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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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心中煩悶,倒不知他這位三哥有這般大的能耐,連丞相都似與他同流合污?這三皇子背后勢力,如今看來似是不容小覷。其母族的鎮國大將軍必會與之為伍,更有丞相相助,可謂是如虎添翼。 倒真是往日里小瞧了這位流連風月之地的三皇子,原是個扮豬吃虎之人,這般深藏不露。 想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路已然是瀚海闌干百丈冰。 蕭嘉淮心知肚明,卻不動聲色,只是笑言:“真是有意思了,這老東西竟也會來這種地方尋歡作樂。” 大皇子倒是實心人,許多話他不吐不快,干脆直言不諱道:“哼。這老東西,可不像是來這地方尋歡作樂的性子。這清音坊魚龍混雜,保不齊,他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 大皇子嗓門頗高,恐引來旁人注意,蕭嘉淮忙讓他噤聲。 “大哥慎言!莫要讓他等發現,免得多生事端。或許我們還需派人打聽此處,恐是早為他們的籌謀之地,應萬分小心才是。” 大皇子聞言覺得有理,但此處人多眼雜,實在不宜久留,故而用肩膀頂下還在沉思的太子,出言調侃道:“走了太子殿下,可莫要在這里愣神了。下次再看你那心心念念的美瑤娘吧。” 太子來不及反駁,此時思緒復雜,倒是覺得一人或許知曉其中真相…… 星漢與金娥高懸之際,太子蕭嘉臨寂夜踽行,復返長音坊,避繁雜人等,追沿圖路欲尋向瑤娘房中。 瑤娘今日一舞傾城,鮮花羅緞拋無數,王孫公子皆紛約見,她只佯作嬌羞入香閣,對人皆避而不見。 她坐于銅鏡前,素手托青絲,解下珠璣琳瑯,便只剩一髻凌云。 浮想上面那位大人交代的任務,愁緒滿懷無釋處,黛眉顰顰,病如西子。 那旁側金籠掛朱紅,鸚鵡學舌喋喋語:“傻瓜!傻瓜!傻瓜!” 她起身,弱柳扶風上前去,隔籠喂鸚哥,喃喃自言:“你才是傻瓜。” 蕭嘉臨恰巧在此時推敞半掩屋門躡腳潛入,聽那鸚鵡聒噪,出三聲囈語,暗忖它當真乃一笨鳥。 瑤娘忽聞門扉吱叫聲,警覺般驚起猛回頭,沖到妝奩前,玉指纖纖握銀簪,儼然副無懼生死之態,聲色微抖道:“誰?” 蕭嘉臨見已被發現,再難隱藏,可卻一時不知該怎樣說明自己身份。 王孫貴胄,或有似三皇子那般流連煙花巷柳,雖無人敢直言,卻私底議論紛紛,或諷刺其輕浮放浪,或譏嘲他紈绔子弟、不成氣候。 蕭嘉臨自幼時便被封為太子,多年來謹言慎行,從無半分錯處。 此番夜闖人閣,明面為一睹芳容,實則探聽今日丞相與三皇子等人為何在此。 憑他們權勢滔天,若想擲萬金見瑤娘,恐非難事,故好奇那丞相是否為清音坊常客,亦或有其他緣故。 蕭嘉臨唯恐被人當作那等登徒子,連忙故轉身背向她道:“姑娘莫怕!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姑娘,只是今日偶然一見,屬實好奇姑娘芳容。故而做出此等輕浮之舉,是在下之過。” 瑤娘自入這清音坊,近四月里身不由已。如今竟見有人膽大妄為,敢私闖她房中,一時恐怒參半,只暗幸未解羅裳。 可又見他背過身去,心中安下幾分,想來也不是個十分無恥之徒,雖如此,手中依舊緊握銀簪。 她遲疑后開口,瓷音冷冷,拉開幾分距離:“公子若想見我,找mama約我即可,何必夜中闖人閨房呢。” 那籠中鸚鵡似是知道些什么,識時務的撲棱著羽翅,鳥語連綿。 “小賊!小賊!小賊!” 蕭嘉臨聞后輕聲淺笑,轉過身來后退三步,退于屏風后,覆手而道:“姑娘說笑了,若在下那樣相約,恐是一擲千金,亦難與你相見。清音坊水之深淺,姑娘豈會不知?在下見你絕非凡俗之輩,不該流落至此,想暗地與姑娘詢問清楚,倒被這鳥兒取笑了。” 紗簾逶迤傾瀉,退避隔于屏風,是出于君子道義,亦不愿輕薄佳人。 瑤娘得見人真容,惹她倏然生驚詫。 她從未見生得如此俊朗之人:眉目若畫,風度翩翩,只此一眼,驚鴻一瞥,便覺似曾相識,宛若前世見過一般。 久居清音坊,王孫貴胄不少見,清風書生亦不鮮。可此時她膛前起伏,涌起不知名的暖意。 又見他自覺退至屏風后,警覺稍減,銀簪插入發絲中,緩行至金籠旁安撫鸚鵡。只是杏眸睇屏風,觀人修影綽綽,猜度已過弱冠之年。 瑤娘故意走近蕭嘉臨面前,隔著屏風與人遙相對望。 蕭嘉臨終是瞧見美人真容,她那等柔情綽態,若海棠醉日、顧盼生姿,鐫刻于頭顱,欲再偷瞄細賞,卻想那等輕浮之舉,有失皇家顏面。 瑤娘忽而無奈苦笑:“公子既知水之深淺,又有何可問?不過是命運半點不由人罷了……” 她在風月場上看似風光無限,也不過是被人圈養在金籠中的鸚哥罷了。煙花柳巷買笑生,那無形的刀緊緊抵在她頸脖之上,稍有差池便會沁出鮮血。 步步如履薄冰,將來亦是云霧迷茫。前程是萬丈深淵,叫她夜夜驚醒不得眠。 鸚鵡吃盡了黍子,又叫喚起來:“不由人!不由人!不由人!” 倒是這一聲驚醒了她,忙別過身去,轉身入坐,將茶倒滿后靜言:“不知公子如何稱呼?今宵良夜,公子若在奴家這久留,只怕府中的嬌娘會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