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婢(重生) 第20節
她在里面沒等多久就有人來了,可竟然不是謝猙玉,兩個從未見過的mama破門而入般抓起她就往外面走。 胭雪被她們擰成個小雞,嘴里瞬間就被堵了條布,她很害怕,卻聽旁邊揪著她的mama警告道:“再出聲,今夜你就要死在這了。” 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隱隱約約聽見她被帶走沒多久,后頭就似乎起了聲響,而天上平息了片刻的雷霆,忽然又威然震響,她打了個寒噤,有種非常不好要出大事的預感。 如謝猙玉所說,泰和居是先王妃的居所,因為她的死在當年惹出很大爭議,和她有關的都相當于是忌諱,住處自然是禁地,有謝猙玉的執念在,仆人只得每日將它打掃干凈,好似先王妃還在一樣。 誰來泰和居打擾他,那就是來觸他的眉頭,甚至連端王謝世涥,他的父親也一樣。 但可能是他這里許久不出岔子,有些人也安耐不住了,所以用胭雪那賤婢來算計他。他在佛堂多虔誠孝敬,忌辰期間在母親生前住的地方碰女人,就多虛情假意不是東西,甚至可以扯到忤逆人倫綱常,傳出去到達天聽,都會罵他喪了良心,枉為人子。 當然,這些也只是外面罵罵,他世子的身份還是能穩穩的坐著,只要謝世涥不為這件事大發雷霆。 但是,如果謝世涥正在來的路上呢。 這夜其實已經很晚了,謝世涥也是半夜下的值,他本是可以不用這個時辰回來的,盡可在宮里休息一番再回來。 可是府里向他傳話,說雨勢不停,泰和居那里是水榭,怕是要淹了先王妃的居所,涉及先王妃,府里的兩位側室根本不敢插手,請謝世涥早些回去,看怎么安排才行。 于是等他到了府里,屋檐下高氏跟另一位側妃王氏都出來迎他了,就只有她們,不帶兒女,高氏更是沒有讓謝修宜出來,她這點也有些謹慎。 回來的謝世涥很急,沒跟她們搞太多虛禮就往泰和居去了,腳程自然比婦人要快,而高氏自然樂的比謝世涥要慢些,倒是引王氏多看了她一眼。 冒著漸小的雨勢到達泰和居,卻被謝猙玉的親隨三津攔在了外面。 王氏:“你放肆,連王爺都敢攔!” 高氏柔柔的,說話卻別有用心:“為何攔著咱們,是有什么不能看的嗎。” 三津下盤站的更穩,理都不理秀眉生氣的挑起的王氏,以及裝出一副菩薩心腸的高氏,同謝世涥告罪,“世子在里面,不想讓人打擾,還請王爺恕罪。” 謝世涥是來看泰和居情況的,畢竟說這里快被淹了,積水都快漫過門檻,他就更擔心里面,“他在里面本王就不能進去了?誰給你的膽子,給本王讓開。” 三津:“是。” 剛要硬闖的謝世涥微微一愣,他身后的高氏就更愣了,涉及先王妃,謝猙玉對謝世涥有怨氣,一度認為母親的死他是罪魁禍首,絕不會輕易妥協。 這位未免也太快了,不僅高氏,連謝世涥都覺得里頭應當有鬼,他一馬當先的跨進去,撐傘的仆從立馬跟上,然后是面面相覷的側室們。 高氏猶豫了一瞬,比王氏慢了一步。 都到了院子里,果然看到了水都漫延出來的水榭,轟然一道打雷聲,以及看清水榭里跪著的一道黑影,讓人心里狠狠一跳,謝世涥眉頭緊皺,認出了那是謝猙玉,他最離經叛道不服管教的嫡子。“他在做什么。” 后頭高氏看不真切,雨蒙蒙的就算下人們給他們打傘掌著燈,庭院里也不怎么亮,這可她設想的局面不一樣,他謝猙玉吃了那么厲害的藥,正是頭昏腦漲之際,他不應該在那兒跪著,他應該在榻上! 這么多年謝猙玉不近女色,高氏也不敢小瞧他,別的她不敢說,年輕兒郎待美人的心思她還是有幾分通透的,就憑謝猙玉把一個身份低位的婢女留在身邊這么久,這人還生的那樣嬌柔嫵媚,他真的不會動心嗎。 他不動心也好,她也不敢托大,沒有完全的準備,怎么敢把兒子看上的女人送到他榻上,那么烈的□□,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催情物,他難道沒碰人家。不信,高氏打死也不信。 她讓人快去把謝猙玉從雨里扶起來,勸謝世涥,“王爺,外面雨大,不如先進屋躲躲吧。”她要看看屋里有沒有留下來的蛛絲馬跡,找找里頭藏沒藏人。 第30章 荒誕。 高氏催促謝世涥到屋里去,那頭謝猙玉便從雨里過來了,三津為他系上了一件披風,一走進幾人都被謝猙玉的眼神殺到了。 烏黑幽深沒有人氣,他淋了雨,頭發絲都打濕了,臉白的像鬼,嘴唇艷艷的,俊的很妖異,看著就很不詳,會讓人害怕。 