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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臨祈任憑她擺弄起來。 她的手白嫩纖細,靈活地抽出一根根針,找準他膝上的xue道,干凈利落地刺進去。 每次落針都牽扯著筋骨肌rou,斷骨般得疼。可他始終只是面無表情地忍著,只有唇上白了一層。 陸愔兒擔心他隱忍不發,說道:“王爺,你還是喊兩聲得好,喊出來可能會好些。” 鄒臨祈反倒笑了:“不疼。” 她知道他是在裝,這人一向如此,慣能忍耐。 拔出最后一根銀針,她在他膝上按了按,說道:“好像是好些了,只是要想痊愈還需要些時間。我以后每隔半月替你針灸,每次下針都會很疼,你要忍著些。” 鄒臨祈并不說什么,只是眉目沉沉地看著她。 陸愔兒收拾了東西:“那我先回去了。”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岐山雪霧和君子蘭可要人性命?”他突然問。 她老實道:“很早以前就發現了。” “所以你把岐山雪霧全都藏了起來,再也沒用過茶葉。” “是。” 他有些不悅:“為什么不早跟我說?” “如果我跟你說的話,你會相信我嗎?”她問。 那個時候,他待她十分冷漠,總是對她愛答不理的樣子,甚至為了挑撥劉篤和薛賢之間的關系,而讓她跪在大雨里,她病得快死了才過去看她。 鄒臨祈回憶起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實在覺得自己有些禽獸不如。 無論如何,也不該利用一個小姑娘。 他從椅子里起身,走向她,神色晦暗不明。 “以前是我不對。”他堂堂一個王爺卻對她低聲下氣起來:“以后再遇到這種事,要先告訴我,我會幫你處理。” 她被他的目光看得有點兒臉熱,不知是不是燭火太過溫柔的緣故,她好像在他臉上看到了些寵溺。 她恍惚起來,再次大著膽子問他:“如果我跟那十二位姬妾一樣,不知不覺地被人害死了,你是不是也會隨便讓人把我的尸體抬出去葬了?” 即使這種事情根本沒有發生,可他卻聽得心有余悸起來。剛才針灸時的刮骨之痛他沒有動一下眉頭,現在卻緊蹙起眉。 “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他低下頭,離得她近了些,看著她的眼睛:“你不會死,任何時候都要好好活著。” 她心里開心起來,嘴角浮出一個笑,對著他點了點頭:“那你也要好好活著。等以后你的腿好了,你就又能變得跟以前一樣,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了。” “我的腿能好?” “當然能好!”她回答得斬釘截鐵。 他笑了笑,一只手圈住她腰,把她往自己懷里帶了帶:“若好不了怎么辦?” 他傾身靠近她,兩片薄唇離得她越來越近,卻在快碰到她鼻尖時側頭過去,貼近了她的左耳,故意勾引似的道:“那你,還要本王嗎?” 嗓音低啞,惑人心神。 她的那只耳朵迅速變紅,又麻又癢,連帶著左邊肩膀都沒了知覺。 她縮了縮脖子,怕他敏感,為了不讓他傷心,紅著臉蚊子一般道:“無論你什么樣子,我都會陪著你的。” 他把她往懷里按了按,兩片薄唇吻上了她耳后那片肌膚。 她整個人一縮,感覺到他的唇一路流連,在她頸間咬了幾下,最后堵上了她的唇。 無論經過多少次,每次被他觸碰她都緊張得不行,頭暈腦熱,不知自己該作何反應。 身體一輕,她被騰空抱了起來,擱著一旁桌上。即使這樣他還是比她高出許多,單手扣住她后腦勺吻了下去。 她仰頭承受著,沒有躲。想著方才針灸時他忍痛的樣子,心里有些疼。為了安撫他似的,怯怯地伸出舌頭回應著他。 他身上僵了僵,很快激動起來,動作變得有些粗魯,呼吸愈發炙熱。 她被吻得缺氧,發現他的手越來越過分,已經探進去揉捏起來。照這樣下去,肯定又要朝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她雖也被撩撥得情動,可想著他剛針灸過,不宜運動,忙趕在事情嚴重之前推了他一把。 好不容易離開他的唇,她喘著氣說:“我來葵水了。” 他停了下來,看著她,眼里被情/欲燒得有些紅:“還有七天。”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她聽不明白:“什么?” “還有七天你才來葵水,”他懲罰似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用這種借口騙我?” 自上次她來葵水,腹痛難忍,他就把她的來潮日期記住了。她委實沒想到他還有這個心眼,發現這個借口行不通,只能跟他商量:“我是怕你的腿恢復不好。” 她拉住他袖子,撒嬌一樣搖了搖:“你要聽大夫的話,好不好?” 他眼眸一深,又去吻她。這次卻是淺嘗輒止,很快就離開了。 “好,”他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把她禁錮在自己懷里,在她臉龐吻了下:“我的小大夫。” 張斗有事情過來稟報,在外面敲了敲門。鄒臨祈扭頭看了看,把陸愔兒從桌子上抱下來:“你先去廂房里等著,我處理完事情去找你。” “我回訪橦院就好了。”她說:“我想回去洗澡。” “乖,今晚在這兒睡。”他牽著她把她帶去隔壁廂房:“我去讓人給你備水,你待會兒自己洗,不用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