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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莊主嘆息道:“前日云承與阿碧大婚,老夫身為家中唯一的長輩本該一同宴請賓客,奈何年老體虛,時辰太晚了熬不住,周管家便早早扶我回去休息了。” “原來如此。”夜憐頷首,繼而說道,“天色已晚,老莊主還有甘小姐且先休息吧,我已在院中重新布下符陣,剩下的我們自行調(diào)查即可。” 送走了老莊主等人,廖云續(xù)早已心急如焚,忙開口問道:“師姐,你可是查出什么了?” 夜憐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先指了指堆在一旁桌上的星斗旗子,“這是他倆今日才插上的七星旗,一共二十八支,上面都被撒了血,有股濁氣,若再使用反而招邪。” “血?”段釗拿起堆在桌上的旗子各個聞過來,果不其然有一股極淡的血腥氣。 “怎么會?莊內(nèi)如今就留下爺爺他們?nèi)耍溆嗥蛷淖蛉毡闩芰耍緵]有人受傷哪來新鮮的血……”廖云續(xù)的話戛然而止,瞪大了雙眼。 夜憐點了點頭,果然嬌憨傻三人組里面,還屬廖云續(xù)反應最快,“我問你,你第一次看見鬼是什么時候?” 廖云續(xù)張了張嘴,如實回答,“大概是兩年前第一次下山歷練的時候?兒時同爺爺一起參加做法事時可能也見過,但都記不太清了。” “不錯,尋常人若非天生慧眼或后天修煉,根本看不清鬼的模樣。” 廖云續(xù)不再說話,他已明白夜憐想說什么,心情愈發(fā)沉重。 夜憐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仍是猜想,一切還未可知,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找到那些失蹤的人。走吧,先去看看喜宴現(xiàn)場還有什么線索沒有。”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自己在沙雕和假正經(jīng)兩個畫風里反復橫跳 夜憐:沙雕?我永遠不可能沙雕 黎徊:師姐很可愛 我:…… 第15章 十五 喜酒 熱鬧的喜宴曲終人散,艷紅喜桌上的紅燭已被燒盡,燭臺上淌下的紅蠟猶如風干的血痕,給這黑夜里荒涼的宴會平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夜憐在擺宴的庭院內(nèi)走了一圈,宴上還保持著剛剛散場時的模樣,桌上的菜肴七零八落地擺放著,一片狼藉。 “小少爺,酒宴上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也沒什么可以的人……只是那晚宴會鬧得太晚,我只留了幾個仆人在宴上守著……誰知道他們竟偷懶打盹去了,等天亮醒來,這里已經(jīng)一個人都沒有,要不是甘夫人跑出來,我們都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呢!”周叔在廖云續(xù)身旁絮絮叨叨地說著。 “如此說來,那幾個仆人沒出事,真是因為這鬼愛挑著抓人?”夜憐打量過每一桌都相同的菜式,繼而問道,“那么請問周叔,喜宴那晚你們和那幾個仆人可吃過這里的東西?” “老莊主自然吃了,我忙著給大少爺接待客人倒是沒空,至于那幾個仆人,要說沒趁機偷吃,我也不信。” 夜憐點頭思索,這隆重的喜宴上有這么多人,可失蹤的卻只有新郎和賓客,其余人相安無事,他們二者的區(qū)別在何處? “二師兄,你能看出這些菜里有沒有什么問題嗎?”夜憐看向陳修鄞,只是下意識覺得他對這些事會有辦法。 “師妹真實抬舉我了。”陳修鄞瞇眼微笑,嘴上如此說著卻從腰間的絹布里摸出了一根銀針,逐一沾了桌上剩下的殘羹冷炙,銀針未變色,“看來無毒,但是否有別的特殊成分就不得而知了。” 夜憐點點頭,若飯菜沒有問題,那么他們到底做了什么相同的事,才導致失蹤了呢? “咕嚕。”夜憐繞過圓桌,腳邊不小心踢翻了一攤系著紅繩的酒壺,壺里剩余的酒水在翻滾中灑了出來。 她靈光一閃,拾起那壇酒在手中晃了晃,壺中的酒氣帶著異常清冽的甘醇,很像剛從冰窖里提出來冷飲,一股沁鼻的清涼直涌入她的五臟六腑。 “夜jiejie,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呀?”蔡紫嫻親昵地湊到她的身邊,師兄不準她始亂終棄拜夜憐為師,那她先套套近乎還不行嘛。 夜憐瞅了她一眼不接話,舉起手里的酒壺問道:“周叔,這喜酒可是府內(nèi)特供的?我從來沒聞過這么清涼的酒,可是有什么秘方?我們宗門有位長老特愛喝酒,我給他捎點回去。” “哎,這可是好酒!不過不是我們莊里的,而是甘州知府老爺特地送給大少爺?shù)蕾R的喜酒。”周叔遺憾地擺了擺手,“從甘州運來也就十幾壇,都給座上的賓客先品嘗了。” 甘州府?! 夜憐的神經(jīng)驟然緊繃了起來,怎么還和甘州府扯上關(guān)系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難道真是她命里該有此一劫? “我記得甘州知府是三日前擺的八十歲壽宴,而全宴會上的人當晚都出現(xiàn)了失魂之癥后昏迷不醒。這個時間算下來,甘州府的酒是如何到廖家莊的?”陳修鄞似乎毫不意外,他含笑著瞇起促狹的鳳眸,折扇輕搖。 “各位還不知道,大少爺剛?cè)⑦M門的少夫人就是甘州人吶!三日前少爺前往甘州迎娶夫人花轎,途徑甘州府前,知府大人便喜贈了數(shù)十壇佳釀……” 夜憐放下酒壺,重重嘆了口氣。若不出意外,便是這喜酒有問題,想不到甘州府那破事牽扯的事端這么廣。 不過,這酒到底是有什么問題,還能引人失魂?還有離體的魂魄和失蹤的人到底去了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