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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藝攸地眼前一抹黑,男人拉著她的手腕蹲在一旁的草叢邊,目光直直盯著斜前方的白色身影,是丁預羊。 他此刻正躬身穿梭,恰好身處他們的對立面,這個位置,一槍爆頭的機會相當于天上掉餡餅。 謝妄低著聲說:“現在時機正好,把他解決完,咱兩一隊,2V1,勝局明顯。” 盡管他說的再簡潔,再通俗易懂,但女人心如今并不在‘一槍爆頭’這思路中,白藝垂睫盯著搭在她手腕上的大手,指骨修長勻稱,根根分明,膚色泛白。 心如擊鼓,砰跳不停。 大手冰涼卻燙的她皓白腕骨燙滋滋發熱。 心還是克制不住為他跳動,無法改變。 她想。 半響,男人面色如常地收回手,提起剛擱置在草叢地上的槍,瞇眼秒準,三秒后,“砰”的一聲,丁預羊的頭盔飄散起綠煙,直直往天空上冒。 遠方的丁預羊滿臉懵.逼地佇立在原地,身子還怪異的躬著,近在咫尺的槍聲無一不說明——他被人爆頭了。 丁預羊深吸兩口氣,側臉問他的跟拍大叔,神情恍惚:“綠煙了?” 只見跟拍大叔板著臉肯定點頭,鏡頭虛晃兩下,一瞬恢復平靜。 偌大的荒野中,他們二人冷清地站在中央,其中一人頭冒綠光,格外瑟肅。 謝妄一槍命中,閑眼瞧了會,忽地笑了,張揚肆意,輕吐兩字:“中了。” 聞言,白藝回神,有些面熱的嗯了聲,毫不吝嗇地夸他:“你真棒。” 謝妄挑眉:“就這?” 白藝:“啊?” 謝妄隨手擱下槍,單手支在地面,觸及干草并不在意,漆黑瞳仁一瞬不瞬定在女人身上,他笑:“還有呢?” 言外之意,夸獎過于敷衍。 白藝愣住,抿唇憋笑:“沒了,就這。” 聰明如她,自然讀懂了隱晦含義,但偏不想順他意。 誒,就是玩兒。 謝妄:“……” 男人嘶了聲,沒說啥。然探身和還在原地的丁預羊打招呼:“丁哥。” 丁預羊尋聲望去,自然瞧見了草叢堆里那兩人,心中大悟:原來如此。 男人走近,問:“那槍是亡女打的?” 在他潛意識中,是不愿相信是白藝將他爆頭,幸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謝妄利落起身,禮貌伸手:“是,抱歉。” 丁預羊笑了下,握住,打趣:“這距離說近不近,平時玩射擊?” “偶然放松會玩。” “難怪這么準。” 盤腿坐在地上的白藝打了個哈欠,問他:“丁哥,快透露一下李承選方位,咱去一舉殲滅他!” 這番話說得頗為漂亮,口吻帶著小小驕傲自滿,卻不會讓人新生厭惡,反倒讓人覺得好笑。 就像一位剛能爬的奶娃娃問你:快告訴我終點,我要跑過去。 謝妄慢條斯理轉動槍,緩慢偏頭:“這么狂?” 白藝無辜瞧他:“這不有你嗎?” “……”謝妄怔住,心口猝不及防被奶貓撓了下,泛著癢,他垂下眸,輕輕笑了:“嗯,有我。” 立如松木,笑似朗月。 日光氤氳著他的眉眼,柔和干凈,漆黑瞳仁掩下神色,側臉輪廓鮮明立體。 無一不證明,男人因這一句內心爽了。 白藝稍稍屏住呼吸,目光定在謝妄臉上,打心底里不愿打斷這幅美人畫。 而王母與觀眾簡直要溺死在這笑顏畫之中,熱烈發彈幕談論。 [啊我死了,妄神要不要笑得這么好看,啊啊啊啊啊舞臺之妄!禍王母心!] [妄神你快別笑了!再這么寵她,全國觀眾都知道你暗戀她了!哇哭泣,眼睜睜看著妄神一步一步落坑。] [樓上,你他媽告訴我這是暗戀?暗成所有人都知道的戀嗎?是不是改天謝妄拿喇叭當所有人的面說喜歡才叫明戀?] [哥哥射擊好帥,動作利落,槍法還賊拉準,啊迷死我了!] [億萬這一期物料足足的!各位神仙太太今晚可以熬夜動手cut!我等你們!啊啊請讓我在坑里一輩子吧!] [丁預羊os:我好亮,怎么辦,我該去哪?] [億萬給我支愣起來,想看親親抱抱舉高高@微光視頻滿足粉絲來部劇唄。 ] …… 第19章 億萬 想贏嗎?小乙 丁預羊掏了掏口袋, 拿出一張小圖紙,遞給他們,說:“這上面畫的地方是我和他之前的集合點, 你們可以去試試。” 出賣完李承選, 男人面上毫無愧疚, 手虛虛一晃, 便轉身跟剛來不久的工作人員一同離去。 徒留他們二人還待在此地。 微風輕拂,溫度漸漸降下來, 夜格外冷清無聲。 白藝低頭認真看著小圖紙,細眉不自覺蹙起, 陷入沉思。 謝妄沒作打擾, 安靜地垂臉注視女人。漆黑瞳仁隱晦不堪, 驀地想起高中的她—— 那次數學卷子最后大題難倒一眾人,當然也包括她, 耗時一小時都沒研究明白的白藝面上帶著羞惱, “啪”的一下將筆放下,怒喊:“垃圾題目!毀我青春。!” 隨即哀嚎一聲趴在桌面,連背影都透著抑郁。 謝妄:“…………” 他下意識抬眼, 目光掃了眼斜前方趴著的人, 臨近小寒,她穿了件加絨加厚的白外套, 就像一團白熊被生活壓倒,歷經摧殘,心情難以平復發泄,網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