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過初一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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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他暗哂。 果不其然,下一秒,鐘爾就說:“畢竟你也只是聽命于人。” 她的意思是,他指使的小袁把她關在外面。 哪能壞自家藝人招牌,在圈里平白樹敵,還惹個沒有紳士風度的罪名,小袁更急了,連忙為許聽廊解釋:“不是的。” 鐘爾堅持己見:“打工人身不由己嘛。” 小袁:“真的不是……” 鐘爾根本不聽他的否認:“我理解的。” 小袁:“……真的不是。” 整整一路,鐘爾沒有找許聽廊說話,甚至沒分他半個眼神。 明明知道他一直在肆無忌憚看她,明明聊的全與他有關,她就是有本事當他壓根不存在,泰然自若地,一味跟小袁斗嘴,電梯到達病房樓層的時候,小袁已經快被她弄哭了,徒勞地,不知道第幾遍地向她重復:“真的不是……” “哦。”鐘爾又笑了,“那就是你本人不讓我搭同一部電梯?” 小袁哭喪著臉,不再反抗:“是,對不起。” “早這樣不就完事了,大丈夫敢作敢當嘛。”鐘爾終于不糾纏了,跟著他倆前行的方向一起走。 小袁逃出生天,生怕她沒完沒了,加上他發(fā)現了一點不對勁,問道:“咦,鐘小姐,你怎么也到這里來?” “哦,我也住院。” “哦哦,住院觀察兩天,挺好的。”小袁出于禮貌,隨口寒暄,“你在哪間病房?” “不知道,我助理還在樓下辦手續(xù)。” 話說著,一行三人已經來到許聽廊病房外。 鐘爾很識趣地沒有跟進去,站在外面等小方上來。 小袁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經過電梯事件,他沒敢擅自叫她進去等。 雖然她一路上對他不依不饒,但并不惹人討厭,甚至是享受的——難纏歸難纏,哪個男人能拒絕美女的糾纏,加上他關門的事跡敗露,他自覺愧對于她。 進了病房,小袁稍稍安頓好許聽廊,還得去置辦一些生活用品,走前他問許聽廊的意思:“走廊上面的窗沒關緊,風很大。” 許聽廊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為所動:“她想進來還用你邀請?” 到底是讓還是不讓呢?小袁今天猜測君心算是猜夠了,他迷糊地想,估計是不讓,只好退而求其次:“那要不我給她送杯熱水?” 芝麻大點事還要請示,許聽廊不耐煩了:“我難道還能干涉你的個人社交?” 你在電梯上不是干涉了嗎,當然這話小袁沒敢說出來,只敢腹誹,不過既然許聽廊這么說,他便放心了,殷勤地帶上水出門。 走廊上沒有椅子,鐘爾一個人站在那邊,大概有點累,正倚著墻發(fā)呆。 看到他出來,她收去倦容,面部表情重新變得生動明媚,接過水杯,雙手捧住取暖,下巴沖病房里意有所指地點了點:“這次有沒有人指使你?” “我自愿自動主動。”小袁連忙表忠誠,還不忘替許聽廊展示紳士風度,“當然這也是聽廊的意思,大家同行嘛,互相關心應該的。” “互相關心,那他怎么不知道請我進去坐坐?”鐘爾笑睨他一眼,半真半假地賣慘,“我又冷又累,都快站不住了。” 小袁又為難了,他當然很想憐香惜玉,但許聽廊要是愿意把人叫進去坐,早就叫了,哪里輪得到他當好人。 正是進退兩難之際,許聽廊自己出來了。 他脫了大衣外套,里頭一件修身的半高領黑色羊絨。 鐘爾老早就發(fā)現,他特別適合穿深色,尤其黑色,襯得面如冠玉,她被蠱惑,不由得多看他兩眼,覺得他的肩似乎比八年前那個單薄的少年寬闊了些,又在他額上的繃帶流連片刻,思考他會不會毀容。 他沒看她,宛若電梯里的場景重演,只不過雙方互換了角色,只徑直對小袁說:“手機。” “哦對,你手機在我這。”小袁說著從自己衣服口袋中把他手機拿出來,遞了過去。 過程中,手機屏幕被喚醒,“唰”地亮了。 上頭一只胖乎乎的花貓。 鐘爾視線不經意略過,一下就凝固了,二話不說,將他手機截胡。 “欸……”她此舉很唐突,小袁怕許聽廊不高興,急忙阻止她。 許聽廊面色很平靜,沒有要拿回手機的意思,安安靜靜地站著,任憑她認真研究他的屏保。 像是終于發(fā)現了還有她這么個人,眼神淡淡地落到她身上。 肥貓主體白色,額前兩道橘色花紋,四腳朝天地躺在地毯上睡得正香,展露著滿是脂肪堆積的肚皮,毫無防備之心,兩只前爪還抱了根營養(yǎng)膏。 干干凈凈的,顯然被照顧得很好。 看了幾秒,鐘爾抬頭,不期而遇與他對視:“這是……鐘中中?” 她眉眼在明亮的白熾燈光下難得有了溫情的意味,許聽廊稍頓,而后極輕微地點了下頭。 “你把它養(yǎng)得好胖啊。”她抿嘴笑了一下,感慨著再度低頭端詳。 