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蘇玫瑰眸子輕斂,只是一晃剛好跟他那雙漆黑淡薄的眸子對視。 “什么?” 她不懂。 他的唇色很淡,是淺櫻色,薄薄的。 語氣卻很涼。 “像館所的omega一樣。” 他手里提著書包,那些前順手展開,一疊疊錢顯露。 再然后沒等蘇玫瑰說話。 少年纖細白皙的手腕一轉(zhuǎn)。 “好啊。”他偏偏頭,眸底清澈。 語氣卻輕嬌,似乎在嘲諷。 一道弧線。 裝滿錢的書包高高從陽臺丟下。 空氣只剩“嘩啦”劃過鈔票的聲音…… “梁髓之,你特么瘋了。” 望著少年冷漠的眼神。 蘇玫瑰沒管那錢,而是怒梁髓之。 十六歲的孩子就算有二十五歲的記憶,也沒有九年后的沉穩(wěn),只有年少的驕傲跟臉面。 “你想標記上我。” 他的唇瓣一張一合,涼涼的聲音只是在陳述。 混子說點葷話沒什么的,不過就是難聽罷了。 但是梁髓之說葷話,說得一本正經(jīng)又輕描淡寫與厭惡。 陽臺的風(fēng)大,把整整一袋子的錢吹得到處散。 兩人就這樣僵持站著。 方繭見氣氛不對,趕緊旁邊解釋:“早上你那話確實說得是過了點,被王方給聽見到處傳梁髓之整個娘娘腔模樣勾引你。” 他瞪了一眼旁邊的周真心:“估計這大嘴巴也說了。” 王方有錢人家的omega,這大嘴巴對蘇玫瑰愛而不得,就到處說是她的人,把她好好名聲搞得臭氣熏天。 蘇玫瑰擺擺手:“方繭,清場子。” 好友應(yīng)了一聲,麻溜把人給提溜走了,周真心被捂住嘴,沒掙扎幾下給揪走。 陽臺又恢復(fù)安靜,蘇玫瑰朝少年方向走了幾步。 他窄瘦的肩,冷白透著淡淡粉色的皮膚將少年襯得…… 又瘋又理智。 她跟梁髓之的距離遙不可及。 少女的鼻尖很高,眉眼已經(jīng)足夠顯露出濃顏的優(yōu)勢,她看了一眼落了幾張在天臺邊上的鈔票,突然笑出了聲。 “覺得自己就值這么點錢?嗯?” 少女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轉(zhuǎn),卻不貪婪,只是壓制。 一個omega再怎么能耐,本性里還是懦弱的。 嚇嚇就完了。 梁髓之看著她。 “我不值?” 他的語氣太過安靜,蘇玫瑰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少年跟她印象的逆來順受模樣大相徑庭。 “哈哈哈哈~”蘇玫瑰突然大笑,捂住肚子微微弓腰。 她仰頭,淺金色的頭發(fā)伴著身體晃動的投下幾縷光影。 “梁髓之,你腦子里裝了什么。”蘇玫瑰勾出了一個弧度,手輕輕捏住少年的臉,她俯身靠近。 因為這個突然的舉動,兩人順著身后陽臺急促了兩步。 少年的腰抵在冰涼的石頭角。 他輕輕皺眉,眼前一片恍惚,等他睜眼。 蘇玫瑰捏著他的臉用了勁。 “剛剛在公車上,為什么不理我?”alpha總是霸道的,少女手勁很大,他很快能感到疼痛。 “我?guī)湍悖銘{什么不理我!” 蘇玫瑰有點暴躁了,突然大聲。 她的頭發(fā)順著低頭垂了一縷在他脖頸。 異樣的觸感,被風(fēng)吹得到處移動。 蘇玫瑰眼里只剩生氣,她不小心又加了勁。 “我讓你去警察局,為什么不去?”她的指腹緊緊貼著少年光滑的皮膚,離他的淺淺的唇瓣只剩一點距離,紅印漸漸暈染開。 “你真以為我不敢標記你嗎。”少女忍不住,她的本能想看看他被嚇哭的模樣。 聲音變得惡狠狠。 粱髓之丹狐眼的弧度淡得無法區(qū)分,臉幾乎沒什么rou,蘇玫瑰一手捏得狠,蒼白得可怕。 他睜著眼,聲音淡淡的:“你是狗嗎?” 幾乎就在他眼底一閃而過恨意,深入骨髓的恨意。 蘇玫瑰被那句話愣住,并沒注意少年的表情。 他冷笑:“我求你對我搖尾巴了嗎?” 衣襟被扯了一點弧度,透著青白色的鎖骨露出小半。少年太脆弱了,漂亮的小白兔如果被徒手捏……會死的…… 蘇玫瑰又將人扯得靠近,兩人距離近到呼吸聲都聽得見:“梁髓之,你很高傲啊。” 少年被她揪著,后頸像漂亮的天鵝自然下垂。 她沒生氣,聲音反而很緩:“不過,老子就喜歡你這副臭屁模樣。” 蘇玫瑰松手,讓少年站穩(wěn)。 咀嚼口香糖最后一點甜味。 “你說的對,老子就是狗。” 她退了兩步招招手,陽光下艷麗的五官太張揚太炙熱。 “你的舔狗。” “只舔你啊,梁髓之。” - 高一才開學(xué)一周,帝都一中已經(jīng)掀起極大的風(fēng)波。一是高一學(xué)生蘇玫瑰從陽臺撒了十萬星幣鈔票,二是高一學(xué)生梁髓之獲得帝都高中生數(shù)學(xué)競賽第一名。 兩件事,一好一壞。 卻讓兩人名字并排出現(xiàn)在學(xué)校宣傳欄上。 左邊是蘇玫瑰龍飛鳳舞的檢討書,右邊是梁髓之那道獲得競賽的題目解析,整整齊齊的符號完全是碾壓與對比。 “嘖嘖嘖,玫瑰,你壓力挺大。”方繭環(huán)手抱著籃球,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