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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姨被嚇得往后退一步,絆住田埂一下子跌到在地,撲騰了兩下,能看出來她是徹底慌了。在這幾個人的注視下,她只能顫顫巍巍地說:“對……對不起江總,對不起少爺,我,我也不知道那是死人骨頭,我也不知道會這么嚴(yán)重啊!”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種東西誰看了都知道肯定不好,你老家還是鄉(xiāng)下的,這種東西平時不都是你信得多?!”江父步步緊逼,他感覺整個人止不住地發(fā)涼。以為一切都是巧合,沒想到別人已經(jīng)從自己身邊入手,從邪祟處整自己了。 也幸虧只是公司出了事,如果張姨給他們泡的是毒茶,他們父子兩個估計都活不到今天了。 “我……我,我也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啊——” 第39章 暑假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 張姨還是扛不住壓力, 哆哆嗦嗦地全說了出來。 “兩個月之前,我剛從老家回來,恰逢小少爺正要從學(xué)校放周末, 我就去買了菜。正在小區(qū)里走著就有人攔住我,那人雖然長得有些賊眉鼠眼, 但穿著一身道袍。他把我拉到一旁的隱蔽之處對我說, 他詛咒了我兒子, 想要我們一家活命的話就按照他說的辦事。” “我一聽嚇了一跳,但是還是覺得是騙子,就給我兒子打了個電話。誰知道我兒子就說他被公司辭退了, 跟我打電話打著打著差點(diǎn)被高空掉下來的花盆砸死!” “哎呦我趕緊問那個道士到底怎么回事,那個道士就給了我那一罐茶葉,說要我給你們兩個泡了喝——他可沒說是那么缺德的東西!然后又給我那兩個紅布包,讓我埋到兩個角落,都沒讓我打開看。他說,他說做完之后就給我一百萬,讓我兒子買房,我自己養(yǎng)老都不成問題。” “我照他說的做了之后,他就給了我一張卡, 每個月都會給我轉(zhuǎn)十萬。我兒子很快也又被一個大公司錄用了。之后幾天我天天觀察,我發(fā)現(xiàn)家里人身體都沒出現(xiàn)什么問題, 我以為,我以為就沒什么事情, 我怎么會想到啊嗚嗚嗚嗚。”張姨泣不成聲, 她知道這些話說出來,她的后半生基本都廢了。 在江家干活這么多年,江家人對她是真的沒話說, 她在做之前其實(shí)還糾結(jié)了好一陣,但是她兒子直接就勸她有錢不拿白不拿,兒子買房首付還差點(diǎn)呢。張姨也就一咬牙就跟著做了,誰知道竟然會這么嚴(yán)重! ,自己不光以后保姆行業(yè)再也找不到工作以外,傳出去自己都被人戳脊梁骨。 江父沉吟,他提取一些有效信息,明白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那個道士,他問道:“那個道士有說自己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做嗎?” 張姨急忙想要表現(xiàn)一下,說:“我想想,我想想。”她拍著自己的頭,呼吸急促看起來是真的著急。突然啊了一聲,說:“我問他了,他說……說江家擋了別人的財路!” 江父算著日子,他對公司的所有事務(wù)都親力親為,江家主要經(jīng)營酒類的產(chǎn)業(yè),兩個月之前……正是幾大公司對一次國家性質(zhì)招標(biāo)競爭的時候,當(dāng)時江家力壓眾人,得到了那個機(jī)會。 當(dāng)時……江父回想,在現(xiàn)場時,最大的競爭對手,以及最陰冷的視線,還有那個挑釁的笑容。 是潘家。 江父吐出一口氣,有了一個小細(xì)節(jié)之后,就能看出,在這兩個月中,背地里打擊江家最重,手段最狠毒的亦是潘氏集團(tuán)。他們好像禿鷲一樣,如同早就知道江家必死無疑,不留任何情面與后路,想要吧江家一擊擊破。 江父疲憊地揉揉眼中,但是自從吐出那一口血之后,腦子比之前是清晰了不少。他朝張姨揮揮手,張姨仿佛是得到了大赦令,連滾帶爬地就要出去。 并非江父有多好心,一來這種事情就算是報警,警察也并不會因此就抓,這種玄學(xué)的事情算哪門子的證據(jù)。二來他知道最終的孽根不在張姨這里,她頂多也只是一個工具人。 三來……也罷,就算是他好心吧,畢竟也相處了十多年了,他是真的把張姨當(dāng)做家人,但這事一出,他的心是真的涼透了。 不怕敵人狠辣,就怕親近的人暗算。 眼看張姨就要開門出去,連自己的東西都不拿了,白鏡凈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張姨渾身僵硬不敢動彈,她的聲音好像就在自己的耳邊。 “阿姨,我勸你,不義之財捐出去為好。不然的話,不僅是你,你的兒子也未必能得善終。” 張姨頭也不敢回,胡亂誒了兩聲,開門就跑遠(yuǎn)了,仿佛再晚一步就要逃不出去了一樣。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①”白鏡凈垂眸,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就算日后再反悔,也完全沒有意義。 就算人間無法做出評判,天道自會降下懲罰。 她已經(jīng)看到了張姨身上忽然之間蒸騰而起的陰霾,那并非鬼氣,而是罪孽。 院子中的幾人回到客廳,在沙發(fā)上坐下。江父看見那一堆茶葉就惡心,感覺自己從里到外都腌透了。 “這些東西怎么辦?”江父向白鏡凈問道。 “燒了就行,在院子中間,中午十二點(diǎn),燒了一切就解決了。”白鏡凈回答道。 “我知道了,謝謝您。”江父對白鏡凈的語氣尊重了許多,感到一陣慶幸。幸虧自己那兒子還有這樣的朋友,幸虧白鏡凈來的早,一切都還不算晚。 “這張卡您先拿著,現(xiàn)在實(shí)在有些窘迫。等公司復(fù)蘇,剩下的我再一并感謝。”江父從錢包中掏出一張卡,遞給白鏡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