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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不上哪里不一樣,反正直覺告訴他不一樣就對了!比起他們這些偶爾露出飛禽走獸表情的“人”來說,他可太是個人了! 報喜試圖反駁,“你哪里不一樣?難道你也是位姑姑?” 晏昭:“……”各位小動物,我就不能是個叔叔? 哦對。報喜說了,這島上沒有男人。有公的,雄的,但都不是人。 晏昭在饑腸轆轆的狀態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他看看自己的手,看看自己的腳,前后左右彎腰起跳轉圈跑步靈活自如,真.人模人樣的,就沒毛病啊。 只這一番折騰,晏昭更是氣喘吁吁,餓得發暈。 “喂,你在干什么?”八百里懵懂,他看不懂病秧子的這番cao作,但明白他餓,當下拉著阿驪和貍奴去給他摘了些仙人臺附近的花花草草。 很快聚齊一大把,八百里端舉在病秧子眼前,討好道,“吃吧,你吃習慣就好啦。大姑姑原是醫修出身,她自己種的花草必然自生靈氣,沒準能飽腹呢。其實姑姑們的飯食還不一定有這好吃。額,真不是騙你的,因為貍奴嘗過。他說味道還不如海里撈上來的生魚。” 晏昭看著那一把子野花野草,扶額感嘆。唉。 報喜在一旁搭腔,“實在吃不下的話,要不……讓貍奴把他的魚干貢獻出來。” 貍奴癟著嘴,雙手捂著自己的小口袋,才不愿意呢,這些小咸魚還是姑姑們看他可愛送他的。 晏昭冷笑。瞧給小屁孩摳的。他心里翻個白眼,連連搖頭,他不想吃草,更不想吃這種腥氣很重的玩意兒。 還是餓著吧,餓死一了百了。 阿驪繞著晏昭看,問報喜,“報喜哥,我聽仙草堂的姑姑們說過,不管什么病,要對癥下藥,不管什么品種,要對癥治療。他不記得自己是誰,那鵬哥有沒有說他叫什么呀?” 阿驪難得聰明了一回。因這島上的小動物,最初化為人形時,一般都會被姑姑們用他們自己的真身來取名字,所以通過鵬哥對病秧子的稱呼,必然能推斷出他的真身。或許不是吃花花草草的小動物,所以病秧子才這么生氣吧。 報喜又開始撓頭,努力回憶鵬哥是怎么稱呼病秧子的,“鵬哥說他叫什么來著?好像是這個……’混蛋’,’混球兒?’ ,’崽?’,’王八羔子’?哎呀到底是什么我忘了。” 報喜四個腦袋攢在一起又開始分析他的名字。 晏昭聽得聒噪,他們分析的名字里哪個不是罵人的?看來這鵬哥也不怎么喜歡他吧,簡直惡意滿滿。“行了,都別吵吵了。” 大家安靜下來,都看他,用一種同情而憐憫的目光。畢竟再這樣下去,還沒等大姑姑和鵬哥回來,病秧子可能因為餓死要被埋在土里了。 四只持續保持安靜,都不大喜歡和病秧子搭腔,但是礙于鵬哥威名,又不能拿他怎么樣。于是雙方僵持不動。 過了片刻,有聲音從仙人臺后方傳出,“哎呀,剛聽著還挺熱鬧,怎么這會兒沒動靜了?” 轉眼人到了眼前。說話的是位年輕女修,面容嬌俏,穿一身萱草紅的修士服,左手握著一只小小的儲物袋,站在這幾個人對面,問道,“今天崖山上怎的這么多人?你們……誰能主事兒?” 這小姑娘誰都不認得,唯有貍奴眼熟,喵的一聲,撲進她懷里,撒嬌道,“漫漫姑姑,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年輕姑娘對可愛的小孩子多半都沒有抵抗力。這不,路漫漫摸摸貍奴有些凌亂的頭發,笑道,“呀,前兩天還見你在下面快活林子里爬樹,真真小野貓一個。今兒就被打發上這兒了?有人教化到底不一樣,嘴巴就跟灌了蜜糖一般,說話甜滋滋的。” 貍奴豁著漏風門牙嘻嘻笑,“我是喜歡漫漫姑姑,所以才會這樣說。趕明兒漫漫姑姑去跟那個什么堂的長老報備一聲,將我派去水榭跟姑姑作伴吧。” “哎呀你個小機靈,”路漫漫笑,“既上了這奪命崖,咳咳,這仙人崖,林宗師的地界兒,誰還能再從她這里要人要物呢。” “嚶嚶嚶。”貍奴眼淚花花的,孩子氣性就上來了。 “還哭呀,”路漫漫安慰他,“跟著林宗師還不好?等她回來,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貍奴撇撇嘴,小聲嘀咕,“才不是呢。”誰不知道月半島上林大姑姑成日里冷冰冰的,對誰都愛答不理,根本不喜歡小動物。 路漫漫笑著搖搖頭,她是真的很受小動物們歡迎,但是貍奴也很可愛就是了,總之無奈。 路漫漫是月半島入口處如歸水榭里當值的低階修士,上仙人洞來給林之遙送拜帖和請柬,以及其他各類物件。林洞主不在她是知道的。但也不能確定她什么時候回來。這兩日島外宗門或者修士給林宗師送的各類請柬和禮物比較多,攢了厚厚一堆,雖然不是什么要緊急件,但及時拿過來,可確保她突然回來時能第一時間看到消息。 “姑姑好。”一旁的八百里阿驪和報喜則老老實實給路漫漫行禮,就晏昭無動于衷。 路漫漫看了晏昭一眼,沒在意。因想著要緊事,便將那月半島各處通用的運流儲物袋在仙人洞門口遞給稍微穩妥些的報喜,交代說,“里面這些連同請柬總共十二件,放在你們大姑姑平日里處理事務的長案上,她回來一定要告訴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