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此行未知變故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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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望從地上起來已經(jīng)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外面一片漆黑,他面前站起來便整個人往后倒,摔在了堅硬的紅木座椅之上。 兩條腿都麻得毫無知覺,除了膝蓋處的鈍痛之外基本感受不到任何其他的感覺。 有些苦惱的坐在椅子上,彎腰卷起自己的褲管想要看一看可憐的膝蓋,但是在彎腰的時候他仿佛能夠聽到自己腰部發(fā)出的嘎吱聲,怪嚇人的。 剛把褲管掀到膝蓋的位置,面前不知何時突然有一雙鞋闖入了視線。 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封望猶豫著抬起頭,心臟緊張得怦怦直跳,仿佛在打鼓一般:“少主...”,剛對上季璟清冷的視線,他又不好意思的挪開了視線。 季璟淡淡的嗯了一聲,不置一詞,但是當視線觸碰到小孩腫成饅頭一般的膝蓋的時候還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上前一步蹲下身查看傷勢。 “你啊!”季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是緊縮的眉頭透露出了他此刻的不快。 小孩訕訕的笑了笑,不敢接話。 季璟伸手捏了捏腫脹的膝蓋,深深的嘆了口氣,輕聲道:“都這樣了,還不肯服軟嗎?”他的聲音就像是微風拂面,溫和了秋日的枝丫,將所有落葉歸攏。 也將所有的渙散聚焦。 封望垂著眉眼看著手法嫻熟的季璟認真的模樣,竟是突然鼻頭一酸。他向來倔強,跪成這樣都不肯低頭,但是季璟一句話,竟讓他心中酸澀異常。 嘴唇動了動,封望單手握住椅子的把柄,呢喃般輕嘆:“對不起”。 面對他的服軟季璟并不領情,手上動作不停,只不咸不淡的問了一句:“只是對不起,并沒有打消心里的念頭不是嗎?” 小孩一頓,如梗在喉。 他受得了剛剛那種沒有盡頭的罰跪,也受得了沒有來由的冷淡,但是他不能承受這樣一句反問,因為他從其中聽見了季璟不會說出口的心疼。 深深地望了一眼季璟,他默不作聲的別過頭不再看向季璟。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讓你這么生氣。 但是如果讓這樣能讓你得到那些本可以直接屬于你的東西,全都回到你手上;如果這樣可以讓你不再受制于人,那我愿意。你本就是空中的雄鷹,不應該就此成為籠中的金絲雀。更何況,封望沒有忘記,季璟這闊別十年后重新回到西涼皇室,是為了帶他治病解蠱。 從來不在季璟面前提,不代表他不記得這件事,每日都會隱隱作痛的心口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身體里還有一個沒有解決的定時炸彈。 天色已晚,但是季璟并沒有將小孩留在府邸休息,只遞上了一管藥膏變送出了門。封望還以為他會一直不理自己,但是站在馬車旁準備上車的時候,季璟突然開口了。 他的視線涼涼的,投在封望的臉上竟是讓小孩后脊一涼。府邸門口的燈籠非常亮,將周圍照得猶如孤島一般。封望就站在這座島嶼的正中間,看不清周圍的景色,也看不清島嶼與陸地的交界在哪里、 “封望,不要參與這件事,也不要再過問。等解了毒,你就可以回去。西涼太亂,我保不住你,但在東帝,封珩禮可以。” 他的聲音里透著超乎尋常的冷靜,一次一句就像是在腦海中排練過千百次一樣,穩(wěn)妥得讓人揪不出錯處。“南宮沿晚給了你南宮家的名字,但那不過是個形式。無論是十三年前你初降世,還是十三年后得知身世,你的名字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封望,你還是你。” 封望默默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才轉身登上馬車。 看著馬車轱轆轱轆的轉走直至看不見影子,負手而立的季璟方才冷了神色。抬手緊了緊自己的衣衫,更是煩躁了。小家伙的神色就說明了他根本沒有聽進自己的話啊! 這趟是渾水,他不應該摻和進來,前有狼后有虎,無論最后結果如何對封望來說都沒有任何益處。因為—— 贏,是西涼贏,輸,是東帝輸。封望是東帝皇上的弟弟。 贏,是輿論贏,輸,是封望輸。封望是西涼多年后才認下的孩子,沒有這里文化的滋潤,也沒有這里思想的熏陶,不算是一個完全的西涼人。 無論怎么看都是一個苦差事,封望,你千萬不難把自己陷進這個無底洞里。 月色皎潔,封望坐在自己的房間里發(fā)呆,腦海里滿是今天季璟的神色和言語。那樣的冷峻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季璟的臉上都是想說卻沒有開口的猶豫,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個意思“不許參與其間”。 小孩苦惱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將原本就有些松垮的發(fā)髻直接揉亂,可是不參與進來不幫著季璟,他一個人哪里斗得過那些宮中的婦人啊!就算不說那些麻煩的娘娘和皇子,但是一個意味不明的季賢就已經(jīng)非常可怕了。 “主子,皇上身邊的公公接您去宮里。”外面的侍從低聲道,封望楞了一下,才從座位上起身,抓過一件大衣披在身上,才走出珠簾門。 “怎么回事。”他逆光而立,聲音里還帶著些許困倦,但是儀態(tài)昂然,自成氣場。 “丞相,事不宜遲您先跟著咱家走吧,皇上剛醒,十分惦記您。”公公一手拂塵焦慮的站在門口。這個人封望認識,是南宮沿晚身邊的貼身公公,朝中許多臣子都對他非常尊重。 “好。” 遲疑了一下,將手中的披肩遞給侍從,道:“去拿內(nèi)間放著的那件湖藍的過來,這件太薄了。”侍從趕忙走進屋中,不消片刻便取出了湖藍色的披風,替封望穿上:“主子。” 他是季璟派來的人,此刻兩個簡單的字便已將所有擔憂盡數(shù)道出。 封望垂頭看了眼自己的披風,倒是笑了,“無礙。那件,便洗了吧。” 侍從是聰明人,領命后便老實站在一側看著封望和公公急匆匆的離去,眼里精光一閃。主子的意思是讓他將那件披風送給季璟,明明只是被召進宮中,為什么要如此緊張的示意呢?估計是怕此行有所變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