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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還是有機會。 梁髓之剛坐下,顯然因為體力不支臉色過于蒼白,安靜靠著背椅。 少年沒有答話。 周真心拿著筆記本站講臺上,臉色從平和轉變為難堪:“最近我們班已經成為了學校考勤人數倒數第一了,為了班主任也該按批次去樓下做cao吧……” 梁髓之抬頭,另外一個手在桌下捂肚子。 似乎現在才聽見講臺上周真心的聲音。 蘇玫瑰一面看梁髓之一面皺眉瞥講臺上周真心,手里筆越轉越快。 見他要起來,一把攥住少年的手腕。 蘇玫瑰只是順手而已,少年的指節卻輕輕顫了顫,只聽見她說:“別動。” 梁髓之奇怪的安靜留下來。 有點聽話 趙駿翔撐了個懶腰,喜歡找茬:“班長,班級里這個輪換做cao的制度誰定的,你跟我們商量過嗎?” 周真心竟然格外淡定,黑色鏡框下的眼神閃過狐假虎威的眼神:“當然跟班主任報備過,還有班上同學choucha詢問過。” 趙駿翔笑了:“choucha?估計是你那一小片‘好同學’吧。” 周真心一直都覺得這班上的天才們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們這些老實讀書的人,現在趙駿翔這話無疑是加重了周真心幻想的卑微感。 “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跟班主任提,如果對我的工作看不慣,我可以辭去班長這個職位讓給你。” 這是明晃晃給趙駿翔扣上個大帽子。 他聳聳肩急忙說:“別介,我不可不想當班長。” 又放大了聲嘀咕:“麻煩死了。” 周真心見將趙駿翔給噎回去,又朝梁髓之催促:“希望大家配合,完成自己的義務,不要給班級再抹黑了。” 周真心這個“再”別有所指,又是看向梁髓之,話里話外又扣了個帽子。 “點到名字的同學請快點下樓,是個正常人應該都能聽的懂。” 梁髓之沒回應她,梁髓之在羞辱她,一旦某種仰望變成了厭惡,那么心底那些骯臟邪惡的語言都會頃刻倒出。 高松年活動著手腕,聽到這句話不太高興。 正要開口。 “做cao只要分批次人數夠了就行,對嗎?”少女的聲音懶懶從最后一排傳來,蘇玫瑰挑挑眉站起來,直視又輕瞇了一下。 高松年回頭,以為蘇玫瑰又要挑事,沒想到她唇角多了點嘲諷。 “班長,我代替梁髓之下去。” 周真心站在講臺上,只能僵硬著點頭:“隨便你們!” 甩手下樓。 蘇玫瑰推推趙駿翔:“借我件校服外套。” 趙駿翔疑惑:“哎,我不上節課才見你穿嗎?” 這話問的,怪難回答的。 “不小心弄不見了。 把校服扯出來的趙駿翔總覺得今天后面氛圍不太對,究竟哪不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校服還沒借手上,旁邊柏雪手一抬! 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校服穩穩當當丟給蘇玫瑰。 “借你。”冷冰冰沒點感情,卻莫名多了點不想趙駿翔接她校服的嫌疑。 上節課還瞧不起她的放棄機會的柏雪,這節課莫名其妙變得善良了? 她拿著校服胡亂套上,朝靠著椅子的梁髓之伸手:“給我水杯。” 他捂住肚子,唇色蒼白得發冷,一時被面前伸過的手弄得迷茫,他一這樣看的時候,眼皮就會有點倦,眼尾的弧度會輕輕彎曲…… 完全是能激起alpha保護欲的柔弱模樣。 蘇玫瑰一把薅了自己頭發,干脆從梁髓之書包熟門熟路掏出杯子。 “等著。” 一頓小跑下了樓。 …… omega的分化期實在有些久,這不是他第一次經歷三段分化,或許這輩子體質更弱、精神更衰竭,導致分化帶來的疼痛高于以往所有時刻。 梁髓之趴在座位上,手捂著小腹。 長長的校服裹著身體,窄瘦柔弱的肩膀垂著,一陣接連著一陣瘋腹痛實在是出了一身冷汗。 就這樣迷迷糊糊伴著外面的課間cao口號睡了一會。 等他醒來的時候,手腕松動了一下,明顯被壓麻了,碎發都沾在額頭變得有點黏膩,指節也黏膩,渾身又像從冷水里拖出來一樣。 旁邊人見他好像有動靜。 喊了一聲。 “梁髓之……” 他偏了頭。 卻不是少女的一頭金發,高松年坐在她的位置上刷題,放下筆。 “哦,你醒了。” “喏,讓給你帶的。”順手給遞了他的水杯。 臉頰離著水杯都冒著熱氣,暖暖的、只是看著都能緩解一點。 想起給他拿水杯的人,少年唇瓣聳了聳。 “她呢?” 明明是問,卻心照不宣不提那個名字。 高松年收了筆,一臉自然:“哦,蘇玫瑰啊,在教務處呢喝茶呢~” 前面的趙駿翔聽到了,一臉興奮轉頭。 “我去,你醒了。” “我告訴你,蘇玫瑰不虧是我認定的老大啊,剛才樓下做cao的時候當著全校把周真心打了一頓,可惜我沒下樓親眼看見。” “為民除害!大快人心!” 第28章 答案 所以我說我也是瘋子 大塊人心的事干起來容易, 結果往往要付出較為慘烈的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