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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茍的眼尾咧著剛才被蘇玫瑰打疼的眼睛,又笑:“蘇玫瑰,你他媽被omega勾了魂吧,老子聽說你這次沖著機甲競賽第一名去的。” 花襯衫少年突然止了笑,表情有點復雜:“你不從小就想去那狗屁星際聯盟嗎?” “別廢話,你到底想我還你什么。” 她聽著那水箱里的淌水聲之覺得心顫。 繆茍收了笑:“老子從不干陰事,這次這事老子說的都是事實,那梁髓之一家都有精神病。” 他頓了頓道:“老子以前跟你特么當過兄弟,不毀你。” “從這走,去參加決賽。” “回來我爆你頭,這事算完。” 繆茍直盯著她,他只覺得自己腦子有毛病,看蘇玫瑰為了個omega這樣就特么覺得孬。 血將校服混的亂起八糟的少女笑了一聲。 朝后薅了一把頭發(fā)。 “砰!” 手里那棍子直直朝自己腦袋就是一棍。 繆茍睜大了眼。 他沒想到她會這樣選,這一幕似乎在嘲諷他當年為參加比賽導致朋友喪命,似乎在嘲諷他是個膽怯者。 血從額頭滲出,她晃了晃。 “那件事,我不會忘的。” “以后別特么說我們當過兄弟。” “我倆是仇人。” 這句話像炸彈一樣轟隆在繆茍耳邊回放。 他瞪了眼,抄起手里的刀朝背后怒氣給蘇玫瑰背后腺體劃了一大刀! 劃破alpha剛分化的腺體,腺體上成萬的分化細胞破裂。夕陽印在她的背影,突然倒下的蘇玫瑰半跪。 “啊~啊!啊~!!!啊~~~!!!”帶著嘶啞綿延的聲音吼叫。 她垂著頭,指節(jié)都泛白扭曲。 疼嗎? 人類分化后的第二性征器官,是alpha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 不亞于分裂了五臟六腑。 “咣當!” 刀掉到地上,繆茍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沒搭對,看著半跪的蘇玫瑰渾身顫抖。 他拔腿就要跑。 那知道被一只手緊緊攥住。 “給……給我把梯子打開!”alpha少女咬牙咬得青筋都要爆出來,仰頭發(fā)絲一縷縷粘在耳廓,那雙灰魄色的眸子布滿了血絲。 繆茍心慌,腦子一片空白,伸手動了手下的芯片。 踢開蘇玫瑰。 “開了……我開了……” 轉而逃走,打架吃喝玩累不是從來沒見過血,但是他……是那次以后再沒再沒這樣見過…… 蘇玫瑰滿身都是血,她滿身都是血。 她不要命了。 - 水箱一點點蔓延到下顎,冰涼帶著銹味的水浸泡少年的全部身體,他好冷、冷到記憶力停留在上輩子被關押死亡最后幾秒。 他告訴自己。 蘇玫瑰死了,她真的死。 那晚他躺在她旁邊,他想等第二天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他也可以死。 他們臥室有一個大大的玻璃落地窗,如果沒有窗簾早上第一縷陽光會直直的落在床上。因為他怕冷,他不想自己冷,所以他自私的想等等,再等等。 沒等到第二天早上的陽光,迎接的是無盡冰涼的地下室,有人關押了他,留給他的只有冷、陰暗、還有無盡的黑夜。 如果不吃飯會被強塞,如果不喝水也會被強塞,有人強行留下那個沒有生氣的軀殼。 后來,他還是死了,在最害怕的、無盡漫長、冰涼的冬天死的。 “梁髓之,梁髓之……” 耳邊混著水聲總有人在喊他。 他其實真的有點累了,他不服氣、他不喜歡、他不愿意自己是被拋棄的那個,明明已經適應了黑暗,被帶入光芒之后又讓他怎么在回去,讓他又怎么成為一個正常人。 模糊中想起十六歲那年的夏天。 單純膽小的omega走在街邊,開心看著路邊的玫瑰,平生第一次大膽的想摘一朵帶回家。 少年左右環(huán)顧了一下,小心翼翼怯生生的伸出了手…… 書包從墻邊甩下來,重重砸在地面。 [偷花大盜啊~] 一瞬間,少年的目光投向她。 少女穿著懶懶散散的校服,桃花眼輕輕上挑,鼻尖高聳,一頭金色的頭發(fā)逆著樹蔭揚揚下顎打量,手一撐跳下。 少年很快收回了手,眼圈都紅了:[我……我只是……] 起了樂趣的把怯生生的少年抵在墻邊。 [你只是什么呀~] 少年低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聲音小的像蚊子:[很漂亮。] [花很漂亮。] 害怕極了,像個抖著耳朵顫顫巍巍的小兔子。 少女從沾了血的衣角掏出一顆歪歪扭扭的大白兔糖塞到少年嘴里。 少年驚詫著抬頭,甜味頓時在舌尖化開,睜大紅彤彤眼睛。 少女笑得更大聲。 靠近,挑挑眉。 [我也叫玫瑰。] [漂亮嗎?] 她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那樣冷的水,將空的地方填滿。 那雙丹狐眼緩緩閉上。 “很……漂亮。” …… “撲通!” 水花濺起大片,幾乎是潮濕著撲在梁髓之的臉上,他倚在水箱邊上,呼吸都能侵到大半的水,這樣生了銹的水在舌尖一點點軟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