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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國搖頭:“他,他不懂事……” 他笑了,輕輕嗤笑。 “所以,他毀了我。” 梁髓之眸色太深,深到叫人覺得像無底的深淵,執(zhí)念太深。 這里的記憶確實是這樣的,但他在說……說上輩子的記憶。 那段……難以承受的記憶。 賀國苦笑:“孩子,你現(xiàn)在上了大學,還留校……段嶠、段嶠依舊瞎了……” “我能上學是因為誰!?”梁髓之因為微微生氣,提高了語調。 他呼吸都覺得很苦、苦到肺腑。 看著賀國這張臉,他攥緊手心,呼了一口氣。 “她喜歡我、她保護我、她讓我抬起頭!她讓我別怕!!她……”因為這句話,梁髓之停住。 “她說,我們長大了結婚。” 說出這句話,仿佛卸了力氣,梁髓之眼尾濕濕的。 聲線卻格外冷靜。 “但都毀了。” “你要對林桃有歉意,為什么慫恿段嶠知道我跟他的腺體……匹配……” 這才是他今天見賀國的目的。 明明知道不是一個世界,明明知道那段事情成了……無解…… 賀國愣住。 “我、我沒告訴過他……” 梁髓之拍了桌子站起! “你有!” 那年,賀國居高臨下看著臺階下的他,輕描淡寫:“嶠嶠,他很合適你,有血緣。” 如果不是這句話,大概不會有后來那些…… 段嶠就不會起念頭。 他也不會被愛折了翅膀,以活著的名義圈禁保護在一片塵埃中。 每一天、每一夜。 精神跟愛意交織,最后崩了那根線。 周圍人的視線都朝角落望。 梁髓之只是扣好風衣,下顎線流暢,他將視線落在賀國臉色。 “后來……” “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嗎?” 他的指節(jié)落在桌面敲了敲,笑了笑。 “我殺了她,然后殺了自己。” 離開咖啡館的時候,大概是長呼了一口氣,大概是……他漸漸釋懷…… 他在寄托仇恨,譬如找到一個人,將仇恨推到他身上。 譬如這樣,他的負罪感就能少一些。 譬如這樣,他就…… 抬頭看了看太陽,掌心緩緩展開。 “好暖。” - “孩子很健康,就是有點瘦小,比起同樣月份的孩子好像小一圈。” 醫(yī)生用探頭在耦合劑上滑動,指著影像:“你看,小腿很有力氣……” 拿著產(chǎn)檢報告,梁髓之收回口袋。 就像醫(yī)生說的,因為孩子小,在肚子里看上去也很小,側面看過來如果不認真大概是看不清,懷孕還這樣輕瘦的omega很少。 手機那邊方教授打了個電話。 他剛上公交車,撐著手找了個后座:“教授。” 方教授很高興:“早就知道你回來的時間,一會晚飯到我家,我喊了你大師兄和小師弟,師母給你們做紅燒rou。” “好……”他的聲音也緩和了點。 方教授說著遲疑了一下道:“對了,我想問問你跟哪個軍隊的alpha……” “教授。”梁髓之打斷。 聲音淡淡的:“晚上幾點?” 方教授也知道他不想談,但是礙于這幾年蘇玫瑰頻繁問他梁髓之的地址,只好嘆一口氣。 “6點,你坐車過來差不多了。” “小心點,最近w星恐怖分子很多……” “啊!-----” 公車來了一個驟停! 系著懸空安全帶也嘞了一下手臂,因為疼輕輕皺眉,手機沒拿穩(wěn)朝前滾了兩圈到前排座位地。 等緩過神。 看了四下。 窗外寂寥的可怕,襯著夕陽的一片,紅的燒了半邊天。 后排旁邊小孩張嘴就開始大哭。 混著孩童的哭聲,這個公交車乘客都混亂起來,誰能想到公交車會被人恐怖分子盯上,今天這一車的人大概是出門沒看黃歷。 “夠了!” “不許哭!” 司機拿了個鐵棍子重重朝欄桿敲!重得回聲在腦子不停回響! 嚇得小孩都閉上了嘴。 很快從既定的郊區(qū)草叢跳了幾個大汗上來,是alpha,有點像w星的軍士,互相對視。 “就這幾個?” 大汗門不太滿。 司機無奈聳聳肩:“今天人少,什么狗屁兒童節(jié)。 其中一人道:“算了算了,幾個人也算人,不過是炸公交車給星際一些警告,幾個人都行。” 這話一說,整個車上不知道誰先尖叫了一聲。 緊接著就是無數(shù)恐懼的尖叫聲。 最前排的女人大叫著朝后排跑! 前面的司機以為她要逃跑,拿著鐵棍就追到后排! 女人剛碰到自己兒子臉…… 血! 呲一下! 從腦子爆開,梁髓之臉頰也沾上了熱腥味。 鼻尖的神經(jīng)讓人骨骼一顫。 “mama——” 小孩睜大眼,大叫…… 卻被蒙住了眼,梁髓之小聲喘息,手心捂住了旁邊孩子的眼睛! 女人倒在兩人腳下,血滲了一地。 “求著死!”司機手里鐵棍戳了兩下女人,冷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