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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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以容則折身向反方向而去,他要盡快回到文景帝的身邊。 他是一定要回的,畢竟那營帳里不僅有大齊天子,還有他今生最愛的人。想到蕭嘉淮,陳以容便有不好的預(yù)感涌入心頭,此時愈發(fā)焦急。 馬踏霜雪濺起薄塵,在與營帳百尺之外的距離處,他看到蕭嘉淮與文景帝安然無恙的坐在暖爐旁時,才舒松了一口氣。 蕭嘉淮不知說了些什么,忽而引得文景帝笑得爽朗。 皇后沈云棠從營帳中走出,帶著溫婉笑意,與文景帝低聲附耳。文景帝遂將錦盤中最后一塊糕點遞到蕭嘉淮手中,像是尋常人家的父子般抬掌輕撫人額頭。蕭嘉淮微怔片刻,隨即又唇角稍彎。 這三人歲月靜好的畫面,竟是不忍讓人上前打擾。 可就在這時,一支鋒利的箭,呼嘯著穿透冬日寒風(fēng),打破了這溫馨的場景。 那箭來勢兇猛,竟是直直的向文景帝刺去,其迅雷之速,根本叫人難以躲避。 陳以容眼見著無法趕到,文景帝也似沒有察覺到危險降臨,他只得揚(yáng)聲焦急的高呼道:“陛下小心!” 第60章 負(fù)傷 可仍是遲了一步,陳以容眼睜睜看著那箭向文景帝刺去,鋒利的刃泛著寒光。 “陛下!” “父皇當(dāng)心——” 耳畔傳來的呼聲凄厲,不知是出自于誰口。只是眾人紛紛趕到時,見到了蕭嘉淮挺身而出,抵擋住那刺向天子的一箭。 那箭狠嵌進(jìn)蕭嘉淮胸膛近乎臨近心脈的那處,顫若浮萍的肩胛瞬時激起一片紅霧。他木訥般垂首看到橫于胸口的箭,直至不受控制的倒進(jìn)血泊中時,仍似乎感受不到疼痛。 原來痛到極致,是無法感覺到的。 陳以容望著眼前的一幕,硬生怔愣,隨后近乎癲狂般的奔至蕭嘉淮身側(cè),將人抱入懷中時,眼角難以抑制的流淌下淚水。 文景帝驚魂未定,此時也來不及安撫被嚇到花容失色的皇后。堂堂一國之君,蹲踞在自己兒子身側(cè),語無倫次的喊道:“淮兒、淮兒,宣御醫(yī),天德,快宣御醫(yī)啊!” 鐵器與血腥味混雜,直鉆陳以容的鼻翼間。他顫巍不安的掌心搭覆上蕭嘉淮胸口傷處。 人的胸膛被汩汩鮮血糊得滿是,那錦繡袍裳也烙上了污印,無論陳以容怎樣揩拭,都難以抹去。 陳以容抱著人心頭凌亂,他不明白那一箭明明是刺向文景帝的,蕭嘉淮為什么會傻到替人抵擋? 縱那人是天子,是他的父皇,可是多年來對他分明只有虧欠! 陳以容望著近在咫尺、躺在懷中的人,空中飄零而落的,他分不清究竟是雪,還是血。他只知道,在蕭嘉淮中箭的那一瞬里,他的世界似乎萬籟俱寂了。 似荒山般寸草不生,與周遭激憤群起的起伏割裂開來。 陳以容將人抱得緊,又生怕觸碰到蕭嘉淮的傷口,只自欺欺人的說著:“不,不要,哥哥,你會沒事的……” “阿容,莫要哭。” 蕭嘉淮虛弱的睜開眼眸,聲音是前所未有的低弱,他拼盡全力想要抬手為人拭去眼角的淚,可手掌抬起又落下,終究只是徒勞。 他沒有力氣了,能睜開眼安慰陳以容,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事。可是蕭嘉淮不甘,不甘愿看著陳以容淚如雨下,自己卻無能為力。 他又費力的握住陳以容的手,泛白的唇勉強(qiáng)擠出一抹笑來:“我沒事,阿容,你莫要哭了,我會心疼的。” 陳以容抱著他不停啜泣著,低喃著道:“傻子,你就是個傻子。” 蕭嘉淮意識不清,但仍是能聽到陳以容的低語,他感覺到眼皮愈發(fā)沉重,知曉事態(tài)不妙,卻生怕人在他昏迷后做出什么沖動之事。 他的氣息逐漸紊亂,卻仍強(qiáng)撐著道:“如果是你,你也會這樣做的,不是嗎?” 陳以容的眼淚越流越?jīng)坝浚疵鼡u著頭:“不會的,如果是我,我會一劍把它劈斷,才不會讓你受這樣重的傷。” 蕭嘉淮又恍惚間笑得釋然。 是啊,他的阿容,那可是戰(zhàn)場上令敵軍最后聞風(fēng)喪膽的少年將軍,怎會輕而易舉的被這道暗箭所傷? 他仍想說些什么,卻再也沒了精力,只能磕磕絆絆的吐出幾個字來:“是我,不、如你。” “不,才不是!”陳以容焦急的低吼著:“在我心里,你就是這世上,最重要、最厲害的人。所以你不要睡好不好?你睜眼看看我啊哥哥!” 話說到最后,已然近乎是撕心裂肺。 蕭嘉淮得到滿意的答復(fù),眼皮再難支撐起重量。在闔眸的那一瞬里,他似乎聽到了陳以容近乎崩潰的哭喊。 雪落在營帳邊沿的一渠冰上,須臾的冬,帶來刺骨的凜冽。 文景帝看著眼前的二人情真意切的模樣,他指骨糾纏,眼尾難抑住晦澀。驀然回首,竟慶幸自己當(dāng)初沒有將他二人拆散。 而對蕭嘉淮,多年的虧欠讓他更添愧疚。畢竟他萬萬沒成想,他的這位五皇子,會在危難之中、生死關(guān)頭之際,如此奮不顧身的保護(hù)他。 但是現(xiàn)在來不及傷春悲秋,那一箭明顯是沖他而來,是有人膽大妄為到要弒君! 可是那一箭,究竟又是誰放的? 文景帝環(huán)顧周遭,眾人皆是憂心忡忡,唯獨一道目光是那等不善。 他順延視線源頭看去,發(fā)覺竟是三皇子!這人此時盯著蕭嘉淮和陳以容的目光,似是有著深仇大恨般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