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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晏昭都不明白報喜想說什么。他只不過想搞清楚:為什么有男的可以明目張膽在流香居吃飯?而且根據衣著來看,他通身華貴,也沒穿化形靈獸身上那種款式整齊劃一的素簡衣袍。而他之前醒來時,明明也穿的和八百里他們一樣。 所以對面那只,是什么高貴品種嗎? “狗哥,是這樣的。我們幾個是昨天鵬哥親自來快活林跟姑姑們要走的,說仙人崖空蕩,缺乏生靈之氣。我跟鵬哥是舊相識,關系好,所以肯定跟著鵬哥混啦,”報喜小聲叨叨,“但他們幾個就是姑姑們隨意指派的?!?/br> “鵬哥對此沒有異議?”晏昭好奇,畢竟這些靈獸智商堪憂,就報喜稍微跟得上節奏。 報喜搖頭?!谤i哥說要我們來仙人崖,主要是照看你,又不用干別的,所以沒任何壓力。你可能不清楚,以往仙人崖只有大姑姑和鵬哥,并沒有其他靈獸在的。” 事情又回到原點了。 晏昭想,鵬哥瞧不上他,但是又不得不找人照看他,為什么呢?必然是要給大姑姑一個交代啊,那他在大姑姑這里,會有一定分量吧? 報喜繞了一圈,繞到點子上,“狗哥,我想說的是,無論待在快活林里的,還是去了各洞府的,都不得踏入靈獸禁行之地,像流香居,執事院,還有八堂部的殿閣與整個梧桐學院,鳥獸都不可以出入。這些規矩就刻在快活林入口的石碑上,我們每天都能看見。” 晏昭翻了個白眼。你們識字么?看見就認得? “雖然不怎么認得字,但是姑姑給我們念過啊?!眻笙惨娝恍?,又道,“我們之前也都是在快活林里玩耍,來了仙人崖,仙人崖和林子里便都可以來往。是姑姑們說月半島上可以長居的男人全是靈獸化形。至于為什么他能出現在這里,這……我也不知道啊。難道姑姑在說謊?為什么要說謊欺騙呢?” 貍奴吃的正香,聞言插嘴,“姑姑們不會騙小動物,她們騙小動物做甚?” 貍奴之前沒化形時,在快活林很受歡迎,大多女修路過見了,都要抱起來rua一rua。姑娘們非常喜歡這種毛茸茸又乖巧的小可愛,一來二去,貍奴就認識很多女修,說起這項規定,與報喜言辭一致,并無不妥。 晏昭又開始疑惑,報喜勸,“要不,等鵬哥回來,咱們問問鵬哥吧??赡芩往i哥一樣厲害,所以可以到處去呢。” 于是晏昭又得到一個信息,鵬哥是特別厲害的,做靈獸厲害到鵬哥這個程度,在月半島上的行動范圍會擴大。 “如果鵬哥可以到處去的話,我覺得那我也可以?!标陶涯孕?。 報喜忙擺手,“不行,鵬哥都沒來過流香居,呃……有沒有偷著來過那我就不知道了?!?/br> 晏昭覺得報喜說的很矛盾。之前告訴他的和現在說的信息并不一致。或許是報喜自己的問題,也或許他是井底之鳥知道的本來就淺顯。若是單純指望這幾只給他指條明路,早晚被帶到溝里,還不如靠自己搞清楚問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橫豎他看的出來,這島上的雄性地位低下那是真的,所以他也不怕得罪吃飯的這位了。 于是乎,晏昭戴好面紗,直勾勾的盯著吃飯的年輕男子看,那目光帶著挑釁,恨不能射出兩道火光,在男子身上燙出個洞來,這對面要沒點反應,就說不過去了。 果不其然,男子放下碗筷,面上十分不滿,也回盯著他,試圖釋放氣場壓倒對方。 晏昭絲毫不懼。論氣勢,目前還沒有哪個公的能有他拿捏的好。 互相劍拔弩張的盯了半天。那男人終于敗下陣來,起身,走到晏昭對面,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幫鳥獸,“你們什么意思?新來的弟子?懂不懂規矩,就這樣盯著別人看!” 晏昭不語,認真聽他說話,有七八分確信這是人,因為吐納之間,他竟然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靈息綿長穩固,那是修士最主要的特質,靈獸不具備。 “我們認識?”男人又問,“你的目光如此兇狠,總不至于我從前得罪過你不成?” 晏昭更加肯定,對面這位是人,妥妥的男人! 一旁的八百里阿驪都不敢吭聲,只要是人,必然比他們囂張些,誰才是月半島上的最底層,大家再蠢也都是有自知之明的。 晏昭站起來,他著女裝,蒙著面紗,特意用仙人洞里舊物閣找出來的香粉遮掩了真正的氣息,想來眼前這人沒有看穿他。他不卑不亢,與那人對視,且個頭略高,對視中稍帶著些俯視的感覺。 男子輸了氣勢,有些惱怒,罵道,“即便是在月半島,作為女修,也不該這樣肆意妄為的盯著與你不相干的男人看!你們……還有沒有點禮義廉恥?” 晏昭沒忍住笑出聲。此情此景,何等滑稽。這個男人,怎么那么可笑?除了他們哥幾個,整個流香居的人,誰盯著他看了? 這笑聲讓男子生出些許質疑,晏昭意識到自己離暴露就差揭開面紗,忙低下頭,仿佛犯了錯的感覺,拉起正在吃飯的四個,連拖帶拽出了流香居。 男人剛質問他時,眼中有些微殺氣。晏昭又不傻,沒修為的話,還是不要惹毛有修為的。好漢不吃眼前虧。更何況,月半島有男修士能這么囂張,必然背后是有人撐腰的,他們現在可沒有。 幾個人撒腿就跑,年輕男修從后面追出來,大家危機感加倍,速度也加倍,尤其八百里和阿驪,向前那個沖勁,真是疾風一樣的速度,貍奴和報喜差一點,晏昭一手拽一個,跑到飛起,與那人的距離越拉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