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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梁髓之也知道。 心照不宣錯過公車的兩人坐在站臺等一輛不會到站的車。 都是為了試探。 一個為試探自己,一個為試探重生。 “看來我們還得再等會了。”蘇玫瑰踢了一腳旁邊的小石塊。 很自然坐在少年身旁。 沒有動。 蘇玫瑰是出生就確定alpha屬性的,對看順眼的男孩子可以很快就可以說出喜歡,喜歡對于alpha來說是個很輕松的詞,對于omega來說卻殘忍的有點廉價了。 對伴侶的始終如一。 蘇玫瑰沒學到,周圍的alpha長輩大堆情人堆積起的愛實在不是好的教育經驗。 及時喜歡。 是她的座右銘。 Alpha少女突然扭頭,淺金色的頭發肆意飄在耳廓,很利于顯示她的優點一雙冽倦的桃花眼,逆著光透出一層灰魄的薄霧。 “梁髓之,不知道為什么……” “說實話,你很容易吸引我的視線。” 少年唇形薄薄,他沒有說話,淺烏色的發尾安靜掩蓋閉合的粉色的腺體。 他只是不輕不重翻了一頁書。 只盯著書里的數學符號。 蘇玫瑰接著說:“像上輩子喜歡你。” “你很容易讓人產生獨占欲。” 她說著一笑,肆意模樣又張揚又炙熱美麗。 “喜歡就要占有?”少年指尖停住,不輕不癢開口。 她怔住,想想。 撐著身體后移:“我覺得,我應該會占有。” “不過……” “到了占有那一步,大概是求而不得,就算喜歡也會藏得很深。” “比如折磨,比如……” 蘇玫瑰將垂肩的發尾覆到耳后:“強取豪奪?” 她不經意開了個玩笑,像深水炸彈墜入酒中,他那顆小心翼翼掩埋的芽被戳的無地可容,酒里沸騰,心里湮滅。 少年握著書頁的手頓住。 強取豪奪。 在他十六歲遇到蘇玫瑰后,人生的陰暗都是她給的,她像私有品一樣對他占有,控制他,這不就是強取豪奪? 但她捏著他下顎,清楚告訴他。 對他,只是為了好友賭注。 [難道是喜歡你嗎?]她的眼里只有alpha的絕情還有alpha的強占。 一個賭注。 所以占有他。 現在她輕描淡寫說求而不得。 愛? 藏得深? 可笑。 “自大。”他淡淡回答。 眼下微顫,手也抖得不像話,他不斷告訴自己別當一個從前那樣愚蠢的omega。 憑什么。 少女仰頭靠著站牌,桃花眼一展盯著天:“是了,我就是個自大鬼,反正隨心所欲,誰也別管。” “不過呢……” 少女一笑:“你得小心了,我盯上可不會放手。” 理所當然沒有回應。 少女修長的腿交疊,伸了個懶腰。 “死也纏著。” 她鼻尖聳聳,笑得紈绔:“是吧,梁髓之。” 梁髓之翻了一頁,卻沒辦法看進一個字眼,這些交錯的數學公式成了外來物,成為了他不理智的標志。 空白紙張上大大標題-----tan90°。 一個空想的符號在大腦里盤旋,然后遏制,宣告這是場笑話。 手里的書已經無聲回答了一切。 在tan的范圍取值內,人們最喜歡45°,tan45°=1。 它的絕對簡單比不存在的90°好上很多,是永恒的。 但tan90°。 數學家都知道是不存在的。 他跟蘇玫瑰的糾纏就是來源于那張《tan90°》的電影票。 不存在的糾纏。 上輩子,蘇玫瑰的聲音已經深深刻在他骨髓里。 “是啊,梁髓之。” “我特么就喜歡纏著你。” “偏偏你還逃不掉,你說是誰賤?” 梁髓之垂著眸,目光漸漸迷離,后頸如同火燒,幾乎要將他撕裂。 是誰犯賤…… 他嗎? 少年眉心輕皺。 只是一瞬間倒在欄椅上。 第5章 獨處(捉蟲) 初次分化啦 站臺旁滾落一本厚重的書。 書里掉落一張透明包裹的書簽,書簽里的玫瑰栩栩如生,熱烈的璀璨。 少年漸漸失去意識。 他攥著衣角,頭輕埋。 牙都要咬碎。 模糊的視線卻虛無定格在地上的玫瑰書簽。 他伸出手…… 卻有guntang著收回這個愚蠢的念頭。 臟了就臟了吧,它就該臟 …… 預分化來的太突然,突然到少年沒來得及預判,愚蠢的將自己跟一個已經分化的alpha困在郊外荒蕪的公車站臺,他究竟是蠢還是故意蠢。 蘇玫瑰的靠近,鋪面而來的幾乎是她的信息素味道。即便只是一點點,也足夠讓分化期的omega痛不欲生。 他的后脊越疼,她的信息素味道就越濃,是刀片刻入皮膚掰開外表的注射性洗禮。 “你怎么了……”蘇玫瑰抬手,就要觸及少年。 很快停住。 少年白皙透著粉色的臉頰像晚霞燒得通紅,曖昧地從脖頸蔓延到衣領遮掩的鎖骨下,他的指節又細又長攥緊衣領,將眼底所及的一切斷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