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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草見勸不動,只好作罷,拿梳子去給她梳背上的發,說道:“王妃的頭發養得真好,又黑又直,奴婢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頭發呢。” 陸愔兒道:“那是因為我用了一種秘方洗頭,你想不想要,改天我也配給你?” “奴婢何德何能,勞王妃費心。” “配那個不費事的,哪天我們去買些材料,一次多配些,能用很久呢。” 瑤草笑道:“奴婢真是前世里燒了高香,今世才能伺候王妃這種主子。王妃在丞相府定也有使慣了的丫鬟,王妃這一嫁,她們不知道該怎么哭死呢。” 陸愔兒隨便敷衍過去,沒說什么。奕王性子陰冷,不喜府里進來太多外人。劉丞相樂得順水推舟,在她嫁進來的那天,并沒委派給她一個丫鬟仆人,以免多生波折。 到了中午,廳堂里擺了飯。陸愔兒過去,看見鄒臨祈果然不在,空蕩蕩的屋子里只有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裳的女子在那里站著。 女子看上去有十八九歲,一張臉蛋生得極美,鼻上有顆美人痣,眼角眉梢極盡風情。 “給王妃請安。” 女子躬身淺淺一禮,面上帶著得體的笑。 瑤草低聲告訴陸愔兒:“這是王爺的侍妾賀孺人,贊禮郎賀懸家的三女兒。” 陸愔兒走過去,自顧自在桌上坐了,讓賀靜玥起身。 賀靜玥走到她身邊:“妾身伺候王妃用飯。” 陸愔兒道:“不必了。” “伺候王妃是妾身的本分。”賀靜玥硬是拿起筷子,給陸愔兒夾了一塊蝦仁放進碗里。 陸愔兒盯著蝦仁看了會兒,觀察過它的顏色,又不動聲色聞了味道,確定東西無毒。 只是她仍沒有動筷子,只是問:“你是什么時候入的府?” 賀靜玥神色中有些得意:“妾兩年前就已來了。” 竟然已經入府兩年,兩年來都平安無事,絕不是普通人。 陸愔兒笑了笑,說道:“那你也算是府里的老人了。” 賀靜玥微揚了下巴:“不過是仰仗王爺憐惜罷了。” 陸愔兒果然在這句話里失落起來,可面上依舊笑著:“王爺能有個可心的人伺候是好事。只是你入府兩年,怎么一直不見好消息?” 賀靜玥面上僵了僵,很快就若無其事道:“妾身子弱,王爺體恤奴婢,說要讓妾再養上幾年,將來得了身孕不至于太受罪。” 雖然陸愔兒知道這些話根本就是真假難辨,可聽在耳里的時候,她還是難以克制地酸澀起來。 但她現在是王妃,身份是丞相府里嬌養出的知書達理的富家千金,她不能讓自己的情緒有分毫流露在臉上。所以她依舊努力地笑,說道:“王爺考慮得很周全。” 第7章 王妃怎么還會治病 賀靜玥嬌羞地低了低頭,拿起海碗里的湯勺,盛出一碗粥放在陸愔兒面前:“這道芍藥知母桂圓羮是最養人不過的了,王爺常讓小廚房做了給奴婢送去,奴婢喝著味道真是極好,王妃也嘗嘗吧。” 陸愔兒去看那碗粥,等確定粥里無毒后,拿起湯匙,略喝了一口。 很快把勺子放下,起身道:“瑤草,我們回去吧。” 賀靜玥道:“王妃就吃這么點兒東西嗎?晚膳時間還早著呢,別回頭又餓了。” “不吃了,你看看喜歡什么,盡管用吧。” 陸愔兒跟瑤草一起走了出去。 走出不遠,瑤草問道:“王妃真的不吃了嗎?早上在宮里也沒吃什么。” 陸愔兒道:“以后讓廚房把飯擺在我屋里,我就不去前面吃了。” 瑤草應了一聲。 陸愔兒問她:“府里一共有過多少侍妾?” 瑤草稍呆了呆,看了她一眼,說道:“里里外外送進來的有十七個了,現在還在府里的是五位。除了賀靜玥外還有四位,王妃以后就都能看見了。” 陸愔兒點點頭,又狀似無意地問:“十二位侍妾是怎么死的?” 瑤草一慌:“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就只知道都是病死的。”又解釋道:“外面那些話王妃千萬別信,王爺并沒有虐待過她們每一個人的。” “我知道。”陸愔兒說:“那十二個侍妾死的時候,你看見了嗎?” “有幾個倒是看見了的。” “死狀都是什么樣的?” 瑤草回憶了一遍,說道:“死得很安詳,好像是一點兒痛苦都沒有,臉上身上也沒有一點兒傷痕。” “還有嗎?” “嗯……”瑤草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眼睛下面靠近鼻子的部位:“這個位置,微微有點兒黑。” 陸愔兒記在心里,沒再說什么,回了自己屋子。 她把人都打發出去,關了門窗,拿出母親給她的那本醫書,一邊看一邊在紙上記錄有疑問和重要的地方。 不覺到了晚上,瑤草在外面敲門,說晚膳送來了。 陸愔兒匆匆吃了些,又繼續在屋里研究醫書。 她看得恍然不覺時間已經過去那么久,瑤草在外經過時,見她屋子里的燈還亮著,拍門道:“王妃,王爺今晚宿在書房,不過來了。熱水已備好,你沐浴后早些歇息吧。” 陸愔兒道:“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就是,不用管我。” 瑤草深覺稀奇,搖了搖頭走了。 她徑直去了前頭奕王住的揖墨軒,敲開里頭的書房走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