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婢(重生)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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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雪露怯也只是那一剎那,她說出那些話也沒有很后悔的樣子,回視謝猙玉的目光,在他黑瞋瞋的眼珠里似乎看見了自己的身影,他是那么不可置信,嘴角掛著譏諷的笑意,怒氣已生。 胭雪也沖他笑了一下,她反應可以說是平靜的“嗯”了一聲給謝猙玉聽。“我為何不能將你送人?曾經(jīng)也有旁人向你討要過我,你說要讓拿錢來買,你可以,我為何不可?” 有謝猙玉擋著,她說話小聲,足夠二人聽得清。 胭雪說的謝猙玉很快就明白她的旁人指的是趙榮錦,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沒想到胭雪還記在心上,可見她對從前受到不公的對待是記恨的。 “說實話,早上的事,已經(jīng)讓我覺得你不適合留在太守府了,正好有人看得上你,你留在賀府也不用擔心暴露身份。那少年郎身世比你凄苦,他比你更需要搭救,他身份低微,聽話、懂事,善察言觀色,性子好也不會惹我生氣,我為何不要他要你?” 胭雪踮起腳,看到了站在前面一臉疑惑的賀美昱和少年郎,她在謝猙玉耳邊道:“世子,我好像能領略到當年你看我的感覺了,高高在上,有人討好,下面的人聽話懂事,這種權勢的滋味真好。你看,你現(xiàn)在落了難,外人眼里,你就是我的下人,可你不聽話,還愛兇我冒犯我,自持以前的身份待我,我很不喜歡。” “就是一條狗,我也想要聽話乖順的,而不是脾氣兇躁還會反咬主人的。” 她說完,趁著謝猙玉備受沖擊,還未發(fā)火前防備的后退幾步。 那挑釁完就跑的樣子,真叫人看了又愛又恨。 胭雪正要同久等了,眼神越來越疑惑的賀美昱說話,下一刻謝猙玉大步上前,“我們回去再說。”接著拽住胭雪的手腕將她拉走,目瞪口呆的賀美昱看的心驚rou跳,“這護從怎敢這般大膽。” 她連忙追上去,就怕胭雪會出事,等她跨過門檻,走出大門,正好見到胭雪被那高大的護從塞進馬車里的一幕。 “等等。”賀美昱叫道,發(fā)覺胭雪的婢女被落下了。 而那護從極為囂張霸道的叫她們自行回府,還令車夫現(xiàn)在就把馬車騎走。 車夫見謝猙玉氣勢兇狠,被他冷厲的瞪住,聽他說:“小姐有事要回府,你敢耽誤?” 車夫一時受他氣勢壓迫,又耽誤正事,在這一唬一嚇中驅馬離開。 胭雪盡量坐的離謝猙玉遠些,然而馬車再大也有局限,她只有叫謝猙玉不要過來。 好在他人仿佛在壓抑自身的怒氣,并沒有真的湊近胭雪。 沉默由謝猙玉打破,“你看上剛才那個玩意了?”他把那少年郎稱作“玩意兒”,可見有多瞧不起那樣的人。 胭雪提醒道:“你如今也不必人家好多少。” 謝猙玉:“我有時真該把你嘴堵上,你就這么厭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就算有錯,現(xiàn)如今我想同你好好的,這也不行?我們就不能忘掉從前,重頭來過?” 胭雪聽了這話剎那眼紅,她別開臉,嗤笑謝猙玉,“這話你怎能說的出口,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心思,難道你忘了,你同人定了親,也算是半個有婦之夫,你竟然還想同我敘舊情。” 