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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沒說完,就跑了。鵬哥只好干干瞪著斗雞眼。氣死鳥了! 話說,督正堂在林之遙受處罰的第三天,宣布了新長老,周映菲自然眾望所歸,眾人前去道賀,連周映菲曾經下轄的快活林里的鳥獸都跑去湊熱鬧,導致鵬哥半殘廢癱著,也沒一只鳥獸肯鳥他。 倒也不是沒有例外。從仙人崖回快活林度假的那幾只一聽到鵬哥的消息,第一時間上崖來看望鵬哥。“鵬哥,好久不見,可想死我們了。” “鵬哥,你去哪兒了,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嚶嚶嚶。”貍奴扒拉著鵬哥的吊起來的胳膊撒嬌,鵬哥疼的齜牙咧嘴。 “鵬哥鵬哥,我給你捏肩?!卑税倮锬蠹缒蟮涅i哥皺眉。 “鵬哥鵬哥,我給你捶腿?!?/br> 鵬哥連忙拒絕,意正言辭道, “別擱……這這兒添亂!都給我哪兒……涼涼……涼快哪兒待著去!” 他把自己曾經去快活林里提溜來崖上干活的那幾只,全部趕走了,沒少罵他們,“一幫蠢……蠢貨!成事不足敗敗………敗事有余……余余!下次看見王八蛋蛋……蛋睡醒,當場……掐……掐死,也沒這么多……事兒事兒事兒!” 報喜他們垂頭喪氣灰溜溜走了,商量好等鵬哥心情好點再來看他老人家。其實鵬哥這老鳥呢,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確實讓人害怕,但他們并不會因此遠離他。 鵬哥嗓門大,罵完報喜又罵阿昭。洞里洞外都能聽見。好在阿昭那一杯火熱的茶總算讓世界清凈。其實他不是有意的,是真心想給鵬哥遞茶,茶水燙是真的,但他現在就是個火熱的人,他以為的正常溫度誰能想到在別人那里就是剛燒開的程度呢。 阿昭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深呼一口氣。當然了,林之遙護著他,鵬哥其實真的不能拿他怎么樣,只能罵他。就,反正就能理解鵬哥的憤怒吧。 他雖然斷了脊骨,但吃過療傷的丹藥之后,反而是這幾個里面恢復最快的,行動沒什么問題。 因為仙人崖無人可用,林之遙獨自一人坐在洞內小閣里,將頭發(fā)盤起來,通過兩邊水銀鏡見后背依然血跡點點,可見學院并未手下留情。 三天了,鞭傷沒好徹底,當晚有愈合,第二天一定會復發(fā)。這種懲罰是刻骨銘心的,林之遙不敢忘。 她清理傷口的空當兒,阿昭進來了,看著林之遙的后背,神色復雜,“你……為什么要救我?” 林之遙放下手中清理傷口的藥符,正色回答,“你是我的御鼎,我不救你誰救你?” “如果是周映菲,他的御鼎做了這樣的事情,她一定會殺掉的。所以你看她現在多風光,還當上了長老?!卑⒄逊治鲇欣碛袚谠掳雿u這樣的地方,殺死一個御鼎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還可以保全自己。 “她不會亂殺人。”林之遙道?!俺沁@人不可饒恕?!?/br> 阿昭驚訝,林之遙竟然替周映菲說話,“你的意思是,周映菲殺了玉不尋,是因為他十惡不赦?” “不清楚,但應該是這樣吧?!绷种b道,“像你這般行事,換她,她也不會殺了你,最多攆你出去?!?/br> “那你就把我攆出去唄?!卑⒄颜f道?!翱傊@次是我冒失了。我……就是,原本自己身體充滿了力量,想試試來著……” 林之遙不語。結界是她有意而為之,想試探一下阿昭。如果他能沖出她設置的結界,至少能確認一件事,他從今往后,是真的不會再沉睡了,也可以正常修行。 現在看來,她的推斷沒錯,阿昭甚至天賦異稟。只是沒料到,他正打歪著,竟然捅了這么大簍子。 阿昭見林之遙轉過來看他,明明面上淡淡的,不知怎么,心虛的不行,解釋道,“喂,你不會以為我是為了讓你攆我走,所以才禍禍你的吧?” 林之遙便說,“就算是,又能怎么樣。你是我的御鼎,我讓你走,你才能走。否則你再怎么折騰,也是插翅難飛。” 阿昭翻個白眼,好氣。林之遙為他出頭這事,原本是抵消了一些他對林之遙的排斥,但是現在……,就湊合著過吧。 他有點說不出的遺憾。說來如果這幾天能有條件跑的話,林之遙肯定沒辦法拿他。她受傷了,她那只大鳥也傷了,仙人崖上目前沒有其他人。林之遙在月半島人氣急速下滑,更何況她這個聲名狼藉的御鼎,月半島上誰會在意? 可惜林之遙失勢,估計現在也沒有人想拜她為師了吧。阿昭盯著自己的手掌,溫度很高,或許假以時日,他就可以不必借助靈石,直接從掌心燃出小火焰了。 所以,不能泄氣,還是要早做打算才行。 林之遙在阿昭的恍惚中開始脫衣,將三層的紗織外罩,一層層脫下來。因著修士服本就鮮紅,因此阿昭也不知道她到底傷多重,以為梧桐學院罰林之遙就是表面功夫,直到那幾層霞影紗外罩一層層脫下來,露出淺橙色的中衣,才見整個后背與衣緊密粘連,血痂層疊,觸目驚心。 阿昭就站在林之遙身后,當場傻眼。林之遙有察覺,轉頭問阿昭,面色平靜從容,“你站著不走,是要幫我上藥?那你過來,我給你這個機會?!?/br> 她言語間冷冷的,聽得阿昭莫名恐懼,盯著林之遙血rou模糊的后背,突然間心慌氣短,“我……這是…怎么了?我……脊背好疼……斷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