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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訴自己,競賽結束后就說,起碼他們要完成各自的約定。 譬如他的競賽,譬如她的大考。 是彼此努力的進步。 “這幾天在家里,老黃有沒有想我?”看向少年,她漫不經心問了一句。 梁髓之喝水,不理這嬉皮笑臉。 只答:“不想?!?/br> 少女撐著手, 意味深長疑惑一聲:“咦?不想怎么篤定就來了?不怕是壞人?” 她得意挑眉。 “那是因為你喊……”少年開口,才意識到蘇玫瑰偷換概念, 即刻止聲。 眼下赤痣因為眼睫輕顫而松緩。 蘇玫瑰不逗他了。 指節撐著手里的玩味的小盒子轉:“給你看個東西,絕對開心?!蹦呛凶铀乃姆椒? 系著綢帶像個包裝精致的禮物。 “這次因為嬌哥幫我, 攢了一筆不少的提成……”蘇玫瑰將盒子順著桌布推過去:“這東西你我都用的上。” “看看?!彼?。 盒子的綢帶是淡粉色的,梁髓之看了一眼。 只覺眼熟。 伸手去接, 卻被老人緩慢蒼老的聲音打斷。 “真是好巧!” 見那盒子原本要打開, 結果被中途插了個不長眼力的人。 這老人…… 那塊鈴蘭味的手帕。 老執事身后站了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賀國朝她微微點頭,蘇玫瑰腦子只浮現晚上那句:[看著……瘋不瘋?]。 男人的臉皮到極致,舔著在她準備驚喜的這晚弄個狗血親情相認。老執事很激動,賀家總算要迎來一個高階的alpha血脈了! 而賀國跟蘇玫瑰打過照面后,視線望向背對他的少年,瘦弱的模樣即便是alpha估計也是最低階的…… “什么事,賀先生?”蘇玫瑰挑眉,已經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賀國詫異,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這個蘇小姐,從她能從自己母親手里搶過股份開始,賀國就不敢小看她,更何況見她……似乎跟林桃的孩子…… “關系匪淺。” 這個結論解釋了少年為什么會娘氣。 賀國只覺得這孩子估計被蘇玫瑰看上。 強行給…… 這txl要是多弄幾次,alpha當做omega弄,又才是分化時期的孩子不知節制的,難怪…… 賀國淺笑:“沒想到能在餐廳遇到,不如一起用餐,今天湊巧有些話想說?!?/br> 老執事看著蘇玫瑰,卻想:看來主家是真的想通了,這不……剛見面就能開門見山,他們賀家總算是有血脈繼承了。 “是的是的,您聽一聽主家的話再決定?!崩蠄淌吕蠝I縱橫。 將她當做“梁髓之”, 賀國卻知道梁髓之是自己孩子。 這兩主仆大海鬧了個烏龍。兩人一唱一和,今天這事他們是非要跟梁髓之掰扯清楚。 正好她也在。 黑心的親情相的烏龍只會為戳破謊言的破局。 蘇玫瑰站起來,眼尾輕斂,意味深長盯著賀國,一笑:“賀先生還用開口嗎?既然遇見當然得共進晚餐?!?/br> 蘇玫瑰換了個位置,干脆坐到梁髓之旁邊。 掌心一指對面:“賀先生別客氣,跟同學一起吃飯比較隨意……” 她伸手摟了一下少年的腰。 梁髓之一個沒穩,幾乎要跌靠著她,蘇玫瑰明目張膽鉗緊她的腰窩,低聲靠近:“別動,來看場好戲?!?/br> 梁髓之雖然好奇自己對賀國的利用價值,但不明白這件事跟蘇玫瑰怎么能扯到一起。 他安靜等待,總覺得有什么在暗處一觸即發。 老執事比起這個親生的父親賀國還激動,一連多點了經典的菜系并意味深長:“這都是家主……” 老執事感慨得哽咽:“這都是賀先生小時候喜歡的食物,你們應該喜歡……” “不喜歡?!?/br> 少年清冽的聲音打斷了老執事的煽情。 賀國望向少年,依稀能從這個孩子臉上看見林桃當初的倔強的模樣,當初…… 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個孩子像刺一樣橫在胸口。他試圖掩蓋,卻沒想到這些年過后,需要這個孩子達到目的。 賀國早已成為一個商人, 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 賀國夾了塊燜雞rou遞給梁髓之:“嘗嘗,是走地雞,用糯土豆燉出來味道不一樣。” 老執事不明白主家怎么去哄這個omega,反而忽略了自己親生的alpha血脈,有點抱怨,也夾了一塊土豆給蘇玫瑰,附和道:“是的,是的,趕緊嘗嘗,整個帝都就這家做的最正宗。” 梁髓之看著碗里的雞rou,漆黑的眼眸一片寧靜:“我不喜歡吃雞rou?!?/br> 再三避開。 賀國看向少年。 很快反應,這孩子多年養在孤兒院,脾氣古正常,跟alpha廝混估計也是小時候沒教育好的緣故,只要施以他想要的,總是很好養的。 賀國和藹:“可以嘗嘗其他的rou,總有一個是你能接受的?!?/br> 這孩子很聰明,既然當初林春蓮能將他從孤兒院帶回來養,關于身世,他大概也知道。 知道去不主動找上門。 賀國想。 事情總不急于一時的。 聰明人總歸會有利益相互利用的,賀國也知道可笑的親情是唯一不能打動的籌碼,所以他更喜歡利息交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