果然高氏跟王氏都被他嚇到了,謝世涥要好的多,他皺眉瞪著兒子的鬼樣,“泰和居都要淹了,你怎么還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他訓斥道:“忌辰期間盡孝是你這么盡孝的?把自己身體弄壞了就真以為自己能感動天地是不是?!” 他進來,看到謝猙玉跪在那,又是在泰和居,就以為謝猙玉又在因為母親的死而折磨自己了。 謝猙玉冷冷道:“我盡我的孝,這你也要管?” 謝世涥要發脾氣了,旁邊三津馬上稟告道:“稟王爺,世子已經命屬下安排人手疏通水道了,只是雨勢不停,不僅僅是泰和居受積水影響,整個京都怕是都這樣,還得需要時間。” 有了安排處理就好,謝世涥也算有了被謝猙玉頂撞的臺階下,“再安排多些人手,水道不通,就讓人給我一瓢水一瓢水的往外倒,不許讓王妃生前的住處有半點損害!” 三津:“是。” 謝世涥說這話到底算是為母親的,謝猙玉哪怕心里認為他是假惺惺,不肯受也沒這時候再頂撞他。 他眼神落在了高氏和王氏身上,不過淡淡的一問,就叫人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她們怎么來了,有到我娘佛堂前跪拜么。” 謝世涥果然看向她們,側室就是妾室,嫡母雖然不在了,王府一日沒有主母,妾室就要以已故嫡母為尊。 高氏強顏歡笑道:“……世子,不是不喜歡我到王妃跟前去么。” 謝猙玉:“我不喜歡你就覺得沒必要去了?” 謝世涥看高氏的眼光就有些不對了,謝猙玉不顧高氏僵硬的臉色,冷聲說:“泰和居怎樣都有我,用不著你們cao心,既然來都來了,大晚上都不安寢,那就去佛堂給我母親祈福到天明吧。” 王氏和高氏下意識都是去看謝世涥,想他給做主,還沒有嫡子來安排父親的側室的,可是謝猙玉的話向來很有權威,有太后圣上撐腰,未來他就是這王府里的主人。 一旦去佛堂祈福,那就是跪到天亮啊,尤其是高氏,這門還沒進去,人都還沒找著就要被打發了?這小畜生怎么看著一點也沒有種了情藥的影子,他是把人吃了,還是沒吃? 高氏越發想進去看看。 謝猙玉現在實在是沒什么好心情應付謝世涥跟他的側室們,尤其是眼珠子亂轉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的高氏。 他沉聲的問:“高側妃眼睛看哪兒呢。” 只要謝世涥沒進去,謝猙玉打發了他們走,高氏就做不出硬闖這事。她立馬收回眼神,眼觀鼻鼻觀心,對謝猙玉非常不好意思的笑笑:“世子看錯了,是風吹到我眼睛了,有些不舒服。” 謝猙玉冷眼看著她,仿佛將她的心思都看透了。 這真的是個蠢人,又蠢又賤,她真以為自己現在的榮華富貴是她自己拼來。 但也沒什么好說的,他遭了這場算計,也是他對身邊的人疏忽了,他面無表情的想到那個在床上引得他動情的女人,那個賤婢。 她怎么能在下賤的勾引他后,一臉無辜的說不是她自愿干的,是她自己想往上爬,誰逼她了? 哦,當然,她也算自食惡果了,爬錯床了。 她原本想爬的床,叫謝修宜,不是他謝猙玉。那他又憑什么因為她爬錯床,而生生玷污了他母親的住處呢。 那真是太該死了。 三津適時的道:“世子淋了一場大雨,衣服還是濕的,還是先去換身衣服,免得著涼。” 謝世涥知道這個脾氣不好的兒子已經安排妥當了,他也就覺得沒什么事了,至于謝猙玉說的讓側室去佛堂祈福到天明,他瞥了一眼,就知道這是針對高氏說的,一定是高氏又做了什么事惹到他了。 “今夜就算了,明天讓她們再去祈福吧。”明顯護著側室的態度,謝世涥還是沒同意讓她們今晚就去,王氏和高氏都松了口氣。 一只腳踏進屋里的謝猙玉側過身,陰冷的笑掛在嘴邊,諷刺道:“明天就不稀罕了。” 高氏躲在謝世涥后面,小心的拉長了脖子往里頭窺探,像是為了讓她看清楚,三津并不急著關門。里頭掌了燈,一片通亮,沒有她想象中的場面,那個被她勸說謝修宜放棄掉的婢女,不知道被帶到哪兒去了。 空氣中都是雨水味,沒有什么特別的。 謝世涥沉沉的問:“你在看什么。” 讓太過投入的高氏激起一身冷汗,找了個借口糊弄過去,她得回去跟兒子說,人謝猙玉應當是吃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處置了。 來晚了,還是因為一場驚天動地的雷雨來晚了。 等人一走光,三津就跪下來向謝猙玉謝罪:“是屬下監查不力,一時疏忽,放任她闖了進來。” 