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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跟十六具鐵甲人一個外形,一個打扮,然而這個儲物袋并不分類,除了鐵甲人,貌似還裝了很多魚蝦類的生物。阿昭聞到非常濃烈的魚腥味,幾乎要被熏暈過去,偏大船搖搖晃晃,更加難受。 甲板上的女孩子們不知道在做什么,嬉鬧玩笑成一團,灌阿昭在耳朵里,異常聒噪。就這么顛簸著,吵鬧著,氣味熏著,阿昭竟真的暈過去了。 大船快靠岸時,海上刮大風,掀起驚濤駭浪,行船變得越發艱難,那些在天上的原本翱翔的飛鳥都被沖散,船上的修士都回艙躲避,誰也沒留意到散亂的鳥群里有幾只大鳥俯沖下來,趁著風浪作亂,掀翻了靈船。 場面混亂不堪。好在都是玄門修行子弟,各有幾分本事,這等突發狀況還是能挽救的。等眾人掙扎著救起靈船,安頓妥帖,方各自檢查貨品是否完好無損。路迢迢腰間的儲物袋也還在,濕噠噠的,沉甸甸的,她打開清點,十七具鐵甲人,少了一具。 好巧不巧,少的正是堂姐給自己家花大價購買的號稱全能干活王的靈符制動鐵甲人。 路迢迢:“……”茫茫大海,上哪兒去找?海底生物兇猛,會不會是他們拖走了? 路迢迢懶得想對策。算了,就是個打掃干活的鐵甲人罷了,干脆下次見面給路漫漫全款賠付吧。 ………………… 阿昭再睜眼,天色昏暗。太陽早已落山。醒來之后,記憶中的最后一幕便是躺在儲物袋的儲物閣里,跟其他鐵甲人擺放在各自的儲物格,之后聞到了很多魚蝦,再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所以他現在出島了嘛? 這是……哪里? 阿昭頭昏腦漲的,感覺自己血氣逆行,很不順暢。轉著腦袋四處看,發現世界似乎顛倒了。腳下懸空了藍天白云,花草樹木倒著長,土地在頭上,連看他的人仿佛都是倒著站在頭頂上方的。 什么情況! 阿昭渾身不適,感覺雙臂很被動的貼在一起,緊緊巴巴的,等完全搞清楚狀況,才發現自己是被人吊在大樹上。 而那棵樹,竟然是報喜在仙人崖搭了窩的那棵樹,這鳥廝天天晚上睡在這棵樹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怪不得這么熟悉。 ……! 所以,他這還是在仙人崖?………? 阿昭整個人都不好了。路漫漫什么意思啊!發出去海上逛了一圈兒又回來了?把他當傻子哄?為什么要騙他啊! 悔恨涌上心頭,一時間百感交集。女人吶,沒一個是好的! 一張不認識的臉,兇神惡煞般湊到他腦門上來,左看看又看看,嘖嘖贊嘆,“哎~呀~,小子,你不會真的值幾萬顆通鼎火雷吧?” 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是聽聲音就非常耳熟。——鵬哥! 原來這就是拆了繃帶的鵬哥! 雖然但是,他為什么看上去人模狗樣的,沒有折胳膊瘸腿,跟他走之前那副病秧子打扮簡直天壤之別。 阿昭生無可戀。 太讓人絕望了,真的,這個世界太瘋狂…… 他被倒吊著,著實難受,連思考一下都覺得頭疼。鵬哥就在耳邊吵吵,“兔崽子,想不通是吧?你也不打聽打聽,別說是月半島,便是整個修行界,但凡我大鵬要找的人,沒有找不到的!” 形勢向著鵬哥一邊倒,阿昭再蠢,此刻也只能放低姿態,徹底認慫,“鵬哥,我頭疼,你先放我下來,我沒有逃,我是冤枉的,我可以解釋。” 鵬哥小憤怒中透露著玩世不恭,“好啊,那你就解釋解釋,誰安排你從島上跑出去的?” 阿昭語塞,這是不能說的。如果路漫漫沒有出賣他。那說什么都要自己扛下來了,哪怕頭昏腦漲,也要勇敢堅強的圓上自己撒的謊,“那個……鵬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能不能先休息一下,理清楚了再說?” “行,爺讓你好好休息休息。”鵬哥笑的很詭異。手掌隔空一握,綁著阿昭的繩子漸漸收緊。阿昭被嘞的喘不過氣,滿腦袋滿脖子的青筋暴出。這還不算完,鵬哥又撥拉一下倒吊著的阿昭,阿昭就跟陀螺一樣,轉個不停,轉到想吐也吐不出來。 “休息好了嗎?現在可以說了吧。” 阿昭奄奄一息,“沒……沒什么……好說的。” 鵬哥這是要動大刑了吧,那也不能招啊,圓一個謊言,要用無數謊言圓上加圓。愛咋咋地吧。 阿昭咬牙切齒:暗暗鼓勁,挺住挺住,做人不能沒良心。 “喲呵,這么有骨氣?” 阿昭不說話,反正說多都是錯。捆他的繩子上附著靈力,強解是解不開的,鵬哥肯定是有兩下子的,此刻還特別嚴肅,一張俊臉再次湊在阿昭腦袋跟前,一字一頓道,“小子,你聽好了,沒有我家少主的交代,你這一輩子,都得待在月半島。哪怕你鉆地底下,我也會掘地三尺,將你挖出來,懂?” 阿昭點頭,艱難道,“懂!懂!” 第21章 立志做男德學院優秀生!…… “很好。”鵬哥雙臂交在胸前, “既然懂了,那就吊到明天早上再解, 長長記性。” 阿昭:“……” 天色昏暗,海風依然很大,浪濤聲,樹葉沙沙聲,鳥叫蟲鳴聲,互相交織。空氣中彌漫著海的味道,有點咸, 有點腥, 撲到臉上, 還有些疼。阿昭半瞇著眼, 依稀看見不遠處林之遙現身, 風姿窈窕,衣袂飄飄, 站在崖邊大石壁旁,背起雙手眺望遠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