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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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他憎恨踐踏大齊國土的南蠻,想將其驅逐岑州。于私,他想有一番作為,得功名利祿,待他日歸來與蕭嘉淮并肩同行。 “若你一去不返呢!”蕭嘉臨近乎咆哮般吼道。 “軍卒葬沙場,兒女殉江山,從軍者應心懷天下,浴血奮戰再奏烽火狼煙。”陳以容雙目如炬,氣沖志定,“殿下,臣認為,為人當盡力而為之。力所能及,皆系黎民百姓。” 見太子久久不語,陳以容俯身跪地,字字珠璣:“太子殿下,隨軍出征,是臣心之所愿,唯望殿下成全!” 蕭嘉臨近乎絕望的闔眸,他知曉人心思堅定,再無可勸。 “罷了、罷了。”蕭嘉臨麻木般揚手,只得遂人心愿,“你若愿,便去吧。只是軍營不比宮中,凡事無人照應,你要格外記得,照顧好自己。” 陳以容聞言,再叩首,這一拜是謝他多年庇護之恩,也是在無聲的請求,求他看在多年情分上,善待他的心中所愛。 嬋娟懸于虛廓,云跡漸顯縹緲,待明日熹光初現,便隨軍出征。 陳以容從端懿太后那偷來一壇好酒,尋到蕭嘉淮寢殿,與人做最后的道別。 蕭嘉淮已然坐在庭院之內,見人前來,唇邊忽揚溫潤笑意,“阿容這是,又從皇祖母那里偷酒了?” 陳以容斟酒滿杯,故作不滿嗔怪道:“淮哥哥好生會取笑人,怎就是偷了?分明是姑祖母許久不喝,我瞧著放那落灰怪可惜的,便拿來幫她嘗嘗。” 蕭嘉淮唇間笑意更濃,忽抬掌,覆上人的手背,他聲音驟然低沉:“阿容,你怕嗎?那南蠻驍勇善戰,你可會怕自己一去不返?” 陳以容手指微動,抿唇未發一言,停在半空的手似是僵直。再抬眸之際,那眼中閃過晶瑩。 他故作云淡風輕:“我不怕,此番前去,是為國為民,便該殊死一搏。” 說罷,他仰頭飲下那杯瓊釀,滑喉入腹,稍覺醉意生。 “好。”蕭嘉淮早已心有揣測人會有此言。 在數日之前,二人月下暢談,互道心中志向時,便知曉他會有這等壯志雄心。 “阿容,我信你此番前去會功成名就,也會守住大齊疆土。” 蕭嘉淮說得平淡,可搭覆著人的手早已顫抖。知此一別,猶如兩相遙望生死河,也明白,人或許歸期更難知。 陳以容眼角忽劃過一行情淚,他側頭偏至旁側,飛快擦拭干凈。 他猛然抽出自己的手,抬腳踏桌,攥掌成拳擊胸膛,訴鴻鵠壯志:“收復岑州,平定南蠻!我齊朝泱泱大國,豈能被那區區螻蟻肆意踐踏、欺凌?” 少年人秉壯志雄心,在月輝之下,更耀眼奪目。 “那等昏聵無能之地,何以得勢猖狂?若我此番前去,必將他等一舉擊潰!淮哥哥,你且等我,我一定會回來。待歸來之日,我們再把酒言歡!” 胸中覆成竹,陳以容恍惚已見雄軍奔疆場,壯士飲敵血。 “好!”蕭嘉淮為他鼓掌喝彩,又端起案間酒杯,“阿容,我愿你此去攜破竹之勢,戰無不勝,終得凱旋。” 舉杯對飲,碰盞清脆,只在這一瞬息,他們道著肺腑真言,卻心中各懷不舍。 入夜,他們仍同床共枕相擁,只是徹夜難眠。 “淮哥哥,你不會忘了我吧?”陳以容頭抵在人懷中,有些擔憂的詢問著。 “怎么會呢,我一定不會忘了你。”蕭嘉淮將他摟得更緊,輕聲哄道,“如果可以的話,你要時常往京中寄信,我會一字一句的看,也會一封不落的回。” “好。”陳以容聲音沉悶,大抵是因即將分別,心中苦澀煩悶,又恍惚間想起一事道,“在我走后,你記得也要隨身攜帶那枚玉佩,一定不要弄丟它。否則我回來之后,肯定要跟你耍脾氣!” 蕭嘉淮回應道:“阿容放心,保證我日日攜帶,絕不丟棄。” 翌日,號角吹,鼓聲陣,鎮國大將軍整軍南下。 “守岑州!逐南蠻!還我故土!還我江山!” 那是群驍勇善戰的將士,他們都是豪杰勇者,氣如山洪,口中高亢呼喊必勝決心,欲翻攪南蠻至天翻地覆。 陳以容上馬騎穩,再回首,蕭嘉淮與太子站在城樓之上,各個面帶不舍的向他無聲道別。 隨軍踏出城門,他揚鞭策馬間風馳電掣,轉瞬消失在皇宮門口。 隔絕于高聳城墻間,歸期再難知。 風掣旌旗,暮云千里,沿途陳以容低頜觀手心紋路,仿佛殘余釀酒淳香。 悉數歲月流沙,亦企圖執筆書寫過往,揣度良久不過陳詞濫調,唯記蕭嘉淮志誠祝愿。 【作者有話說】 別擔心,過幾章就回來~ 第8章 軍情 北風朔起驟推窗,風卷來是刺骨的寒。 蕭嘉淮攏著披身的外裳,行至壽安宮庭院間,靜坐于其中。 天地同他遇春寒大病一場,愈初獨坐,俯瞰這撲朔迷離的廟堂與塵世間,窺不透云霧繚繞,難料天地玄機。 彈指徂川逝,三載已過,故人仍未歸。 觀舊日書信,陳以容已立戰功赫赫,為軍中眾人愛戴的少年將領。他亦履行當年誓約,寒窗苦讀,而今頗受文景帝賞識。 他也會夢回少時,那時他們尚且為孩童,二人常對月共枕,偷酒縱馬,紙鳶入飛花。本是兩小無猜,可如今相隔千里,連再見一面都為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