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更甚是,前幾天秦沐沐有意針對人家的時候,他們學生會里的一部分人是知道的,但當時并沒有說什么,也沒做什么。覺得沒必要因為這么一個新生,去得罪秦沐沐。 可誰知道,故事突然間來了個大反轉,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心緒難平,難以入眠。 好在他們的席嶼會長終于回來了,雖然昨天跟別人打賭,居然把學生會輸出去了,但在所有人的心目中,他們的會長依舊還是席嶼。 而且這個賭注實在是太玩笑了。 有人去找席嶼會長。 席嶼對此的反應很平靜,身上穿著學校統一發下的制服,明明是同樣的衣服,在他身上的感覺就是與別人不一樣,多了幾分無法言喻的貴氣。 他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象,愿賭服輸,你們也該去找他,問問人家的意思。 這個人看著他們的會長,實在是沒忍住,會長你是不是也太讓著人家了? 從來沒有人敢這么打會長的臉,他們昨天回去都各自討論了一下,覺得會長明明可以避免昨天的事,卻讓順其自然地發展了下去,以至于現在學校里都開始冒出一些異議。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情形。 而且昨天一過,大家都有點摸不清這兩個人目前的關系,眼看著他們會長對人家是挺避讓的,畢竟是顧家九少爺嘛,給點面子也行,但那九少爺絲毫不顧忌,當眾踩他的臉。 即便是顧家,可也不能這么隨便地對席公子。 這一出實在是弄得眾人一頭霧水,都在猜測是不是私底下有什么原因。 不過是責任罷了。 席嶼看著外面校園里的景象,神情是無比的平靜,甚至是涼薄。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就連眼神也是冷得可怕,如同一譚毫無波瀾的幽譚,深不見底,難以窺探,好似根本不在意這些。 即便是他的這個小傻子發小,或是未婚夫。 他曾經很了解對方,也很確定對方對他并不反感,日后也許會結婚。 或許根本不會。 他們的命運雖然沒有牢牢地綁在了一起,但在有時候,卻實在是讓他有些厭煩。 他轉過身時,面上神色已經恢復以往狀態,依舊是那般斯文有禮的模樣,叫人挑不出半分毛病來,唇角帶著一點笑。 既然是新同學,總要照顧一二。 這個人頓時明白了,感情會長還是在有意照顧著人家,看人家是個新來的。 哎,都怪會長脾氣太好,那個九少爺看著可不像是會長這么好說話的人。 這個人心里感慨了下,開始詢問接下來的一些事項安排。 今天A班的氣氛格外的不對勁,大家說話的聲音都比以往低了不少,雖然沒有在上課,但不少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 席嶼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因為視角問題,一眼就能看到葉久那邊的情況。 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正在跟后桌講話。 他微微一怔。 因為這一幕實在是令他有些意外。 是關于陳官澤。 他與陳官澤認識的時間不短,算是好友,對方脾性不小,且私人領域意識向來很強。 極少能有人會像現在這樣,把胳膊搭在他的課桌上,跟他聊天。 而他面上居然沒有一絲反感。 只是神情有一分閑散,唇角有意無意地勾著,眼神漫不經心地瞧著對方。 第24章 陳官澤沒有打斷他,一直聽著面前的這個人說話,直到他把話說完,這才開口,然后呢? 然后? 葉久問,你到底想問什么? 陳官澤打量他一眼,昨天的事,我隨便找個人一問就知道,至于你隱瞞身份,其實無所謂,那是你的自由。 雖然之前他在這個人面前提到過顧九這個名字,對方當時沒承認,也正常。 讓我比較好奇的是,他停頓一秒,眸底浮起一絲興味,語氣轉為意味不明,你跟席嶼有仇? 他嗓音低沉,帶著些天生的散漫,似笑非笑。 如果是真的,我可得離你們遠點,免得無辜遭殃。 葉久的臉上露出一點驚奇,陳大少也會有規避風險的這一天? 當年與他齊名的人,聽說可是比他還要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居然也會說這種話? 