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婢(重生) 第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失物招領、水中月、醫(yī)妃日日想休夫、好運的九零年代、他的青梅有點甜、家有乖仔(重生)、神農(nóng)小仙醫(yī)、戰(zhàn)神娘親又掉馬了、月亮的諾言、魔王每天被迫營業(yè)(穿越)
謝猙玉耐著性子等了她片刻,就聽胭雪想破腦子,怯怯討好道:“世子喜歡射箭,奴婢、奴婢可以給世子當靶子。” 謝猙玉翻了白眼。 屋外下人傳話,當著胭雪的面說:“世子,段府來人了,大公子領人到門口了。” 胭雪如同聽見什么索命的消息般,面上的恐懼rou眼可見,她一面搖頭,一面撲騰到了謝猙玉的面前跪著,手抱住了他的小腿,“不要不要,奴婢不要回段府,世子,求您留下奴婢吧。” 她將謝猙玉的一雙腿從團圓兒身上搶過來,極盡討好賣乖,紅著眼皮惹人憐愛的道:“奴婢也給世子暖暖。” 身上一輕的團圓兒受驚的爬起來,還處于震驚狀態(tài),謝猙玉又冷不丁碰到那團軟乎乎的嫩豆腐,想收回腿,被胭雪抱的死死的,宛如救命稻草。 第14章 假戲真做。 謝猙玉的腿窩在那溫香的心坎處,厲色的眼珠沉默深邃的看著胭雪,這賤婢做什么對回去段府如此害怕。 “你是段府的下人,讓你回去你怕什么。” 胭雪幾番看著謝猙玉,欲言又止,在謝猙玉不耐煩的時候,傾身貼著他的小腿怕他掙脫了般,淚花沾濕眼角,吸了吸鼻子,在謝猙玉嫌棄的離她較遠的動作中,凄苦的說:“奴婢不討段夫人和小姐的喜歡,這回要是被送回去,少不了挨罰。” 謝猙玉好笑,用最簡單的言語刺中她,“你本就是奴才,做錯事不討喜自然是你的問題,主子罰你也是應當。” 胭雪凄凄的哀怨的眼神凝視他,似有千言萬語,傷心不已,“奴婢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說是本就是奴才,可她本該是和段小娘是一樣的身份,生來就是貴女,卻被劉氏換成下人,讓她受盡磋磨,如此惡毒她該找誰說理。 胭雪心里痛不欲生,這回淚珠掉的情真意切,謝猙玉的腳背一熱,腳趾動了動,感覺到背上濕漉漉的,是從胭雪臉上滑落的淚水,啪嗒掉在他腳背處。 謝猙玉面無喜色的道:“你弄臟我的腳了。” 胭雪怔住,謝猙玉瞬間翻臉無情,抵著肩將她掀開,“滾一邊去。” 他本就不喜與人隨意接觸,只有他碰別人,沒有別人碰他的道理。侍候的下人都知道規(guī)矩,偏偏這賤婢就愛動手動腳,謝猙玉自己也覺得奇怪竟忍了她幾次,這回看她哭的令人心煩,也不想她在跟前待了。 謝猙玉朝外一喊,護衛(wèi)便進來。 他示意四臧將人帶走,胭雪反抗無能,哀哀的叫了聲“世子”嘴就被人堵上了。 胭雪淚水流了四臧一手,看她可憐,終于動了些許惻隱之心,出去時告誡她,“別喊了,世子有事處理,你再聲張壞了他的心情,可就沒那么好運了。” 胭雪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皮,眼前一片朦朧,處于傷心與恐懼交織中。 四臧后面卻不再說話,胭雪發(fā)現(xiàn)他也沒帶她去院子的門口,反倒走了條和來時不同的小路。 謝修宜與謝猙玉對視,相當不悅的皺起眉,“你方才說的什么意思?” 段府的管家小心覷著他們,一位是未來姑爺,一位是世子,兩位他都惹不起。 方才他們進來,就聽世子身邊的下人說,夫人命他要帶回去的丫鬟胭雪,忽然生了重病。 謝猙玉沒理謝修宜,姿態(tài)高冷的示意四臧把人帶來,管著院里奴婢的郭mama上前道:“……這丫鬟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咳了血出來,怕是腸子都爛在肚子里,現(xiàn)在正躺在房中,等大夫過來相看。” 說罷,郭mama還賠了句不是,“大公子,得罪了。” 她讓身后的荷鳶呈上端盤里的東西,是一塊咳血沾臟了的帕子,上面的繡花旁人或許不認識,但謝修宜與胭雪有私情,哪會沒見過。 那上面的血是真的,帕子也是胭雪的,說她貪食,偷吃了沾了耗子藥的饅頭,這時人事不省,若是謝修宜和段府的人不信,大可跟著郭mama去看看。 謝修宜尊貴之軀,下人住的地方自然是不想去的,他自己不去,對這事情將信將疑,讓段府的管家去瞧瞧,自己則在謝猙玉這里等消息。 