這個“她”自然不是高氏,是胭雪。 謝猙玉的一身情熱在床上發泄過,寒食散的藥效還留的有點,今夜這么一鬧沒有半點疲憊,他還精神的很,方才還冷笑著的臉,在聽見三津提到胭雪時,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樣。 三津一想世子已經碰了她,她就是謝猙玉碰過的第一個女人,那么留還是不留,是否要灌避子湯? 這已經是他想過胭雪最好的下場,最壞的自然是一杯毒酒送她上路了。 然而,在灌毒酒和避子湯中,謝猙玉竟然都沒有選。 外頭雨已經停了,胭雪抱著膝蓋冷的發抖,把她從泰和居帶出來的mama也不給她換身干凈暖和的衣服,任由她這身打扮。 單薄、衣服半濕,玲瓏曲線清晰可見,她剛破身不久,那里痛過也舒坦過,余韻過后就是酸痛著。 她現在最害怕的,不是這痛,是怕謝猙玉殺她。 她的害怕rou眼就能讓人看出來,謝猙玉已經來了,如果胭雪聰明點,就能發現她現在待的地方是靜曇居,只是不是下人的房里,而是謝猙玉院子里的偏房。 屋里點了燈,胭雪的一切謝猙玉都能從窗外看的清楚。她美是美的,正因為美,謝猙玉就嫌她越臟,一個美人的內心和她的皮囊并不匹配,只會讓人更加心生厭惡。 謝猙玉心里不止是氣悶陰霾那么簡單,他甚至生出一種荒誕的想法,這賤婢什么時候爬床不好,偏要在他母親的忌辰。 她犯了那么大的忌諱,觸動了他的逆鱗,應該下了床就要死的。 他猶豫什么,舍不得她那副香艷的身子? 謝猙玉臉色陰沉,直到胭雪感覺到冷,走過來要關窗,姿勢別別扭扭的,好像身上不舒服,有燈光照著,輕薄衣物下的玲瓏體態就越散發著暗香。 然后她看見了謝猙玉,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慌忙就往屋里榻上跑去。 她一跑,人就有應激動作,謝猙玉也不知道抱著什么樣復雜狠厲的心情,跟追著兔子不放的鷹,好像要做點什么一樣,踹門就進去。 第31章 獻媚。 胭雪摔倒了, 她還沒碰到床榻就崴了腳,在謝猙玉面前撲了個大跟頭。磕到頭,淚花都冒了出來, 腦子也稠成一團漿糊。 她還想掙扎著往床榻下爬,好躲進床底下, 被謝猙玉一手抓住了細嫩的“蹄髈”,將她還沒送進去的半個身子硬生生地拖了出來, 湊到她身旁陰沉而輕淡的道:“我讓你跑了嗎?” 胭雪不敢動了,嗅到謝猙玉身上的冷香,也無法安撫她心里的恐慌。 她哆哆嗦嗦地回應, “不、不跑……世子會、會放過我嗎。” 謝猙玉已經沒有之前那般狂怒, 胭雪就開始想, 他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不那么怪她了, 也不會殺她了? 她大著膽子偷偷瞄著謝猙玉的臉色,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眼珠,她又情不自禁瑟縮了下, 深呼吸幾次, 說話稍微順暢點兒,繼續顫抖的軟聲道:“世、世子,可以收下我嗎……您留我在您身邊伺候, 平、平日照顧您,夜、夜里, 我我我給您暖床暖腳,好不好?” 謝猙玉的手在摸她的頭發,烏黑秀亮,滑不溜丟也不知道她粗糙的朱釵是怎么簪住的, 聽完胭雪自救般的可憐請求,謝猙玉冷不丁地揪著她的頭發,迫使她仰起頭。 胭雪露出脆弱的脖頸,吃痛也不啃聲,眼里閃過痛意,就不顧那點子難受,把自己往謝猙玉那里湊了湊,她得活啊,不能讓謝猙玉對她沒有半分憐愛。 趁著他們不久前剛同床共枕過,沒有憐惜也要哄到他幾分可憐。 謝猙玉:“你算什么東西,又有什么本事,能日夜留在我身邊侍寢。” 胭雪知道他看不起她,鼻頭一酸,忍了,眼眶微紅,還是強自露出一抹媚嫵的微笑,到這時候她突然就沒那么過度地害怕了,只要謝猙玉不下令讓她馬上死,她就還有機會。 “我……”胭雪跪在他大腿跟前,她往前湊了湊,整個人便跪著擠進謝猙玉腿間,謝猙玉松開揪著她頭發的手,胭雪身上一松,輕輕漏了口氣,當著他的面解開自己的衣服。“我也就只剩這身皮rou,望世子垂憐。” “我知道世子多年來潔身自好,身邊沒有旁地女子,我也不敢心存半點奢望,就想用這身皮rou好生伺候世子,直到世子娶妻,也好少了通房教導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