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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過嗎? 梁髓之搖頭。 發現她看不見才答:“還好。” 蘇玫瑰睜眼,看了看他。 夜里靜悄悄的只剩蟬叫。 好一會道,她問:“那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說罷,她混著笑了一句。 “我怕哪天給蘇珺打死了。” - 只覺得自己腦袋抽筋了,才問那句不著調的話。 像譴責梁髓之太涼薄,可她偏偏沒那個意思,是他的“還好”范圍太廣,她不喜歡自己也在那“還好”里面。 一想到把她跟賀國那老東西劃一邊, 是不太舒服。 氣憋著沒忍住問這句話是有原因的,蘇玫瑰還記得廚房那頂上的骨灰盒都舍不得給她。 還說她死了,也不給買個骨灰盒。 她就給記上了。 趙駿翔順手扯了張卷子撈著半空也沒人給抓一抓,趙駿翔閃得卷子直響:“物理卷子!接旨啊!” 蘇玫瑰回神,扯了過來。 “馬上大考,緊張?”看熱鬧第一名趙駿翔絕對眼力見。 蘇玫瑰抻平卷子,抽了只筆一寫,發現是紅筆,又給擱淺。靠著椅子有點懶:“緊張這倆字,老子就不會寫。” “好家伙,依舊意氣風發!”趙駿翔給豎了個大拇指,瞥了兩眼旁邊“喏,你家清純小o不在,沒心情上學?” 趙駿翔“你家”這倆字過分安慰了。 對,她家的小o,寵著就行。 但賀國這事,她還是想知道多點。 放學回去,接了嬌哥電話。那份協議簽署之后,蘇珺公司前期簽出來的承包公司紛紛找上門,她賠了點錢,不多大概20%的收益比,也算是大吐血。 奇怪的是蘇珺咬緊牙關,也沒找過她。 “一開始跟蘇珺一伙的賀國轉了風頭,好像準備跟你舅舅合作,你手里股份準備放出去?還是中立?”嬌哥那賽車嗡嗡直響。 她捂著耳朵:“先留著股份。” “對了嬌哥,你幫我查查賀國以前住貧民窟哪?” 張嬌問:“查這個干嘛?” “沒什么,我怕他弄小動作。”梁髓之的事,還不清楚,蘇玫瑰不想多說。 那邊電話掛了。 她才放下。 旁邊的拆遷的工地也“嗡嗡”直響。 經過貧民窟外街的站臺,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跑遠點!” “轟隆!”一聲猛得炸了過來。 拿著手機,炸裂聲過大! 蘇玫瑰沒站穩,摔了一跤。 手機摔出去,成兩半。 腦子嗡嗡攪成一團,眼前閃過模糊片段。 她愣了愣,一片空白。 - 房間的鐘搖擺,少年拿著筆在演算紙上飛快完成一道又一道運算。 秒針最后停留。 收筆。 梁髓之想起昨天蘇玫瑰問的那句話。 [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他沒答,是不知道該怎么答。 她死過,他難過了嗎? 那種感覺已經不想記起來,因為那不是難過,是瘋癲,這樣的基因大概來源于母親。 這是他最懷疑自己過去精神狀況的原因。 拉開抽屜,從里面抽了封泛黃的信封。 這是他試探蘇玫瑰過敏下藥那晚,原以為一切都結束了,想解決林春霞留下的信。信里說給他在學校雜間留了東西。究竟留了什么沒有挖到。 原來他不太清楚,自從段家的執事找到家里。 他大概能推斷出來。 段家的入贅女婿賀國,年少生活在貧民窟,考上大學的那一年家里房子賣了供他讀書,他背井離鄉去了p星。 而他那個瘋子母親也是十八歲跟人私奔跑的。 私奔的對象很明顯。 是賀國。 后來攀上段家的獨生女,要結婚。 為了掩蓋,要求林春蓮將女兒生下的孩子丟棄孤兒院。 證明一開始他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 這一年卻派人來找,只能說他還有利用價值。 上輩子,蘇玫瑰在校外租了間公寓。 把他帶過去住,很自然避開了賀國的尋找。 他的利用價值也不了了之。 這輩子, 他一直住這,按照時間來說。 賀國會找到他。 理所當然。 看著抽屜底部牛皮封面的【富康精神研究醫院】幾個字,少年將信封放了回去。 抽屜關上。 找一個瘋子生下的孩子, 賀國比他想象的還要瘋狂,梁髓之突然很好奇自己的價值是什么。 他有點迷茫。 “砰!”一聲院子大門被推開。 接著。 房間猛地打開。 少年回頭。 門口站了個人。 她似乎是跑回來的,胸口還在起伏呼吸。 蘇玫瑰渾身是灰,漂亮的金發嘈雜混著,那雙灰魄色的眸子里蓄著生冷,望向他的時候卻深不見底。 她盯著他, 唇瓣緩緩動了一下。 想說什么。 很久。 久到…… 眼里的光熄滅。 只是一眼。 頹然倒下…… 第45章 套娃 不會也搞大肚子了吧~ 她養了個膽小的omega, 臉像糯米泡出來的,膽子比兔子還小點,偏偏長了雙狐貍眼, 笑的時候嘴角有個很淺很淺的梨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