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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不回去。我有些事情要處理,”林之遙補充道,“在此之前,要將你送去比較安全的地方。” “你要把送我到哪兒?”阿昭有些意外。分離突然讓他覺得有點殘忍。“我哪里也不去。你要辦正事,我也跟著你。之前遇到危險沒什么經驗,我以后會……會小心一點。盡量不成為你的拖累。” “阿昭,我不是這個意思。”林之遙并沒有要去辦大事怕阿昭拖累的想法,“你之前總惦記著修行,想要重拾過往。眼下倒是有個機會一償宿愿。” 原來是這樣。即便如此,阿昭也不同意。 “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阿昭想過,好好修行確實讓人心動,不過自從下定決心跟著林之遙躺贏,他對自己的要求就不高了,以后修到什么程度都可以,只要不耽誤和林之遙的大雙修就行。 “我改主意了。就要跟著你,哎~嘿~” 林之遙無奈搖頭。這個阿昭啊…… 昨天忙碌小半夜,林無遙看出個大概,瓊山長老的死因并不復雜。吞過丹藥,修為暴漲之后再跌回去,引起反噬,經脈逆流而不爆發,之后被活活憋死,外表看不出大傷,但會造成自絕內息的假象。 丹藥致死是因為摻雜了其他的成分,林之遙一時半會分析不出具體的東西,只好把要緊的先收集起來。目前僅憑一點微末線索也無法斷定到底是何人所為,自家師尊又不在,要想從丹藥入手盡快查清此事,倒是有一個人可以幫忙。 這人便是師尊故交好友云宗師之徒,凌絕宮現任宮主莫塘。 莫宮主得他師尊真傳,對于詭譎百毒及淵源很有研究。若去請教他,必能得知一二。她準備安頓好阿昭,就去南疆找莫瑭宮主。 “看來你主意已決。”阿昭無法改變林之遙的決定,只好問道,“現在是要送我去哪里修行?我這人可難纏,誰能教的了我。” 阿昭知道林之遙是干大事的,沒想過要給她添麻煩,以前總想著要離開她,可是真的當他要與林無遙分開,卻又舍不得。比如現在,他只想老老實實粘在身邊,她回月半島,他就跟著去月半島,她去別處,他也就跟著去別處,關鍵是他現在已經習慣自己御鼎的身份了,這要哪天脫離,還真的有點不習慣。 “天極宗。”林之遙答道。 “你認真的?天極宗的門檻可不低。” 阿昭愕然。 “我為什么要拿你的未來開玩笑。”林之遙說道,“你資質不錯,可惜是男子,否則便可留在月半島,我若教你,定親傳畢生所學。不論眼下還是未來,天極宗或許是你最好的選擇。” 阿昭有一點點動心。他有提升修為的不可說的理由。林之遙也沒錯。高級法器防護再加上自身的修為會更強大穩妥。他遲疑的是,原來在林之遙心里,他的未來在天極宗,不在于其他。 其實她對他很不錯。用不上的時候,沒拋棄他,好幾次救他,在萬象集市買了很多法器寶物不說,凡有所求,全數應下。還安排這么好的后路,叫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而天極宗是修行界七大宗派里永霸榜一的大門派。尋常修士擠破頭都很難進入,林無遙就這么輕描淡寫的說出來了。平時瞧著她冷冰冰的,不像是個廣結善緣的人,沒成想在修行界不僅人脈廣,而且資源好。 所以,是早早就規劃了這么一天吧。自昭歷十二年醒來之后,他以為他們才剛剛相遇,其實不過是即將到來的別離。 “我……不去不行嗎?” “阿昭,你能醒過來,說明修行已無后顧之憂,而我的寒冰癥也沒有再發作過,我們兩個,沒有彼此是可以過下去的。”林之遙說道,“我瞧著你也是個有血性的人,難道要窩在月半島上一輩子?” “我可沒說要一直待在島上,你給我安頓在外面也成。”阿昭說道。他有想過趁著林之遙心情好,跟她提這個。 “那就去天極宗。”林之遙道。 “這么絕情?”阿昭反問,“你對男人是不是都這么絕情?” “我無法一直陪著你的。”林之遙垂眸。 “為什么?”阿昭問完似乎又明白了。他想起來了,人家是要飛升的!誰家大能帶著御鼎飛升呢? 所以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他自作多情?鵬哥那句凡事先問自己配不配的話言猶在耳,其實鵬哥才是最了解林之遙的吧。“既然要說別離,為什么還要對我這么好?” “談不上好。所為皆是應當。”林之遙道,“既然有始,便要善終。”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有始有終。比如她和自己的母親梁逍。母親將她生下來,她們有了親緣關系,可是沒多久,她拋下她飛升了。比如父親,他們彼此不知對方多年,直到機緣巧合見面,只那時父親即將飛升,相聚變得十分短暫。 再比如她和阿昭。他們認識那么久,久到她以為自己和阿昭會糾纏到不知何年,因為她覺得阿昭或許永遠都不會醒來,甚至直到她飛升,他還會沉睡。可是當阿昭再次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時,那就意味著,他們不再需要彼此。送他去個安穩的地方,哪怕以后學無所成,背靠大宗門,總可護他衣食無憂,快樂自在。 等她處理完眼前這些事情,便可以毫無牽掛的,閉關潛修,等待破境渡劫。 只她心里這些計劃,中間夾雜了很多變數,實在沒有什么必要告訴阿昭,讓他徒增煩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