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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回到白熙的寢殿處,殿外早已跪滿了宮女和侍衛。 他早就在寢殿四周都安排好了人,幾乎是每隔一人寬的距離就會站著一個侍衛,這樣的防守,白熙根本就無法逃走。 據殿前一宮女所說,她們將洗漱用品送進去后就一直在門口等候著,未曾離開過半步,而四周的守衛也說并未發現異常,也就是說白熙不是通過門窗逃出去的,難道殿內還有地道? 青之的臉色愈發的低沉,他大步朝殿內走去,殿前的宮女侍衛慌忙給他讓道,他走到門口用力的一腳將門踢開。 殿內空無一人,青之緩步走了進去,宮女和侍衛都跪在外面害怕得渾身顫抖,連追著青之匆匆追來的粟念也只是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青之越往里走臉色就越難看,掩在袖中的手更是握拳握得青筋暴起。 他環顧一下四周,并無門窗被破壞的痕跡,屋頂的瓦礫也沒有被動過,幾乎可以確定,這殿內必然有條他不知道的通道,可以通向外面,可以讓她逃走。 他瞇了瞇眼,最終將眼神鎖定在那被褥被鋪得整整齊齊的床榻上。 地面上還有些沐浴過后灑出來的水漬,唯有床榻上是整潔的,宮女將洗漱用品放好之后就出去了,無人給她整理床榻,他不信白熙會勤快到自己去鋪床,定是為了掩蓋什么痕跡,她才會去整理床榻。 他一步步往床榻走去,每走一步氣壓就低一分,直至走到床邊,他垂眸看著這張昨夜才同她一起在上面纏綿翻轉的床,忽的輕笑一聲,而后微微彎腰,修長的手指捻住床墊一角猛地一掀開—— 果不其然,沒有床墊遮擋的床板上赫然一個方塊的形狀,那便是地道的入口。 他敲了敲板子又推了推,入口并沒有被打開,看來是要找到什么機關才能打開它。 青之此時心中已滿目瘡痍,他之前在這兒住這么久都不曾知道有這么一條通道…… 他越想越覺得心中不舒服,等不及去找什么機關了,他直接發瘋了一般用手去捶打那塊板子。 那塊板子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質做的,堅硬無比,眼看著青之的手已經被砸得血rou模糊,他卻感覺不到痛似的,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用力的砸過去。 站在門口的粟念見狀也忍不住抬手掩起了口鼻,對他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又局的他面上的陰鷙太過可怕,躊躇幾下,到底沒敢上前去阻止他。 很快,青之的手就被砸得白骨可見了,所幸此時板子松動了些,再一個用力砸下,板子便被破開了。 板子被掀開之后,下頭便是一條暗黑的地道,青之只往下掃了一眼,不加思索就跳了下去。 他下去之后粟念便帶著幾名侍衛緊隨其后一同下去了。 粟念還有些驚奇,她跟著白熙這么久,竟也不知道她寢殿里還有這么一條地道,看來她還是有點腦子的嘛。 那地道里漆黑一片,初一進去時眼睛還沒那么快適應,等到幾人是適應了之后,稍微能看得見些眼前的景象。 就見到了兩條分叉口。 * 王宮再一次陷入了慌亂。 那個被新王關押的先前的女兒國國王不見了,新王發了瘋一般的到處找人。 一日找不到人,王宮里頭就一直是人心惶惶。 不僅是王宮里,王宮外也是一樣,城門被守衛看管得嚴嚴實實的,一個疑似白熙的都不準放過,大街上也是有拿著白熙肖像畫的官兵來回巡視。 因為那條地道的兩條分叉口,一條通往宮外,一條則只是從寢殿到了后花園的假山處。 不確定白熙是走了哪條道,只能宮里宮外都一樣的嚴加查找。 一日沒找到人,青之的戾氣就愈發加重,他處置不聽話的人的手段變得愈發的殘.暴.變.態,在他身邊伺候的人更是整日都要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唯恐一個犯錯就被拉去砍頭刨心。 然而就在外頭都人心惶惶的時候,此時在王宮的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里,白熙正在和嚴扶玉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以及雙方面前碗里的一片青菜葉子。 那日白熙沐浴過后想到自己不能繼續待在那寢殿里坐以待斃,她只有逃出去才有機會弄清現在是個什么形勢,想到多年前娘親告訴她的一條地道,她便通過那條地道出了寢殿。 可是她事先不知道那條地道會有個分叉路,她又恰好選中了那條通往后花園的路,剛從地道出口冒出來,不遠處就傳來了侍衛巡邏的聲響,她東藏西躲的好不容易才躲開那些人的視線,卻陰差陽錯的到了冷宮這里。 這處原本就沒有人過來,而住在這里的青之也搬到了她的寢殿里,她以為這兒是沒有人的,卻不想剛一翻墻進來就見到了那個她以為已經被青之殺了的人,她的德妃嚴扶玉。 這些天外面嚴防死守到處搜查,白熙一時不好出去,只能暫且在冷宮先住下。 不過從嚴扶玉的口中她也得知了一些情況。 原來青之能順利將兩國一并收復,并不是在那一朝一夕之間完成的,他早就在朝中安插了許多他的人。 還有青之的生母并是不什么簡簡單單一個宮女,原來她是以前男兒國那個據說是因為叛國而被滿門抄斬的將軍的女兒。 也正是借助著他外祖父留給他的一支暗衛隊,他這么多年才得以生存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