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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今朝手中的可樂成為了江年視線的焦點,這是他第一次收除了她以外的女生送的水。還沒等對方走到她面前,就拎起檸檬水先一步轉身快步走向校門。 二十厘米的身高差注定讓江年走不了多遠,許今朝兩叁步就追上了她,趁她不注意順走了手上的檸檬水,等她轉過身準備搶回來的時候對方早就將手舉過頭頂。看著自己怎么墊腳都無法夠到的距離江年立馬選擇放棄,轉身和旁邊的人并肩行走。 許今朝扎開檸檬水狠狠吸了一大口,零攝氏度的冰爽和舌頭上酸甜味的刺激才讓他活過來。本來就剛結束訓練,再加上為了追江年,一著急倒讓身體素質一向極好的他有些喘不過氣,幸虧不是碳酸飲料。 “你…你走那么快干嘛?” 藏匿在語句中的喘氣聲擾亂了江年的心弦,一時之間開始責怪自己明明沒有生這種悶氣的資格。可嘴巴還是快腦子一步,吐出未經思考的話。 “你不是有水干嘛還搶我的。” “扔了,那個喝了會肚子痛。” 說罷,像是被誣陷偷了糖果的叁歲幼稚小孩兒一樣兩只手交替的拿著檸檬水,然后把空著的手攤開放在江年面前。 “那也不是給你買的。” “你不喜歡喝酸的,我知道的。” 死鴨子選擇閉嘴。 “拜拜。” 電梯勻速上升,江年突然有些心慌后退兩步靠著身后的扶手,今晚一定洗完澡就睡。鑰匙正要被插入孔內的時候樓梯道突然響起酒瓶倒地的聲音,嚇得她只想快點開門躲進家里,但卻因為手抖鑰匙一直無法準確插進。 明明她前不久還在因為別人吐槽恐怖片主角磨磨唧唧的行為笑得腮幫子疼,現在自己卻成為了主演。腳步聲越來越近,每一聲加大的音量都像是在暗示著等會兒她的結果多么慘絕人寰。 幸好電影不會在二分之一就結束,鑰匙終于成功進入鎖芯,腳步聲也戛然而止。 “好久不見。” 轉動鑰匙的手頓住,江年條件反射地把鑰匙裝進校服外套的兜里用手緊緊握著。整理好表情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像是直視過美杜莎的雙眼一般讓她整個人愣在原地。 油光锃亮的黑色尖頭皮鞋頂端的擦痕瑕疵顯得格格不入,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西裝褲和外套上卻布滿了灰塵和褶皺,領帶怎么看都像只是為了整體的完整性套在白襯衫領口外。 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讓她有些混淆。原本濃密順滑的黑發變的枯燥不堪,夾雜著稀稀疏疏的白發,胡子有剃過的痕跡但還是看起來邋邋遢遢,黝黑的皮膚藏匿了不少和這副算得上英俊的面容略顯不搭的皺紋。 江年眼中的憎惡和恐懼快要溢出纏縛住面前一步之隔的男人,可對方卻自動忽略照舊恬不知恥地說出讓她惡心的像是看到蠕動的蛆蟲一般的語句。 “不讓爸爸進去坐坐嗎?” “你來干嘛。” 林韻之永遠配不上父親這個詞,早在五年前為了賭博抵押房子把她們母女倆趕出家門的時候就切斷了這份關系最后的羈絆。一股腦涌上來的記憶讓江年難以負擔,用盡所有力氣機器一般吐出幾個字。 “借爸爸點錢,我這幾天都沒吃上一頓飯,就五百,”說完立馬后悔“八百,就八百。” “我沒…” 完整的拒絕沒機會從她嘴中出現,男人已經開始情緒激動地上手抓住她的手腕準備搶奪身后跟門緊貼的書包。 “你怎么會沒有?你那個財大氣粗的后爸不是像掌上明珠一樣處處照顧著你們母女倆嗎,怎么會連這點錢都沒有!” 江年的手腕被攥的生疼,力量大相徑庭的兩個人她毫無疑問的沒有力氣反抗,只能被任憑拉扯。所有負面情緒一瞬間如洪水般涌出將她籠罩,將她壓倒在地,連呼吸都要在心底乞求好幾遍才能換得一口新鮮空氣。 “放開!” 是用吼的,是江年認識許今朝以來聽到他聲音最大的一次,托他的福手腕終于被松開。林韻之被猝不及防的一拳打倒在地嘴角冒出不少鮮血。沒有出現情理之中的第二拳,許今朝不想讓江年再因為暴力受到二次驚嚇。她被他完完全全罩在身后,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也沒有力氣抬頭去看。 “自己走還是讓警察來解決?” 語氣里聽不出一絲容忍的意思,許今朝眼神兇狠的像是爭奪地盤的領頭雄獅。林韻之再傻也有自知之明,只能灰溜溜地從地上爬起離開。許今朝直勾勾盯著電梯門關上直到屏幕上的數字變成1才轉過身蹲下。 被名為恐懼的雨水淋濕的小貓緊緊抱著書包低頭蜷縮著坐在地上,顫抖沒有因為披在腿上的校服外套停下。連早已變成口頭禪的“謝謝”也沒有聽見。他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手足無措只能呆呆地順著她頭發慢慢輕輕撫摸。 “已經沒事了。” “要不我今晚在這陪你…明天星期天早上不用訓練…” 他知道江年不會同意,可就算是能想出老師都不知道的數學題解法的許今朝此時此刻也只能想到這個方法。他比江年更怕那個男人會返回來繼續糾纏,怕她一個人再遇到這種事也根本不會想到跟他提起。 江年攤開手心把鑰匙遞到許今朝面前,對方愣了一下,接過鑰匙起身幫她拿起了懷中的書包和自己的校服外套。 許今朝把門拉開,側身讓江年先進。客廳被光亮填滿,新拖鞋被她放在地上,本該走向臥室的路線臨時轉向廚房。等她拿著兩杯橙子味飲料回到客廳時才發現許今朝還在玄關傻站著,唯一變的是身后的門被關上了。 “準備站一晚上?” 聽到江年終于恢復到平常的語氣許今朝才終于放心,換鞋跟在她身后。明明天天在教室坐在一起距離不到半步的兩個人現在卻像是地鐵上的陌生人一樣,各自坐在一個沙發上隔的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