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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一走,鄒臨祈過去把門鎖上。 他拿出了陸愔兒逃跑時帶著的那個包裹,打開一件件看了看。 卻是并沒有多少東西,只兩件衣裳,輕飄飄的幾張銀票。 銀票也并不是出自他的王府,即使她拿去在任何一家銀鋪兌,都絕對不會被人順藤摸瓜找到她的行蹤。 “一千兩?”他揚了揚眉:“在哪兒弄的?” “是我嫁過來之前自己攢的,”她說:“我沒有拿王府的東西,那兩件衣裳也是我自己買的。” 他臉上神色莫測:“為什么不拿王府的東西?”扭過頭,看了眼梳妝臺上滿滿當當的首飾盒和珍奇物件,說道:“本王送的,你就一件也不喜歡?” “那些是你送給奕王妃的。” 他沉默下來,眸中情緒黯沉。過了會兒,突然把她一把扯過來抱著:“奕王妃永遠都只會是你。” 他從袖中拿出一柄刻著繁復花紋的鑰匙,交到了陸愔兒掌中,把她五指收攏。 “王府府庫鑰匙,”他說:“你好生收著。里面的東西都是你的,你可以隨意處置。” 他竟是把他的全副身家都給了她,語氣輕飄飄的,像如今所給她的,只是什么不值錢的物件一樣。 她難以置信地看了他一會兒:“你的東西,怎么能給我?” “本王有什么東西不能給你?”他毫不在意地道:“等以后,這整個江山也都會是我們的。” “我要江山干什么,”她說:“我只要一間小小的醫館就好了,能每天治病救人,就過得很開心了。” 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她說過的一句話,那時她深夜偷跑出去,被逮到就氣急敗壞地跟她吵架,說她以后開了醫館會天天摸男人。 “醫館給你開,”他看著她小巧玲瓏的下巴,在上面捻了捻:“可男人你只能摸本王一個。” 陸愔兒忍不住想笑,忍著忍著真的笑了起來,頭埋進他頸窩里,笑得肩膀都在顫。 “你怎么這么記仇啊。”她說。 他親了親她耳朵:“本王一向記仇。” 把她抱起來,放在鋪了厚厚絨布的桌上。 氣氛開始變得曖昧。 她的心跳加快,怯怯地抬眼看他:“干什么?” “春宵苦短,”他說得理所當然,用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不要浪費。” 躬下身,在她唇上吻了吻。 放低了聲音道:“以后別再走了。” 她不回答。 他膝蓋抵著她腿彎,把她兩腿分開了:“聽見沒有?” 桌子重重一響,她哼唧著往后倒了倒,被他扶著腰攬了回去。 為了保持平衡,只能摟住他脖子。 他上身衣物依舊整潔,連絲褶皺都沒有。袍角卻亂糟糟地堆在一處,與她淺藍色的裙裾糾纏做一堆。 她生怕會被外面的人聽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下巴搭在他肩上。 早春的天氣,夜晚清涼如水,屋子里卻燥熱難捱。 紫檀木的方桌靠墻立著,時不時咚得一聲悶響。 她身上熱得厲害,脖頸處往下到鎖骨,處處都是一片水漬。深黑如墨的發絲貼在肌膚上,看得他雙眼發紅。 “本王在問你話,”他緊箍著她腰,氣息紊亂:“還走不走了?” 她被折騰得渾身癱軟,沒有骨頭一樣掛在他身上,實在被欺負得太狠,只能斷斷續續地順著他答:“不……不走了……” 他動得愈發狠,眼睛卻溫柔,親了親她汗濕的耳朵:“乖。” - 第二日蔣笙直到中午才看到自己的女兒。 整個人懨懨的,一點兒精神都沒有。頸下撲了厚厚的粉,一看就知道在遮蓋什么。 蔣笙氣得罵:“這個奕王也太不是東西了!昨晚我見你那屋的燈直到快天亮了才滅,他也太能折騰人了,不怕哪天把你折騰散架了?” 陸愔兒聽得害臊:“娘,你在說什么。”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蔣笙道:“你這孩子平時臉皮比誰都厚,怎么一碰上他倒容易臉紅了。” 陸愔兒趴在桌上,到現在了都累得不想說話。 “你以后什么打算?”蔣笙問:“是留是走?” 陸愔兒搖頭:“不知道。” 看目前形勢,鄒臨祈根本不讓她走。看得她這樣緊,她也走不了。 只能暫時觀望,走一步算一步。 天氣日漸和暖,萬物復蘇,光禿禿的樹上冒出了青綠的嫩芽。 可京城里卻一片肅殺之色,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劍拔弩張。 韓貴的事終究沒有遮掩過去。一道刑還沒用完,他就已經把五王找人替他科考一事說了出來。 五王找的那人與韓貴長得十分相像,又有專人替他做過易容,故此竟無一人發現。可科考入場那日,李軻看到那人脖子后面生著一顆痦子。 李軻向來過目不忘,遑論是一個人。后來在官場上碰到韓貴,幾乎在瞬間便認出了他,知道了替考一事。 事情被捅破后,皇上勃然大怒,命禁衛軍控制了五王府,將五王幽禁起來。 眼見五王這邊兵敗如山倒,參與奪嫡的幾位王爺不免開始幸災樂禍,都在暗地里下功夫,想趁此機會一舉扳倒五王,讓他再無翻身之日。 大臣中五王一派開始上書求情,極力為五王開脫。可皇帝卻順著韓貴那條線又查出了不少東西,發現當日西南鬧災荒,靳賀等人卻侵吞賑災糧餉一事也與五王有關。并且是五王授意,讓靳賀誣陷吳沖亂判冤案,差點兒害了吳沖一條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