她還記得謝猙玉同姜氏的貴女定親了的,還沒有完婚大底是因為年底這場戰(zhàn)事才推后了,等他回去京都這場婚事依然要辦的。 她不等謝猙玉開口就說:“我不想與你敘舊情,我與你的舊情都在京都,這里是南地是汝陵,我同你的關系,是主是仆。我不要你的情,我只要你受我受過的累,吃我吃過的苦。你覺著我把你讓人,讓你沒顏面了?那你有沒有想過以前你也是那般對我的,我有顏面嗎?” 那時胭雪不過一個奴婢,有什么顏面好談。 原來她也是伶牙俐齒的,說起這些絕情的話來就跟下刀子一樣。 謝猙玉瞪著她眼角的紅,“你想讓我怎么做。京都的親事,你若實在介意,我退了就是……” 胭雪聞言愣怔,接著摸到什么抄起坐墊就朝謝猙玉砸過去。 “你,你簡直無恥!” 謝猙玉一來二去,火氣冒的更烈了,抓住胭雪砸過來的坐墊,沉聲怒道:“我是無恥,我從前是覺著你不堪大用,你坐不好世子妃的位置,撐不起它的名頭,我對你有意是不錯,那時我的確沒想過讓你做我的妻,可我也不是不想對你好。即便我同意,我父親,圣人和太后也不會同意,你又沒有恢復鐘家的身份,自然是不匹配。” 胭雪只覺得謝猙玉說的每個字都那么刺耳,她想叫他別說了,可謝猙玉說個不停。“你后來懷孕,我自是覺得虧欠你,想帶你回去,想著今后留你在身邊盡可能的彌補你的傷痛,可你執(zhí)意鬧著要回鐘家,不念我們之間的舊情,要和我一刀兩斷,我怎能輕易就讓你離開?你或許是覺得鐘家高貴,可在京都還有誰能高貴過皇親國戚。鐘家勢力都在南地,京都即便有以前的舊識,那也沒什么權勢,他們看重我未來世子妃的人選,更不會隨意答應讓我娶你。” 謝猙玉:“你走后我也早就明白,你在我心中與他人不同,只是我后來怎么強求你都不愿意。我以為我做了這么多,你也該懂我對你的心意,可你做了什么,你同你那沈家的表兄卿卿我我,對我就疾言厲色。你是我的人,我不許旁的對你有覬覦之心,也更不許你同他人往來。而今,你更是連施舍我?guī)追趾妙伾疾豢希疫B贖罪都不知怎樣才能令你滿意。這話我只說一次,你且告訴我,我這般卑鄙無恥之人,歷經(jīng)生死后心中還有你,也想同你今后有一場恩愛,要怎么做,你才肯應我?” 胭雪愣愣的瞧著,回應了她許多話的謝猙玉薄情的臉上,竟浮現(xiàn)出急迫和認真之意,并不像是在說假話。甚至,他直勾勾的看著她的漆黑的眼珠里,泄露出不少壓抑的情思。 謝猙玉等了許久,直到外面車夫停了馬車,說到府上了。他皺眉,見胭雪遲遲沒有回應,又不想逼迫她,使她更逃避,只能無聲的催促她。 “我想……” 胭雪像是做了個艱難的決定,她避開謝猙玉追逐的眼神,咬唇恨恨的道:“你若真這么想,那好,我告訴你。你從前怎么待我的,我就怎么待你。” 胭雪:“我要你做我的一條狗。” 她說完這句話舔了舔嘴皮,十分緊張的瞄向謝猙玉。 謝猙玉果然變了臉色。 胭雪怕他聽不清楚,較為仔細的認真的繼續(xù)道:“你聽見了嗎,你不接受也可以,我要你做我的狗,只聽我一個人的話,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叫你往東你不能往西,你必須以我為尊。你不能打我、罵我、反駁我,在我面前,你不再是那個尊貴的端王世子,你就是我養(yǎng)的狗。這樣,你也愿意嗎?若你能接受,我也會再考慮你我二人是否還能繼續(xù)這份感情。” 這是羞辱,不亞于讓謝猙玉跪在地上,鉆女子胯.下的襦裙一般。 