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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事,軟軟也撅起了嘴,很是不滿。“就是啊,天天都在辦喜事,煩人得緊。從前天庭辦喜事都不整這些的,還不是那些人,下凡歷了個劫,把凡間的習俗都帶到天上來了。”軟軟越說越起勁,特意將衣袖撩起來一些,露出嫩白的手臂,指著手臂上一道再不注意馬上就要消掉的一點紅痕道:“上回我路過海棠仙子那兒的時候,還險些被炮仗給炸掉一條手臂呢!您看我這傷!” 軟軟向來說話說著說著就開始夸大其詞,白熙只淡淡瞥了一眼她那道紅痕,沒太在意,不過轉瞬她又皺眉道:“什么喜事,天天都辦?” “就是前段時間那下凡歷劫的熱潮啊,一個個的都瘋了似的跑下凡去,然后情劫一破,一個個的不就帶著心上人歷劫歸來了。”軟軟說著說著,忽而眼眸一轉,含笑道:“說起來,神君下凡歷劫可有遇上心上人吶!” 白熙眼角一抽,當即大聲反駁:“沒有!”說完又覺反應有些過激,太像是心虛的表現,立馬又補充了一句:“本君下凡歷的是平庸之劫,和那些俗氣的神仙不一樣,何來的心上人。” 軟軟向來是白熙說什么,她就信什么,從未懷疑過白熙會說假話。她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轉瞬一想,“神君,既然覺得那些喜事太過鬧騰,要不咱們出去找幾個看不順眼的神仙揍一揍,出出氣吧?” 白熙將手背在身后,甩開軟軟的手,輕斥道:“誰教你的?不順心就揍人出氣?” “可不就是您教的嘛!”對上白熙略顯責備的眼神,軟軟的聲音越變越小,最后她頗為心虛的摸了摸鼻尖,小聲嘟囔道:“是您說的,不順心的時候就要及時將心中那股氣發泄出來,否則憋在心里多難受啊。” “那我讓你隨便揍神仙了嗎!”白熙點了點她的額頭。 “那也不叫隨便揍啊,這不是找不順眼的揍嘛……”軟軟不服氣道。 白熙瞪了瞪眼,這還是頭一次說不過軟軟,不過她想了想,說起歷劫這事兒,她倒是差點忘了,該去找幾個人的麻煩的,于是她點了點頭。“也是,是該找幾個不順眼的揍一揍了!” “是吧!”軟軟立即開始磨拳擦腳,興奮了起來。“那咱們這就走吧!” “哼,走!”白熙冷哼一聲,“是時候去地府鬧一鬧了,閻王爺那個老東西,逍遙了那么久,是時候給他找點麻煩了。” 白熙說走就走,揮一揮衣袖,眼睛一眨一閉,就帶著軟軟來到了地府門前。 等到二人站定,白熙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時,卻是一皺眉,目露疑惑,側身看向軟軟,問道:“地府何時變得這么蕭條了?看這樣子,倒像是有人先本君一步,來將地府洗劫了一番一樣。” 白熙說話間還有些試探的意思,她有些懷疑,莫不是那人…… “哎呀,還不是那閻王爺惹的禍!”軟軟立即道。 白熙眉梢微微一挑,“哦?仔細說說。” “還不是因為現任閻王爺,整日吃喝玩樂,不務正業,地府管理得一團糟,在外邊還欠了一屁股債,隔三差五就有神仙過來討債。閻王爺還不起,就只好叫那些神仙將他們看得上的東西都搬走。這不,他們這一搬,地府就成了這個鬼樣子了,雖然本來也不見得有多好,但好歹走幾步就能時不時冒出一點鬼火或是聽見鬼哭什么的一些特效來震懾一下的嘛,如今再看這場面,地府這破爛門口就只剩下幾棵枯樹了,那閻王爺兜里恐怕一個錢子兒都沒了。”軟軟搖了搖頭,嘴里嘖嘖道。 白熙聽了卻有些失落,原來不是那個人來過了啊…… 她心里有些泛苦,心念自己到底還是有些自作多情了,他怎么會因為她做這些事呢,他已經恢復了神君的身份,往日在凡間的那些事恐怕早就被他當做一場夢,隨風消散了吧。 所以他才會這么久了都沒來找過她一回,所以他才會毫不在意凡間發生過的事情,連來地府找閻王爺的麻煩都懶得來。 白熙很不想承認自己因為他有些難過,但是……她捂了捂心口,那兒還是隱隱泛著疼。 軟軟注意到她的動作,頗為擔憂的問了句:“神君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心里難受?早就說了,您這么愛熱鬧的人,不要整日窩在宮殿里,這下可好,真的憋出病來了吧!” 軟軟一開口,白熙剛才建立起的一點酸澀氣氛便被打破,她當即抬手屈指在軟軟頭上敲了一記爆栗,“你還真想著本君憋出病來啊!我看我下凡這段日子,你倒是膽子大了不少啊,都敢教訓我了。” 軟軟抱著腦袋,揉了揉被她敲了一下的頭頂,噘著嘴有些委屈。“人家是擔心你嘛!” 白熙不輕不重地瞪了她一眼,而后便沒再搭理她,大步朝著閻王殿走去。 因為沒了鬼火那些特效,路上漆黑一片,白熙神力強大,不需要那些照明的也能看清路,而軟軟可就不行了,她一只小貓咪,平時也沒怎么用功修煉過,沒有照明的東西走在這陰氣森森的鬼路上時不時就得絆一下,白熙只好給她變出一盞琉璃燈,里面乘著她的一束真火,讓她借以看清了道路。 這一路上,白熙還有些奇怪,怎的閻王爺竟真的窮困潦倒到了如此地步,不僅在大門口見不到一個守門的小鬼,她這都快走進閻王殿了也都不見鬼差上前來迎接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