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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十六歲,也不知羞恥……”李立將視線落在鐘鈺肚子上冷哼一聲。 “就知道包.養情人。” 這句話明里暗里諷刺蘇珺。 “今天非得把家里的大小姐給找出來!” “關鍵時刻吃里扒外。” 四樓到一樓,清楚的不行。 他能感受到面前的少女輕笑:“養情人?高看我。” “梁髓之。”她靠近。 “我養情人了嗎?這錢都在你手里,你包養我得了?“ 她想讓他放松點。 李立很快下樓,人又不見了,樓上沒有、樓下也沒有,剛才的信誓旦旦變成了笑話。 “小米,你不是說……”李立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他收買盯著鐘鈺的小保姆消失了,什么小米…… 被人擺了一道。 蘇珺盯著他,并不掩蓋自己的厭惡。 “林姨。” 她道:“打電話給精神病院,讓他們來拉人。” 林姨好不容易將懸起的心放下,手撫了一下圍裙:“拉人……?” 面露難受“拉誰?” 蘇珺伸手搭過鐘鈺的腰,冷冷瞥了一眼面前瘋狂的男人,十多年前出淤泥不染的氣質早消失殆盡,面前的男人讓人厭惡至極,相處了二十幾年,最后一眼都不愿意再給她。 “要么讓李家把人帶走,要么叫醫院拉人。”女人眸子冷,冷到李立戰栗。 他即刻淌了眼淚:“蘇珺!我十八歲就跟著你,多少年了,生了孩子還沒名分……來了這么個小三,你就……”男人站不穩,撐著女兒蘇敏敏才不至于倒下。 “小三?”女人眉間輕佻,上下盯了一遍男人。 李立像被脫光了衣服,站在原地被他的alpha打量。 貨物一樣。 蘇珺的聲音冰冷, 眉眼的弧度都讓人窒息。 “難道不是嗎?”他抱著蘇敏敏卻是連眼淚都落不下來,他的腺體還有蘇珺的標記,他全身上下都依賴著她,無論如何他…… 蘇珺環著鐘鈺,一字一句。 “別忘了,你也是個小三。” 只這一句就夠讓人死上百回。 - 后花園的墻側,通了個門。 摸著暗道一路朝下走,這條路很長,他沒想到蘇玫瑰會帶她走這條路,蘇家這房子原本不是信修的,是梅嶼笙懷孕后用名下財產買的。原本是一家皇族擱置的屋子,買來以后梅嶼笙原定重新翻修一遍,正屋翻修后很快發展懷孕,地下室翻修項目也擱淺了下來。 “梅嶼笙想把這地下室翻修當酒窖,說要放那瓶他結婚時弟弟送的紅酒。”她淡淡道。 蘇玫瑰拿出手機撥亮,臺階不深,一步接一步,她一只手提著行李箱一只手幫梁髓之照明。 這片地下室的布局由光一點點落在少年眼底,他停了腳步。 “從這里出去嗎?” 尾音輕輕顫了一下。 這個地方,這個潮濕的地下室。 他住了兩年。 熟悉……再熟悉不過。 少女停住腳步, 她回頭,抬眸。 灰魄色的瞳孔一點點逆著光影:“這里有個暗門。” 她抬手。 手機背面的光束順著落在不遠處,那抹光亮落在窗邊,一道細微裂縫的位置,一片小小的凸起。 是暗門。 看到的這一瞬間。 是什么呢? 心里沉到底似乎拉不動什么上來了。 梁髓之看著這片空地。 被囚禁了兩年的地方……他的尸體大概在這里已經腐臭了、他靠著那塊墻。 而那面墻后有暗門。 或許是不想離開、或許是命不該離開。 梁髓之突然自己可笑。 被逼瘋、囚禁的地方。 竟成了逃生的路。 那窗外大片的玫瑰花 那樣接近的信息素味道。 是路上唯一的指路牌。 他大概是真的瘋了。 坐在原地,幾百個日夜也沒發現。 第47章 處理 那只青蛙在溫水里久了就不會太冷…… “那顆藥, 你知道。”他站在墓地。 已經快到初秋了,墓碑旁的柏青樹依舊挺拔,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沒變。 梁髓之站在墓地前想著重生的事。 他重生的第一晚, 倒在飯店后廚。 水滿到腰際,他迷迷糊糊醒了。眼前無法看清。那一瞬間, 他只記得地下室最后一輪月亮。 后來他死了。 有活過來。 廚師長發現他暈倒, 只心疼后廚的水罵罵咧咧道:“洗個碗都洗不好, 去去去……” “去前面端菜。” 他被推搡著出去,麻木端著手里的菜。 放下。 “玫瑰,我家老頭子可說了, 明天讓我備份大禮慶祝你完成分化,說說你想要點什么……” 這兩個字幾乎讓他機械的愣住。 手里的盤子“哐當”砸落桌面。 這一桌的客人說什么,他已經聽不清了,只是聽見隔壁少女的聲音:“什么大禮,分化而已。” 慵懶微調輕垂。 這個聲音已經刻在骨子里了,拿出來的時候會剖開骨rou疼得長記性。 他抬眸。 她坐在那里,懶懶的跟她對視一眼:“伸手敲了敲水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