等管家一走,他才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還是不大相信,要還人的當晚,胭雪突然就病重了。 謝猙玉似乎對他的棋盤情有獨鐘,對謝修宜愛答不理,輕慢而冷漠。 四臧:“大公子,胭雪生病是她自己貪食吃錯東西,并非是世子能決定的,還請大公子莫要妄斷。” 謝修宜剜了他一眼,不屑的沉聲冷笑:“天底下哪有這么巧合的事。”說不好謝猙玉就是為了不放胭雪那丫鬟走,讓人喂了她有毒的吃食。 等段府的管家和郭mama一道回來,他沖謝修宜耳語幾句,謝修宜鎖眉追問:“當真?” 段府管家:“是看著昏死了過去,大夫現(xiàn)在給她吊著命,說是不移挪動。” 現(xiàn)下無疑,人是帶不走了,謝修宜越發(fā)是肯定是謝猙玉背后搗鬼,偏偏他做出一副與他無關的樣子,手上無證據(jù),這里又是謝猙玉的院子,謝修宜心里有疑惑,也不可能完全就說是謝猙玉做的。 “怎么,死人就不愿意帶走了?” 段府管家畏懼他的氣勢,低頭不敢說話,夫人只讓他把活人領回去,沒說要見死人。 若是救不好,帶死人回去,那是晦氣,還沒入府,連他都要受罰。 段府管家便有退意,和謝修宜一合計,便對謝猙玉恭恭敬敬的道:“回世子的話,胭雪那丫鬟生死不明,大夫又說不移挪動,今日便……” 謝猙玉掀起眼皮,幽冷的視線落在段府管家身上,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謝猙玉:“今日什么?”他冷聲問:“今日便算了,還是明日再來,當我這院子,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段府管家不敢得罪他,被謝猙玉的氣勢嚇的雙腿一顫,跪了下去,求助的向一旁的謝修宜看去。 謝猙玉面容冷然,一手的棋子隨著他松開手,噼里啪啦墜落。 他起身身量不比謝修宜低,二人都是八尺兒郎,謝猙玉更年輕些還有的長,他在自己的居室里穿著隨意些,看上去身形略微單薄,對不自覺就嚴陣以待的謝修宜道:“向我討人,只今日一次機會,人就在那里,要么今晚就拉回段府安葬,要么就帶上人給我滾。” 段府管家只差給謝猙玉磕頭,整個人都伏在地上顫抖,讓他把一個垂死病中的人拉回去,無異于是給段府添晦氣,這個后果他承擔不起。 可是不帶回去又交不了差,這可如何是好,他只期望這位謝大人,段府未來的姑爺能替他說上幾句話。 謝修宜黑著臉,一時有些遲疑。 直到四臧忽然在謝猙玉身后開口提醒,“世子,是否將胭雪挪到東邊最遠的院子,大夫說怕她給其他人傳染病氣……” 謝猙玉挑眉,狀似無意的道:“這么嚴重?” 四臧臉色凝重的點頭。 謝猙玉嗤笑,“那我還留著她做什么,就讓段府……” “世、世子!”段府管家慌了。 謝修宜仿佛終于做了決斷:“夠了,人便留在你這里診治。” 段府管家回去復命,謝修宜在后頭還沒走,同神情淡淡的謝猙玉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此事和你有關。” 謝猙玉一臉漠然,謝修宜見他不答話,跟著冷冷斜他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既然段府都不要人了,他也實在沒有必要一直將精力浪費在此事上,一個丫鬟而已,謝猙玉既然想要便拿去,只是,這口氣實在是不出不行! 大夫走后,胭雪撲在床沿旁咳血,咳的撕心裂肺,腹部胸腔發(fā)出陣陣鉆心的痛。 謝猙玉果然是個冷酷無情的瘋子,他為了讓胭雪留下,假戲真做,真的讓四臧喂她吃下了有毒的東西,毒發(fā)作的那一刻胭雪渾身發(fā)冷,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 第15章 自不量力。 房門被推開,胭雪咳的滿臉污血,察覺到身邊站著有人,昏昏沉沉的伸手抓住對方衣角,“救,救我……” 即使被拽住,來人也無動于衷。 胭雪大概將命懸一線的力氣,全都用在了這,竟將衣服的主人拉近了幾分。 謝猙玉猝然彎身被拉到了床邊,聞到了胭雪身上的血腥味,冷眼的睇著她,熟悉而玩味的打量著,終于開腔,“還沒死?” “不、不不能死……我還不能死!”胭雪猛然抬頭,沾血的面容昳麗而恐怖,在謝猙玉眼瞳前放大,他怔了瞬息,接著跟瘋子似的不僅不推開她,反而拉近了與她那張帶血的臉的距離。 