謝猙玉看胭雪眼神深沉而復雜,里頭仿佛有烈焰閃動,他攥緊的拳頭在說明他在忍耐胭雪提出的要求。 良久,就在胭雪認為,謝猙玉絕不會答應這件事時,她聽見一聲,“好。” 她立馬不可置信的瞪著他,心比天高冷傲孤絕的謝猙玉陰沉的問:“我答應你,是不是還得為你學一聲狗叫?” 第86章 爭寵。 謝猙玉要做她的狗, 不,是她要謝猙玉做她的狗,而他竟然答應了。 胭雪覺著自己應該是病了, 即便是謝猙玉吃人的眼神盯視她,她并未感覺到太過害怕, 或者說是一種積累已久,壓抑過度的興奮沖散了那股害怕。 她從未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血液那么熱, 掌心冒出一片濕熱的汗意。 她之前在賀府同謝猙玉說的,做人上人感覺到權勢的滋味很好也是真的,當她第一次在賀美昱那里見識到, 她拿一個年輕的男子做玩物, 讓他猶如一樣東西被其他女子觀賞評論時, 她意識到身份帶來的不同。 只要足夠尊貴, 不管是男還是女, 都能將對方肆意玩弄。 她同那小花郎對上目光,不是畏縮,而是被對方身為一個男子, 竟然跪在她面前, 期望得到垂憐的模樣鎮(zhèn)住了。那一刻少年郎的臉化作了另一個人的模樣,胭雪想象著跪在她跟前的是從前高不可攀的謝猙玉,那一瞬間她的心思就變了。 胭雪深深的與謝猙玉一雙慍怒的眸子對視, 她看似膽怯,卻期期艾艾的說:“你說得對。狗, 自然會狗叫了,不叫一聲,怎么知道是不是一條真的狗?不過,我也不會勉強你的, 這畢竟是你第一次這么做,不習慣也是應當?shù)摹5牵羰遣唤校且欢ú皇且粭l好狗。是條壞狗,就不能留在我身邊……” 謝猙玉瞇起了黑狹密長的睫羽,胸膛上下起伏,因為怒極,他連脖子都紅了一片。 她口口聲聲說不會勉強自己,結果說到底還不是想聽他學一聲狗叫。 這一聲若是叫出口了,就真的象征著謝猙玉從此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從此他就是胭雪的一條聽話的狗。 “你說到做到。” 胭雪一顆心將要跳出來了,她聽見自己渾身血液都在往自己頭上沖,面色紅潤到發(fā)光,更不知道自己此時看著謝猙玉的眼神其實也很可怖,兩人誰也不輸誰。 胭雪緊張的聲音都在顫抖:“必不反悔。” 謝猙玉周身氣勢低沉,他緩緩的有了動作,胭雪見他突地行動,一直防備著他對自己動手,尤其是謝猙玉一人占據(jù)了大部分位置,他傾身上來時,整個陰影覆蓋上來,讓胭雪產(chǎn)生強烈的危機,情急之中差點彈起身來。 接著肩膀就被謝猙玉強硬的按著,直接躺了下去。 胭雪臉色微白的問:“你想做什么。” 她心跳的厲害,只見謝猙玉渾身陰沉沉的,在她疑惑的注視下彎下了他從來都是挺直的腰脊,他當著她的面匍匐在她的腳邊。 胭雪一聲驚呼,想要抓住東西來壓制自己受到的刺激,謝猙玉匍匐著湊近了她的裙擺,整張臉都埋了上去,她一動也不敢動。突地感覺到裙擺被謝猙玉咬在嘴里,慢慢往上撩起,露出了她的羅襪與小腿上細膩白皙的皮膚。 胭雪只覺得快要呼吸不上來了,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卑微陰沉,甚至透著屈辱的神色,眼神閃爍,看著又兇又惡,卻聽話踐行的謝猙玉。 在襦裙滑下來時,他又貼上她的小腿用嘴咬住裙擺,嘴唇和舌頭擦過那片皮膚,留下濕漉漉的痕跡,然后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看了胭雪一眼,像條狗般舔了舔她的小腿肚,在胭雪覺得過去良久,那處皮膚就要破皮一般,謝猙玉再抬起眸子,他紅了眼,沖她極盡兇惡而委屈的汪了一聲。 