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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總監會的過往行事風格就知道他們沒有這個腦。習慣了簡單粗暴的下達指令的上位者集團, 并不會、也沒有那個能力對過程進行縝密的指定。 ——當然, 太宰治瞇了瞇眼睛, 他沒有告訴深羽支持其判斷的另一個根據,是他在查找星漿體情報時一并查到的東西。 五百年前,在出生后一個月就暴斃的不只是當時的星漿體,還有當時五條家的【六眼】。然而,之后,不只是星漿體,【六眼】也再次出現了。絕密等級的資料中,將【六眼】、星漿體與天元稱為“命運共同體”。認為三者之間存在著因果聯系,只要有【六眼】在,就必定能保證星漿體的安全。 所以他們當然會派出【六眼】。五條悟和夏油杰的性格都很顯眼,行事風格很好判斷。太宰治可以斷言這兩個人在接到任務后不會選擇分兵。 至于為什么是明天,很簡單,剛才深羽接了電話,那兩個人要明天才會回到東京。 太宰治看了一眼電腦上顯示的時間。“同化是27日。假定兩個保鏢明天一早接到任務。我們還有三天時間。” “在這期間,先讓兩位保鏢清理掉真正的暗殺者。然后,我們的‘殺手’在27日同化前登場,順手打掃掉總監會安排的人手,再打敗保鏢,‘殺掉’星漿體,帶走‘尸體’。” “啊,為了一勞永逸,暗殺地點我會安排在高專結界內部。唔,確切的說是距離天元越近越好。那個東西,是‘活的’吧?而且不是非常厲害的結界師嗎?那么,為了杜絕后患,最好讓它‘親眼目睹’星漿體的死亡。” “還有哦。雖然對兩位保鏢有點抱歉,不過深羽,我不建議你告訴你的同學或者聯合他們演戲放水哦。這也是要把舞臺放在天元眼前的原因。最強的咒術師都保不住一個小女孩——如果不親眼看到足夠逼真的現場,誰也不會相信的。” “而且五條悟姑且不提,夏油杰是一般家庭出身的咒術師,父母都是普通人——你也不想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吧?” 想要從一個人口中掏出真相的方法數不勝數,想要保護對方,最好的就莫過于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深羽當然理解這一點,對方可是能在涉谷事變后做出下令處死夜蛾老師這種陰間事的爛橘子,底線什么的根本就是個笑話——她記憶里,自己就是在被劇透了夜蛾老師的劇情之后,再也沒往下看原作了。 “我知道了,太宰。我不會說的。”深羽點了點頭。 還是這么乖,這么容易相信他啊。 網絡的另一端,太宰治有點無奈的笑了。算了,小姑娘太乖了,騙起來真是一點兒成就感也沒有。 “也不用一直瞞著哦。”他反手就給自己的話打了個補丁,“‘殺掉’星漿體之后就可以說了。” 在他的計劃里,只要一切順利,這將是一場沒有任何人或存在會懷疑其真實性的暗殺。所有的一切,都會在天內理子死亡的時候塵埃落定。 “只是,這樣一來,我方面臨的就是‘在敵方主場的中心部,于最強的保護下殺掉目標并帶著尸體脫離’這種極限任務了。”鳶眸的青年瞇了瞇眼睛,“所以接下來是最重要的人選問題。嗯,雖然我個人還挺想知道中也小狗狗和五條悟到底誰比較強,但是很可惜,小狗狗現在不在國內呢。” “不過沒有關系~因為橫濱恰好有一個比小狗狗更適合的人選~” 深羽沒有問要是中也在的話,太宰治打算怎么把他設計到這個布局里——既然他提到,那么顯然無論是“Port Mafia現在和咒術界是合作關系,如果中也真的闖了高專殺了星漿體森先生可能要瘋”還是“中也估計連星漿體是啥都還不知道”之類的情況都不會成為阻礙。 她沒有問,是因為她已經完全被太宰治的計劃鎮住了,并且,她對于太宰治所說的“更合適的人選”已然有了預料。 果然,太宰治施施然的說出了深羽心中的那個答案。 “伏黑甚爾。” 明知道對方看不到,鳶眸的青年依舊微笑著在顯示器前一根根豎起了手指。 “沒有絲毫咒力的天與咒縛,至今沒有任何咒術師或者異能力者能夠在他近身前察覺到其存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手上有能夠強行截斷咒力運作的咒具——雖然對我們沒什么意義,但是放在咒術界是大殺器吧。” “武力值和身體素質就更不用說了,為了造成事實,需要能夠準確將星漿體‘殺死’卻又不能真的讓她死掉。這里我會引入武裝偵探社的與謝野晶子。她的異能力可以把人從瀕死狀態救活,可也不能讓死者復生。這一點,甚爾君是為數不多能精準做到的人。最重要的是,深羽,他欠你一個很大的人情。” “所以,他很愿意幫忙哦。”太宰治忽然毫無征兆的提高了一點兒音量,順手打開了放在電腦邊的手機的公放,“是不是?甚爾君?” “……嘖。”于是,深羽震驚的聽到了快有兩年不見了的,某位天與暴君那帶著冷嘲的標志性聲線。 “喂,太宰。”他像是覺得很麻煩似的咋舌,“先說好,人情歸人情,‘殺’星漿體可以免費,但是兩個一級咒術師就是另外的價錢了——我可不做白工啊。” 然而,這實際上就是答應了的意思。 “這個我當然知道啊。”太宰治于是也笑了,“所以,甚爾君,記得等下去把任務接了哦。我從盤星教的賬戶里轉了8000萬,其中3000萬是定金,4小時內到賬的自動轉賬。剩下的5000萬,要看到天內理子的‘尸體’,我才會付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