他可真不信。 陳官澤好整以暇地往后靠了靠,靠在椅背上,注視著眼前的這個人,嘴角若有似無地勾著,話語像是奉承,又像不是。 還不是九少爺玩的太大。 一來就把這所學校流傳已久的規定制度給顛覆了,原本象征著最高階級的學生會,一朝之間成了賭注,玩物,被輕飄飄地放到臺上,還被當眾輸了出去,弄得本該是驕傲自得的學生會成員此刻都有些心頭惶惶。因為一旦他們的地位被大眾質疑,以后的事可就說不準了。 這可真是自建校以來,開天辟地頭一遭。 雖然吧,他這個人一向沒有太多顧慮,覺得這事有意思。 但另一方是他的好友,坐視不理,在旁邊幸災樂禍顯得有點過。 說說看,九少爺,你跟他到底什么恩怨? 都道是這兩家的關系不錯,經常有來往,席嶼又是那種周全性格,怎么會得罪這個人,實在是讓人意外。 葉久非常直接,你覺得我會把這種事告訴你? 他們的關系還輪不到坦白這種事的份上,何況他跟這個陳官澤認識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而席嶼跟他已經相識好幾年,還是好友。 到時候他跟席嶼要是真對著干了,陳官澤十有八九是站在席嶼的那邊。 就像是上輩子那樣。 陳官澤看著他的態度,眉頭微壓,輕輕嘖了一聲。 從一開始他就能感覺到,這個人對他的防備心比別人要高很多,不知道是什么緣故。 這讓他有點郁悶,莫名的煩悶,心道他第一次動手打架的時候也沒傷到啊。 你對我有意見? 那可多了去了。 陳官澤神色收斂,皮笑rou不笑,比如? 一副本大少洗耳恭聽的姿態。 葉久反問,你討厭的人會專門跑到你面前問你為什么討厭他?這不純找事的話題。 陳官澤看他一眼,抓住了重點,你討厭我? 啊,葉久想了想,那也沒有吧。 剛巧上課鈴聲在這時響起,他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轉過身去,抽出課本,開始上課。 陳官澤看了下從外面進來的老師,對接下來的課一點興趣都沒有,盯著某個人的后背肆無忌憚地看了半天。 前面的葉久簡直能夠明顯地感受到對方的目光,格外的強烈,他無動于衷地看書學習,其實認真說起來的話,他對陳官澤沒有什么意見,也不怎么討厭。 就是有時候這人太囂張,容易激起他的少爺脾性。 簡單來說,就是氣場相沖。 就在這時,旁邊的小胖子弱弱地遞過來一張小紙條。 葉久掃了一眼,只見上面寫著九少爺三個大字,外加一個哭唧唧和抱大腿的表情圖。 要說整個A班里,目前感覺最是恍惚的就是小胖子,天吶,他原以為過了昨天就要沒了的同桌,突然搖身一變,成了顧家尊貴的九少爺,傳聞中最神秘的九少爺,他平常還那么的sao擾人家,打擾人家上課,口無遮攔,什么話都說過,現在一回想起來,嚶。 小胖子哭唧唧地表示求抱大腿~ 葉久對他自然沒什么反感,小胖子這些天幫他的地方不算是少數,回了句,有話直說。 沒過一會,小胖子弱弱地問了一句,你知道學生會每周都需要開一次會嗎? 以他對同桌的了解,對方肯定不知道,因為是學生會的規矩,之前會長請假不在,大家有事都是私底下解決,現在回來了,自然要照舊,可問題是,因為昨天突如其來的賭注,會長的位置已經易主,啊這 成員們的處境頓時變得有點尷尬。 小胖子連忙補充,大家現在都在看你的反應。 主要是席嶼會長的意思,表示愿賭服輸,有的人雖然不樂意,但不好說什么,因此現在A班的整體氣氛都有些怪異。 就連在上面負責教課的老師都感覺到了,今天班里的大部分同學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覺,時不時看向靠窗的那一處方向,也就是顧九少爺所在的那個位置。 對方神情平靜,非常淡定地上課,一點分心給別人的意思都沒有。 仿佛根本不知道這些人心里的焦慮。 直到第四節 課結束的時候,班主任忽然把他叫了出去。 學生會事務繁忙,需要管理的事很多,你剛來,可能有很多地方都不太了解。 葉久看著面前的這位老師,想起小胖子之前特意強調過他們這個班主任平時是壓根不管事的,所以現在在他面前提這話是什么意思? 老師是有什么建議? 花沉看他一眼,忽然問:你就是想玩玩? 啊被看出來了。 花沉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臉上,片刻后,不動聲色地撤回,我看你平時專注學習,如果只是要學習,學生會就沒有太多必要,這些事會分散你的注意力。 