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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垂著頭恭敬的送白熙離開,唯有青之一人,他雖是跪著,頭卻高高仰起,看著白熙離去的身影,眼角微紅,心中又是激動又是慶幸,慶幸自己又找到她了。 貼身侍從也好,只要能留在她身邊。 便是為她剝一輩子瓜子,他也是愿意的。 * 白熙吃晚膳的時候,便是新封妃子的沐浴凈身時間,待她吃過晚膳后,便到了緊張刺.激的翻牌子環節了。 看著面前的兩塊綠牌牌,白熙頗為激動的搓了搓手手。 以前都是看著娘親翻牌子,終于輪到自己翻了。而以往娘親的妃子眾多,翻牌子的時候都是挑來挑去的,她就只有兩個妃子。嚴扶玉和蘇依人,兩個她都挺喜歡的,若非要她選一個她還選不出來, 既如此,那便讓他們將牌子上帶有名字的那一面朝下,將這個選擇權交給天意好了。 她的手挪到左邊那塊牌上停留了一會兒,又到右邊那塊牌上停留了一會兒,最終閉上了眼,準備盲選。 誰知她手指將將觸到一點牌面,就聽身旁傳來一道溫柔小意的聲音:“王上,嗑點兒瓜子吧。” 白熙閉著眼不難煩的揮了揮手。這個時候了,誰還吃瓜子啊。 她手接著動作,摸到了一塊牌子,正準備翻開,又聽那身旁人堅持不懈地說道:“王上,這是北部哈兒多進貢的多味瓜子,味道很好的,您嘗嘗。” 白熙睜眼皺著眉看向身旁,就見那前不久才被她封做自己貼身侍從的青之,不知何時就端著盆瓜子仁半蹲在了她身邊。 “沒看見本王在做什么嗎?還有,是誰允許你進我寢殿的?”說話間,白熙的目光看向了粟念,眼里的問責之意明顯。 粟念忙解釋道:“王上,質子……三王子他如今是您的貼身侍從,您才封賜的,這既是貼身,微臣也沒有攔住他不讓他進您寢殿的道理。” 白熙輕輕嘖了嘖,怪她自己手欠,這做個侍從就好,她非得在前面加上貼身兩個字做什么呢。 看他這執著地讓她吃瓜子的樣子,她要是不吃幾口,他恐怕還不會離開了。 白熙轉而看向他手中捧著的那盤瓜子仁,瓜子仁個個顆粒飽滿,也罷,就吃兩口吧。 她隨意抓了幾把瓜子仁在手中時,又恰好不經意間注意到了青之捧著盤子的雙手。 那雙手白玉修長,指尖卻像是充血般通紅,她忍不住牽過他的手翻過來一看,果然就見他指腹上都是磨出來的水泡。 “剝瓜子剝的?” 青之微微低著頭,避開了白熙的眼神,很不好意思似的輕輕“嗯”了一聲。 “這才剝了多少瓜子,手就成這樣了,這么金貴?”白熙嘟囔了聲,后又一想,也是,人家從前可是王子,可不就金貴得很么。想來也是第一次干這種為別人剝瓜子的活兒。 但這是他自己上趕著要伺候她的,又沒人逼她。 估計是覺著自己如今淪為敵國的質子了,想要找人庇護吧,男兒國的人最會耍小心機了。 要不是見他長得好看,又沒有男兒國人的自大和油膩,別說是侍從了,便是掏糞官她都不會讓他干。 到時他就只能一直待在冷宮當他的質子,吃不飽穿不暖是一說,時不時還會有些閑得沒事的人去招惹他,欺負他。 說起來,他還得感謝她大發慈悲準許他留在身邊剝瓜子呢。 等等,不是該翻牌子的嗎,被他這么一打岔都將正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本是想將青之推開,叫他別再打擾她,可他就像沒一點眼見力似的,見她的手伸過來,順勢就握住了她的手。 不光只是握住,他還很是順其自然的捏了捏,又將他的手指插.入她的指間,十指交握。 白熙一臉愣的看著他這一通cao作,都忘了將自己的手收回來。“你這是做什么?” “天色不早了,王上該休息了。”他柔聲道。 白熙抿了抿唇,對上他深邃的眼眸,不知為何,忽然就心驚了一瞬,總覺得他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像曾幾何時,也看到過他這樣的神情一般。 她愣神之時忘了扯開手,青之也就更加牢牢的握緊她的手不肯松開。 “王上,讓小的伺候您就寢吧吧。”他愈發得寸進尺,甚至還握起白熙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蹭了蹭。 白熙:……不得不說,他的皮膚還挺滑得,比怡綠樓的頭牌的皮膚還要好得多。 他的眼睛也好好看,就像夜晚的星空,深邃奪目。 于是乎白熙像是被青之下了蠱一樣,不由自主的就答應了他。 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青之牽著走到了床邊,寢宮內的其他人早就悄無聲息的退出去候著了。 青之摟著她的腰在床邊坐下,白熙眨了眨眼,見他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還抬起手開始解她的衣扣了。 白熙忙捂住自己的領口,起身后撤幾步,看著床邊坐著的青之驚慌失措道:“你你你,你解我扣子做什么?” 青之也學著她的眨了眨眼,很是無辜的樣子。“小的伺候您就寢呀,王上睡覺不脫衣裳的嗎?” “本王的意思是,你……你脫就脫,別的侍從伺候本王更衣都是很本分的,你怎么,你怎么貼我這么近,還和我一起坐到了床上,還,手指還刮到了我的鎖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