諒了一些他短暫的‘不辭而別’。

    她嗯了一聲，聲音還帶著些惺忪，“是我的早飯嗎？”

    檀伽將東西在桌上放下，“給你用靈釀熬了一盅粥。”

    秋晏抓緊了被子，忙問：“是甜粥嗎？”

    檀伽忍不住笑，他整個人今天看起來都在發光，猶如昨晚上吸了秋晏精氣好好補了一頓一樣，完全沒有之前臉色蒼白的模樣。

    他點了點頭：“是甜的。”

    秋晏眼睛亮亮的，還沒喝粥便覺得嘴里都是甜甜的了。

    “今天外面的天氣極好。”檀伽忽然就說道。

    秋晏心里奇怪，但轉頭朝著窗子看了一眼，隔著窗紗依然能感覺到今日是個大晴天，她又回頭看檀伽。

    檀伽見她這幅樣子，鼻尖還因為高興而紅紅的，眼神越發柔軟，他的聲音都輕柔了一些，“今天想看晏晏穿嫩芽一樣的裙子。”

    秋晏眨了一下眼睛，心想今天檀伽怎么還管起她穿什么顏色的衣服了，嫩芽一樣的裙子，那不就是嫩綠色？

    可她沒有嫩綠色的裙子。

    黃豆芽也是嫩芽嘛，黃色的裙子她有的！

    “沒問題！”秋晏一臉自信。

    她想從芥子囊里取衣服穿，見檀伽坐在那兒沒有要走的意思，立刻就說道，“檀伽你先轉過去！”

    檀伽知道她羞澀，乖順地轉過了身，背對她。

    秋晏低頭就往芥子囊里掏衣服，一摸就摸到了一件手感陌生的衣服，她小聲咦了一聲，將衣服取了出來。

    春天迎春花剛發芽的嫩芽兒見過嗎？

    是一件那樣的嫩芽一樣的顏色的裙子。

    秋晏愣了一下，抬頭去看檀伽，檀伽坐在那兒背對著她，沒有轉身過，她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裙子，心砰砰跳起來，一下將裙子抖開。

    她不知道這裙子是什么料子做的，像是輕紗，卻比羽翼還要輕盈，抖開來時，隱約還有碎光，裙擺上繡著黃色的小蝴蝶。

    是春天里飛舞著的生機勃勃的小蝴蝶。

    袖口攏著，是輕盈得可以練劍的衣裳，黃色的腰帶上還鑲嵌著東珠，漂亮極了。

    除了裙子外，秋晏還發現了一件同色的繡了小蝴蝶的肚兜，就放在裙子下面。

    小肚兜是舒服的絲綢緞面，摸著絲滑。

    秋晏抬頭看向檀伽，小聲問他：“檀伽，我芥子囊里的新衣服是……？”

    檀伽的聲音含著笑，溫溫柔柔地問她：“合身么？”

    秋晏的心砰砰跳，整個人好像泡進了蜜罐子里一樣，連空氣都帶著一絲甜味，她又問道：“是你親手做的嗎？”

    檀伽好像要轉過頭來，秋晏的聲音忙高了幾分，道：“別轉頭，我還沒穿好！”

    他的動作頓了一下，春風一樣動人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過來，“我親手做的，喜歡么？”

    秋晏抱著衣服，心里滿滿的都是歡喜，她沒立刻說話，將被子松開，一件一件穿上衣服。

    赤著腳從床上下來，秋晏伸展了手臂，將衣服撫平，又是低頭，系上帶子，將腰帶系上，她輕輕轉了一個圈，裙擺上的小蝴蝶就像是要飛舞起來。

    檀伽聽到后面的動靜，垂著眼睛又笑了一下，正要說話，便感覺秋晏的身體從背后壓了過來，趴在了他背上。

    秋晏的聲音輕輕的在他耳旁響起，聽起來歡喜極了，“親親檀伽做的，我最喜歡了！”

    檀伽偏頭看她，秋晏卻貼過來，親了親他的眼睛。

    他的手腕一翻，就要抓住她往腿上帶，卻沒想到秋晏像是早有準備一樣，一下跳遠了幾步，她披散下來長及腰臀的頭發像墨一樣散開。

    “我去洗漱！”秋晏高喊了一句，就要往院子外跑。

    美女一大早上都要先洗香香再親親的！

    檀伽的動作比她更快，拉住她的手，道：“外面露重，穿鞋子。”

    秋晏回頭，人已經坐回到床沿，她低頭看檀伽，檀伽看起來心情極好，蹲在地上，抬起她的腳，給她穿上襪子。

    她看著自己如玉一樣的腳在他的掌心里好像一握就能握住，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抬了腳去撓檀伽的心口，動作慢吞吞的，一本正經地問他：“圣僧動了凡心了？”

    檀伽聽了這話，手里的動作一頓，抬起眼簾看秋晏，對上她瑩白的小臉，那雙大眼亮晶晶的，努力忍著笑。

    他嘴角的笑更溫柔了一些，他的視線下移，落在秋晏被腰帶盈盈一握的腰上，他想起了昨晚上她坐在他身上時的樣子，想起了她的腰是如何的軟。

    秋晏知道檀伽從來不吝嗇表達自己的喜歡，他就是個溫柔的直球選手，可當聽到他的話時，心還是不自禁地跳得飛快。

    她聽到檀伽回道：“我的心一直是你的。”

    秋晏沒動了，任由檀伽給自己穿上襪子，再穿上了鞋子，后來她坐在床上，檀伽拿著梳子，將她晨起凌亂的頭發梳整齊，挽了兩個雙丫髻，又給她戴上了她最喜歡的那對黃色小蝴蝶珠花。

    她回頭看檀伽，相視之間，忍不住笑了起來。

    ……

    今天檀伽還要與各族長宗主長老的商討處理魔族和敖家事宜，畢竟，無妄界這么大，有問題的已經出現陸家，敖家，其他潛藏在暗處不被發現的魔族必然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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