從他的角度望下去,能看到她清瘦的后頸,弧線很漂亮,上面幾節(jié)凸起的頸椎骨,排列整齊地延伸進衣領里面。 在沒有解鎖手機的情況下,屏幕要不了幾秒鐘就會自動熄滅,鐘爾不得不一次次地手動摁亮,也不嫌麻煩。 看了一分來鐘,她才把手機遞還給他。 就連在遞交的過程中,她眼神都還依依不舍地膠在屏幕上,直到屏幕再度熄滅,她抬眸看他,嘴唇微微翕動兩下,像是有話要說。 許聽廊明白她的意思。 這個人可以為了個無足輕重的電梯關門,跟不熟的小袁喋喋不休侃一路大山,卻做不到落落大方地問他,可不可以給她看他手機里更多中中的照片或視頻。 這說明她真的對中中感興趣,也說明她對他的態(tài)度很有自知之明。 他只作不知,接過自己的手機,轉身回了病房。 許聽廊沒有公開任何個人社交平臺,極少向大眾曝光自己的私人事宜。 如果小袁沒有記錯,他從來沒有對公眾說過自己養(yǎng)貓。 鐘爾居然知道它叫中中,不過她的消息顯然不夠精確,中中就中中,兩個字,什么中中中。 “雖然但是,它叫中中。”小袁小聲糾正她,“就算三個字,那也是許中中。” “鐘中中。”鐘爾堅持,比他還篤定,只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登時炸毛了,橫眉豎目地沖著許聽廊的背影叫,“許聽廊,你擅自給我的貓改姓了?” 誰的貓? 許聽廊千嬌百寵養(yǎng)著的中中,一天天大爺似的中中,她說是誰的貓? 信息量有點大,小袁瞳孔地震,驚疑地來回看著倆人。 原來不是中中中,而是鐘中中。 鐘中中的鐘,是鐘爾的鐘。 第6章 鐘爾一句“我的貓”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八年前,她兩個朋友的貓一起生了一窩小貓,五只小貓分別叫東南西北中,兩兩跟著父姓或母姓,多出來一只小幺就是中中,公平起見誰也沒跟,兩個朋友一合計,干脆讓它隨了鐘爾姓。 不過那個時候鐘爾要出國讀書,沒法帶著中中走,等中中能夠離開貓mama,兩個朋友便把它交給了許聽廊。 中中從出生到現在已經八歲,鐘爾一天都未曾照顧過它,也從沒跟許聽廊打聽過它的情況。 不怪她狠心,畢竟她一開始就沒什么跟它培養(yǎng)感情的機會,要說這些年來有多惦記它,未免太虛偽了點,她甚至很少記得它的存在。 只是看到許聽廊的手機屏幕的時候,一個抽象又模糊的記憶錨點突然有了具體的形象,變成一只肥頭大臉的可愛茸團,她才真正意識到這只貓和她有過緣分,冠著她的姓,最初歸她所有。 她第一眼就好喜歡它。 當然她的喜歡不代表什么。摸著良心說,這貓確實已經跟她沒有關系。 許聽廊早就對她的厚顏無恥見怪不怪,因此也沒表露震驚之情,腳步未停,徑直走進里間要關門。 鐘爾以為這人又要無視自己,她嘴一撇,嫌棄道:“無趣。” 話音剛落,許聽廊向她冷硬地宣示主權:“是我的貓。” 太巧了點,鐘爾都懷疑這人開尊口是為了證明自己并不無趣。 “仍然很無趣。”她真誠地評價他。 這下許聽廊真的不理她了,“哐”一聲摔上了門。 這里的病房都是單人間,每間都配了主臥、陪客房和客廳,這會許聽廊把主臥的門一關,外面客廳就成了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 小袁快速做出決定,自作主張請鐘爾進門:“鐘小姐,你進來等你助理吧。” 鐘爾不跟他客氣,把這里當自己家,往沙發(fā)上懶洋洋地一癱,室內暖氣打得足,她僵硬的四肢開始舒展,人一舒服,嘴巴就更閑不住,揶揄他:“你膽子突然肥了嘛,叫我進來,不怕他殺你的頭?” 小袁不知道這兩個人具體發(fā)生過什么,但根據對話判斷,這要是早幾年,他怕是得喊她一聲嫂子。 一日為嫂,終生為嫂。 “怎么會呢。”小袁殷勤備至,“你是不是想看中中,我手機里也有它的照片。” “我才不稀罕。”鐘爾吃了許聽廊一個閉門羹,覺得沒面子,連帶著對中中產生的那點舐犢之情也不想承認,賭氣將它打進許聽廊陣營,“我自己又不是沒有寵物。” 逞完口舌之快,又覺得有些對不住中中。 孩子是無辜的。 好在小袁沒有介意,自顧自拿出手機翻起了相冊:“可你的寵物不是狗嗎,貓和狗是不同類型的可愛,你看了就知道。” 因為遛狗不牽繩的新聞,她的噓噓已經紅遍大江南北。 說的在理,反正許聽廊看不到,鐘爾順水推舟,斜睨過眼睛。 中中或吃或睡,或跑或跳,看起來是只黏人又貪吃的小貓咪,小袁如數家珍地為她講解照片背后的故事。 鐘爾聽得入了迷,眼神也漸漸柔軟了。 到底是自己的貓,自帶親切感和親近欲-望。 一門之隔,許聽廊能聽到外頭的小袁單方面對著鐘爾喋喋不休,間或有幾個詞語或短句是清晰的,他知道小袁說的是中中。 仿佛兩百只蚊子同時在他耳邊環(huán)繞,聒噪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