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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無話可說。反正主動權不在他手里。路漫漫沒事就好。林之遙只給予嚴厲警告, 能原諒她,說到底也是因為他的出逃實在損害不了任何人的利益。 他輕嘆。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有點郁悶。 林之遙忽然說,“阿昭, 我們出島吧?!?/br> “……?” “你不是一直想出島嗎?”林之遙道,“現在就是機會?!?/br> 阿昭連忙搖頭。不,我才不上這個當。 “于你而言,這島上現在也不安全,與其防不勝防,還不如主動現身,”林之遙道,“走出去,沒準就能知曉知道誰在害你?!?/br> 阿昭滿臉的不可思議,這話題怎么就轉成這樣了?在考驗他還是……?他現在可是有自知之明的,連自己中毒都毫無察覺,真要出去不是明擺著送死?“可是……我一無所長,去外面多半活不過三天?!?/br> 林之遙保證,“別擔心,有我護著,誰也不能把你怎么樣?!?/br> 阿昭忐忑推諉,“哎呀這怎么好………你大忙人……” 林之遙卻繼續道,“我已將島上的一切事務都交割清楚,最近有空閑,順便處理一下島外的事情,你要還轉不過彎,就當我帶你出去轉轉,見見世面。” 阿昭依然說不出話來,“……” 后恍悟,對呀,林宗師在月半島上現在算個閑人呢。 鵬哥打發了那幾只,進洞來,見阿昭僵著,狠狠瞪他,“怎么?你啞巴了?成天處心積慮往外頭跑,這下機會就在眼前,還矯情上了!” “誰矯情了?”阿昭咳一聲,反應很快,“我明明是高興的說不出話。大宗師出門,那我必須相陪,是吧,林宗師?” 他很快調整情緒,開開心心的。自從挨過打,也不再叫她林之遙了。但林之遙似乎并不在意稱謂,怎么喊都行。 鵬哥哼的一聲,“那你還不快去收拾。要是在外面給我家少主人添麻煩,小心我斷了你的胳膊腿!” “……”阿昭一個哆嗦,“鵬哥不去嗎?” 一說這個鵬哥就喪氣。他當然也想陪著少主人,但是他不能去。林之遙說島上看似風平浪靜,實則也有很多與阿昭甚至與她也有牽連的未知,要他留下來靜觀,萬一有什么,還能兩頭周全。 于是一切安排妥當。 第二日出島,林之遙帶著阿昭光明正大去了碼頭。接待與處理碼頭一應事務的地方叫如歸水榭。阿昭便在這里,一幫交接物運的女修當中看見了路漫漫。路漫漫也看見了他,先跟林宗師行過禮,再同阿昭點頭招呼,再無其他交流。如此疏離客套與其他女修并無差異,仿佛他們之前沒有過任何交集一樣。 挺好。阿昭想。路漫漫人不壞,可惜段位太低,給林宗師練手都不夠格,他也不想再和路漫漫有任何牽扯了。 林之遙出島報備妥帖,便帶著阿昭坐上靈船,迎著海風,朝桃花渡方向駛去。 這船輕巧精致,是林之遙私人財物,可在天上飛,也可以在水上行,速度之快是普通靈船遠不可及。只林之遙并不趕路,似乎有意要將這一趟遠門做成帶著御鼎出門散心旅行的樣子。 林之遙現在時間比較充裕,特意在海上慢速航行。因為天上飛的話無法仔細欣賞周邊的風景,畢竟失憶的阿昭是真正的第一次出遠門,拋開那些雜七雜八的煩心事,他還是很高興的。 船上除了林之遙和阿昭,就還有化成貓形窩在阿昭懷里的貍奴。起初是不想帶小動物的,林之遙又覺得她和阿昭兩個相處,萬一又不對付,沒個中間緩和氣氛的,也是尷尬,于是小動物里面,最終挑了貍奴帶上了。 林之遙就站在甲板上,阿昭抱著貍奴,走過去站在她身邊,問道,“林宗師,我們要去哪兒?” 林之遙道,“先去萬象集會,購置些法器?!?/br> “然后呢?” “瓊山派和落英谷前些日子都送了請柬,請我去給門派弟子比試作些指點。時間合適的話,之后我們便去那里?!绷种b道。 阿昭才聽過這個名字。瓊山派,路漫漫說她有個meimei在派中修行。此外,瓊山派以及落英谷,周映菲之前那個御鼎玉不尋也有提及。他說,落英谷和瓊山派是修行界的小門派,這些年才興起的。一般小門派都要給自己找個大門派當靠山,免得一不小心被人滅了。在修真界七大門派當中,落英谷和瓊山派弟子因為全員女修之故,于是慧眼獨具(其實阿昭覺得并沒有),牢牢的抱上了臨仙派的大腿。 說起來林宗師如今在月半島上名聲不怎么樣,可是出了這個島,外頭不少玄門修士對她的印象是極佳的。雖然林之遙沒有參加上一次宗門道武大會,但她一劍寒霜動九州的傳奇,至今為人樂道,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先去萬象集會,再去瓊山派和落英谷,之后呢?阿昭問道,“那去完落英谷和瓊山派,我們就要回來嗎?” “不一定?!绷种b道,“反正你也不想回來,我們就在外面多待一待。” 有些話林之遙和阿昭沒說。她也不知道到底能待多久,但是最好能待到阿昭的仇家坐不住,自曝上門,然后她一劍將他們解決掉,阿昭余生安穩,過他自己的日子去。這樣,她就再沒有后顧之憂。 昨晚她的靈獸大鵬也問她來著,“少主,你為何要對這小子如此悉心照料?你現在又不需要他,他愛走就走,愛在外頭自生自滅,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