他著迷的嗅了嗅,瞳色中瘋癲若隱若現(xiàn),胭雪昏沉的視線終于在他臉上聚焦,痛苦中內(nèi)心對謝猙玉的駭然更深,“為什么不能死,死有什么不好的,死了人才會干干凈凈,不干凈的人活著有什么用。” 胭雪害怕的搖頭,謝猙玉是有什么病,在她萬分痛苦之際還要跟她細說死的百般好處,她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還沒活夠,還沒報仇,她不想死。 “活人都臟的很,死人多好,你為什么不喜歡呢,你見過死人的樣子沒有,”謝猙玉扼住她的脖子,兩只撫摸她拉扯到極致的頸項,胭雪嘴角上的血落在他手上,謝猙玉溫柔而陰森的道:“就像你現(xiàn)在這般,冷冰冰,白慘慘,僵硬如木頭,死的好漂亮。” 胭雪被他掐的說不出話來,整張臉漲的通紅,由豬肝色轉青紫再轉白,最后就要沒了氣息,謝猙玉倏地松開,胭雪整個人癱回床板上,護著脖子,瞪著天花板大口的呼吸。 謝猙玉沉默的注視著這一幕,直到從瘋魔中抽身而出,他聽見胭雪抓著被子,眼角流下一串的淚珠,啞聲道:“好、好好活……我想、好好……活。”接著疲累痛苦的閉上雙眼,失去了最后一點意識。 她昏迷過去,地上一灘血跡,謝猙玉與她糾纏中,身上玄白的外衣都是染血鮮紅的指印,他立在陰影中,整個人都陰冷的像是剛從地獄里回來,盯了床上氣息漸弱的胭雪良久發(fā),仿佛在思考,為什么連一個卑微如泥的賤婢,都想好好活著。 明明如此卑賤,過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卻還不想死。 明明是只螻蟻。 為什么要自不量力。 “世子。” 站在門旁的四臧抬眸,發(fā)現(xiàn)世子終于出來,從他身邊走過,他飛快的往里面窺探了兩眼情況。 謝猙玉身上詭秘之氣不散,徑直走到一半,突然回頭看了屋子一眼。 四臧以為他是準備下令不打算救胭雪了,想她順勢死了算了。 在不算明亮的下人院落里,夜色朦朧,他看到了隱身在夜色中的謝猙玉背過身去,緩步往外走,衣衫被風吹起,露出他搭在身側的手,骨節(jié)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什么東西。 四臧瞇著眼仔細分辨,好似一點白色,小小一朵。 那道背影走到路上,本就疏松的夾在指縫的小白花被風吹的,從指縫露了出來,在空中沒飄幾下,就敗落在地。 那朵花,他今早就在胭雪頭上見過。 王府沒有女主人,只有兩個側妃,謝世涥便將后宅的事交給兩位側妃共同打理,而唯獨謝猙玉那里,沒人插的上手去,甚至謝猙玉的管事在王府里都是獨一份。 因為獨,他院里的事就連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那里不知不覺就被他布置的固若金湯。 是以后院的人想探聽他那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也一概打探不出來,惹人好奇心更重,抓耳撓腮。 小廚房后面,又一盅藥渣倒出來,伴隨著苦澀的藥香飄進肺里,胭雪黛眉輕皺,撫著心口,臉色總不見紅潤,病懨懨的肌膚白的剔透,唯獨唇色嫣紅的好像吸了人血般。 她被救回來,連吃了好些天的藥,逐漸就成了這副西子捧心,不勝嬌弱的樣子。 現(xiàn)在誰看見她,都會不由得在她蹙眉時跟著心悸,生怕下一刻就倒下,好在郭mama沒有像段府的李mama一般苛待她,知道她好不容易從鬼門關走一趟回來,中毒大病一場,沒辦法做力氣活,吩咐她的都是一些小事。 比如吃完藥就得回去伺候二主子。 胭雪在荷鳶看不慣的眼神中,去廚房端了吃食,見她擋在門口,盈盈的黑眸露了怯,示弱道:“荷鳶jiejie,到團主兒用食的時辰了。” 伺候團主兒本是荷鳶的活兒,一朝被郭mama把差事派給胭雪,被搶了活計的荷鳶自然盯上了胭雪,看不得她那副生了一場病,就要死不活的嬌滴滴的模樣。 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和郭mama都在場,四臧特意警告她們,不許對外聲張,也不知道這賤婢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讓世子為她算計大公子至此。 胭雪從她眼里看到了明晃晃的嫉妒,她現(xiàn)在可不能跟人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