此刻起,世上再無謝猙玉,只有名為謝猙玉的她的一條狗。 春月和含山匆匆趕回太守府,問門房:“小姐回來沒有?” 門房疑惑的看著她二人,如實道:“小姐已經(jīng)回來許久了。” 春月含山同時松了口氣。 “小姐。”當她們回到胭雪的院子,踏進屋里時,不由得愣住,吃驚的看著出現(xiàn)在胭雪閨房的謝猙玉。 這早上小姐才發(fā)過火,謝世子怎么又進來了,更稀奇的是,小姐也在,居然沒有動怒也沒有趕世子出去。 二人之間的氣氛是她們瞧不懂的微妙,非常怪異。 胭雪抬頭,“你們回來了,累不累,下去歇息吧,這里讓記年伺候我就好了。” 春月跟含山越發(fā)覺得不可思議,目光落在胭雪和謝猙玉身上,不知道他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從賀府出來,二人就像變了樣似的,彼此的關系仿佛也變好了,少了之前暗潮涌動的針鋒相對,與百般抗拒。 而小姐居然說留下世子,讓他來伺候。 含山則更敏銳的注意到了胭雪對世子的稱呼,她叫了他的化名。 “小姐……” 婢女明顯不放心,胭雪卻說:“聽我的,無事的,我同記年已經(jīng)說好了,他會聽我的話的。你們要是不信,等著看就是。” 她坐在椅子上,不小心將帕子弄丟在地上,春月上前要替她撿起來,胭雪朝她擺了擺手。 春月親眼見到胭雪看向立在一旁沉默已久的男子,她仰起頭,容色溫婉,似是不好意思,又似怯怯的道:“記年,我帕子掉了,你幫我撿起來好不好。最好別用手,會臟。” 婢女們茫然,不用手,那用什么? 謝猙玉站著不動,與胭雪直勾勾的對視,胭雪臉上的不好意思漸漸淡了,她像是有些尷尬的扶了扶耳邊并未凌亂的鬢發(fā),輕聲的嗔怨道:“你還是不夠聽話。” 謝猙玉:“你叫她們轉過身去。” 胭雪:“你怎么還害羞了?” 謝猙玉冷淡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咬牙切齒,他閉了閉眼,吐出一口渾濁之氣。 他蹲下身,俯身向地。 胭雪用腳抵住了他喉嚨,“你等等。” 春月含山已經(jīng)被這一幕驚嚇的失了言語,直到聽見胭雪叫她們轉過身去,二人如同木頭般背對著胭雪和謝猙玉。 雖看不見背后景象,可剛才那一畫面已經(jīng)足夠叫人心里驚起滔天駭浪。 背后響起一道男子隱忍的悶哼,讓人心里不自覺的跟著一跳。 不知道胭雪做了什么,她嬌軟的聲音極其溫柔的道:“你看我待你好不好,你聽話,我今后都會這般好好對你。你高不高興?” 說到最后她聲音里也流露出輕微的顫抖。 等胭雪允許了婢女們回頭,就看見那條潔白繡花的帕子咬在了男子嘴里,而他半蹲在胭雪身旁,眼神陰鷙濃稠如黑墨,含著殺意朝春月含山射過來,驚的這二人面色瞬間白如紙,倉皇的低下頭。 不用手撿帕子,帕子又咬在謝世子的嘴里,可見他是用了什么撿的。 他竟這般聽小姐的話作踐自己,春月含山都想到這一點,一時頭重腳輕,不明白短短一日,讓人忌憚的世子怎么在小姐面前將自己的姿態(tài)放的這般低賤。 他居然真的這么做了。 胭雪:“好了,你們去歇息吧,都說了,記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會聽我話了,他會伺候好的。” 春月含山具是一副還沒緩過來,渾渾噩噩的樣子,呆呆的同胭雪行禮,聽話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