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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需要他么? 難不成真對一個御鼎真情實感了? 然仔細回想,林之遙面對他時,并沒有什么情深似海的情緒,便十分迷茫。 唉,要是玉不尋還活著,該多好。他總能分析的頭頭是道。 阿昭拿著晶石牌進了流香居,并沒有看到奇跡出現。 有些失落。這島上唯一一個能和他彼此尊重的人,沒了。 他隨意取了些飯食,坐在平日和玉不尋聊天的角落里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心里還在盤算,林之遙如果不肯放他,他又該怎么在她眼皮子底下努力修煉?求她?討好她?說提升御鼎修為,她受益更多? 說真的,他一點也不想再從事御鼎這份倒了八輩子血霉的職業了。 那就只有逃跑這一條路可選。 感覺好難啊。 一頓飯吃的阿昭長吁短嘆,大半個時辰過去,都沒吃完。再抬頭,面前竟坐了個男人,一臉探究地著看他。 “……!” 阿昭覺得毛骨悚然,仔細一看,年輕,俊俏,但并不是玉不尋。自然,臨仙派除了林之遙,盯著他看的人總是別有深意。他沒好氣,“看什么看?沒見過男人么?” “呃,抱歉。公子你別生氣,”對方倒是有誠意,“我在島上真的沒見到過其他男人。” “哎……”阿昭眼角一抽,隨口一問,“你誰家御鼎?我怎么以前也沒見過。” “督正堂周長老家的,我新來月半島,不熟悉情況,兄臺多擔待。”男修小聲言道,似乎頗感自豪。 阿昭:“……” “你怎么了?”男修見他失神,問道。 阿昭一時間五味雜陳。不知道說什么好。飯吃在嘴里沒什么滋味,就……, “你沒事吧?”男修又關切地問。 “不是……,這臨仙派有什么好?為什么你們一個兩個非要進島上來做御鼎?”阿昭心里臥了個大槽,“你哪門哪派的?你們家宗門就這么沒前途嗎?” “你在說什么?”男修不高興了,“我們家宗門那可是神鹿門!你去打聽打聽,這要是沒前途,誰家有前途?” “所以呢?你不傍著女修過日子是活不下去嗎?”阿昭翻個白眼,你之前那位已經死了你知不知道!沒個八百年腦癱,為什么要跑到遍地是女人的地方來!“你知道這地方有多殘酷你知道嗎?!” 阿昭痛心疾首,依照督正堂長老周映菲的脾氣,你神鹿門的,最后怕也不過是她揚威證道的犧牲品。上一個死去的御鼎玉不尋,人家還是昆吾宮大長老門下首徒呢,還不是死了。 可憐玉不尋為了跟著周映菲,被昆吾宮逐出師門,多不值當。 阿昭一時間悲憤交加,可是話說完,又醒悟,這種前赴后繼的傻缺御鼎行為,管他屁事,真是自作多情。 “我不知道啊,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進島,你現在又說殘酷?哪里殘酷了?”神鹿門年輕男修一臉好奇,“你給我說說吧。” “你行動自由嗎?”阿昭問。 “還行,”神鹿門弟子道,“我本來就不愛出門,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 阿昭差點噎到,“飯吃的習慣嗎?” “挺好啊。辟谷很久了,就過來嘗嘗。” “………,周長老對你好嗎?” “好。”神鹿門弟子還挺得意,“大家對我都挺好的。” “……” 阿昭一改口風,哈哈哈哈哈笑的陰陽怪氣,“月半島不殘酷,跟你說著玩的。神鹿門的小公子啊,好好侍奉周長老,你的福氣在后頭呢。” “我就說嘛,你逗我玩兒呢。”那男修聞言,很高興,“咱們認識一下吧。兄臺是哪個洞府的?” 阿昭不想說。沉默之后繼續吃飯,男修也不著急,裝作吃飯,一邊手伸在飯桌底下,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張小像,一邊盯著阿昭看。 邊看邊確認,這是小師叔嗎?……是他嗎? 這人跟小師叔很像,但又有點不一樣呢…… 好不容易奉命混進島上來找人,可別找錯了。男修還是無法確定,便問阿昭,“敢問兄臺,這島上是不是只有咱們兩個男人?” “目前是。” “你能跟我說說月半島的事情嗎?我新來的,真的一無所知啊……”男修很主動,“我叫鹿鳴,敢問兄臺大名?” “阿昭。” 阿昭……,鹿鳴咯噔一下,小師叔叫晏昭,這位是阿昭……,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呢? ……應該是吧。鹿鳴很糾結。最后決定,不管是不是,決定按照計劃行事。想辦法勸他跑路以及護送他跑路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出了月半島自有人接應。這樣他也算完成任務。 鹿鳴如是想,下決心要用最短的時間取得阿昭的信任。可一抬頭,阿昭已經不見了。 鹿鳴聳肩,阿昭公子好像不怎么待見他呢。 …… 不知道是不是玉不尋的原因,阿昭不愿意和鹿鳴有進一步的交流,吃飽了,便出了流香居的大門。 外頭大太陽曬著,這是他第一次不在夜晚時間走在從流香居通往仙人崖的路上。他想過去其他地方轉轉,想去海邊溜達溜達,但是月半島這么大,卻寸步難行。 阿昭莫名焦慮。閉上眼睛,看見身體里的火海,奔騰翻涌,火海分離出絲絲縷縷的火焰,流向他的奇經八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