他頓了下,而且那些人需要的東西,你都不需要。 有的人出生便是在羅馬,生來就有,根本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樣,費力爭奪,才能獲得某些資源。 所以目前學生會對他來說,作用不是太大。 除非是像席嶼那樣,用來籠絡人心。 說起來,昨天的事雖然只是發生在校園里,但外面的不少人都注意到這里。 席嶼如此輕易地將位置拱手讓人的舉動,讓人頗為驚訝。 而且這兩家孩子的特質,在這件事上很明顯地體現了出來,顧家九少爺的攻擊性更強,占據主動位置,席公子更為寬容,不計較一時得失。 看似是非?;パa的兩個人。 這讓花沉驀然想起,這兩個孩子是有婚約在身。 葉久這時問:老師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花沉被他的話打斷思緒,回過神來,難得多說了一句。 以后有什么問題,可以來問我,學習方面上都可以。 葉久看他一眼,男人神色自若,叫人看不出什么心思,仿佛就是個關心學生的好老師,但這個老師很明顯來歷不簡單,對他示好的目的不明,而且他有私人家教。 他表面上點了點頭,非常有禮貌,謝謝老師。 隨后轉身回到教室,剛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就有個人朝他過來,站在了他的面前,臉上帶著些無法掩飾的忐忑,把一份文件小心地放在他面前。 九、九少爺,這是今天需要處理。 葉久瞥了眼放在他面前的文件,心道這些人還是沒憋住,來得這么快,估計是等不及了。 你是學生會的? 嗯嗯,這個人連連點頭,態度比平時要客氣很多。 葉久抬手,指了指身后,副會長在后面。 這個學生會成員頓時一愣:哎? 于是接下來他非常有幸地親眼目睹他們那個向來桀驁不馴沒人敢招惹的副會長,正在睡覺的時候,被人給無情叫醒。 干嘛? 陳官澤抬起腦袋時,帥氣的眉眼帶著明顯不爽,還有些天然的戾氣,整個人看著很兇,一副你不給我解釋清楚你死定了的樣子。 葉久把那份文件塞到他面前,別睡了,起來做事。 ? 陳官澤的臉上有一點懵,兩秒后清醒過來,低眸瞥了眼,又抬眼看了下旁邊的這個人,登時眉梢一挑,這是會長的事。 副會長也是會長,葉久振振有詞。 他一個新來的,什么都不了解,總不能跑去找席嶼,當然是找副會長。 他當著陳官澤的面,對面前這個第一個過來找他的學生會成員開口,以后有什么事,就找副會長。 學生會成員:開始腿軟。 尤其是副會長面色不善地盯著他的時候,甚至感覺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殺氣。 他心里忍不住淚奔,九少爺八成不知情,以前席嶼會長在的時候從來不會強迫陳大少做事,因為他們副會長更多存在的意義就是 鎮!邪!?。?/br> 比如懲罰的時候,賊他媽管用。 平時那就是個煞神! 但事已至此,都到這一步了,說什么也沒用了,這個人只好硬著頭皮把自己該說的話說完,得過對方不耐煩的回復后,不等人家嫌棄,非常自覺地腳底一抹油麻溜滾了。 有一就有二。 學生會里的事務是真不少,又因為之前會長請假,這段時間內堆積了不少事,大家現在都有點急,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 眼看著有人身先士卒,一個個也紛紛找了過來。 然后一個個地被陳官澤陳副會長給懟到差點自閉。 這種小事你還問我? 沒長腦子嗎? 辦成這樣,好意思過來找我?能力太弱直接收拾東西回家。 之前是怎么進學生會的?走后門? 知道學生會為什么養你們嗎?一只豬還能宰了吃rou,要你有何用? 哇塞 葉久在旁邊看得嘆為觀止,心道這是真親會長,懟人是一點不含糊。 他在旁邊樂滋滋地看了半天的戲。 陳官澤本來都不想搭理這些人,但瞥眼瞧見前面的這個人難得沒在學習,而是支著腦袋在旁瞧著這里,偶爾唇角還上翹了下,眼睛一彎,就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懶得跟這個人計較。 一直到下午放學,葉久收拾一下準備回家,剛站起來,突然被人從后面拎住了衣領,他回過頭,干嘛? 陳官澤抬了抬下巴,嘴里蹦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