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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不像巫女!連巫女服都不穿!” 不好意思,深羽還真就是巫女!不如說,還是需要你焚香下跪在地上鋪上綢緞迎接的那種啊! 見識過東照宮的神官巫女們對自家嬌小的同級生又愛護又恭敬,滿房間一個比一個職稱高的神職人員一口一個巫女大人恨不得捧著和果子喂到她嘴邊的“盛寵”情景的夏油杰在心里回嘴。至于巫女服——他都沒還看過呢,你特么算個什么東西啊! “學生不像學生!還把頭發(fā)染成這種顏色!” 不好意思,悟的發(fā)色還真不是染的!而且……夏油杰覺得自己真的忍得快爆炸了。到底是誰給了這家伙對著五條家的天才大呼小叫的勇氣啊?! “我說你們啊……” 噪音還在繼續(xù),但是夏油杰已經(jīng)完全不想再聽下去了。他胸中火星亂冒,憋著股氣剛要轉身,忽然聽到一聲巨響。 “咣當!” 夏油杰和夜蛾正道同時回頭,就見五條悟站在沙發(fā)邊,身側是倒塌的置物架和碎了一地的花瓶。 “吵死了。嘰嘰歪歪,到底還有完沒完?”高個子的少年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轉身就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顯然,花瓶和置物架都是忍無可忍的大少爺踹倒的。 “悟!”夜蛾正道皺眉,提高了音量。 沒有回答。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夏油杰看著好友的背影,吐出一口氣。雖說在車里他答應了夜蛾要讓悟克制脾氣,但現(xiàn)在別說悟了,就連夏油杰自己也快到忍耐的界限了——不如說,悟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很好了。能憋到現(xiàn)在才爆發(fā),非常了不起。 夏油杰雖然不會學他摔東西。但不得不說,悟的反應讓他心中的憋悶消減了許多。 “你、你們——”慢了半拍的議員先生這時才反應過來他被甩臉子了。中年男人頓時漲紅了臉,氣得就要跳腳。 夏油杰卻已經(jīng)一點兒不想繼續(xù)這幕滑稽劇了。反正都已經(jīng)扯破了臉,他干脆無視了暴跳如雷的議員先生,看向了硝子和深羽。前者面無表情的低頭擺弄著手機,耳朵里還插著耳機。后者慣例的含著顆糖,見他看過來,眨了眨眼睛,忽然向他做了個手勢。 夏油杰眉梢一揚,有些疑惑——有什么事情需要支開夜蛾?但即便不解,他依舊還是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對著夜蛾正道開口。 “夜蛾老師,要不你還是去看看悟吧。”完全把議員先生的喝罵當成背景噪音,夏油杰彎了彎嘴角,“我怕他氣性上來,等下不好收拾。” 夜蛾正道看著自家學生那一臉假笑,內(nèi)心嘆氣。不過他也不是什么唾面自干的老好人——身為一級咒術師,夜蛾正道也是很有脾氣的。只不過礙于立場身份,他不能帶頭失職。此刻既然有五條悟開了個頭。他也再不想奉陪了。 “我知道了。”說完,他丟下議員先生轉頭就走。臨到門口,才轉頭看著留在房間里的三人,最后,目光停在了深羽的身上。 “深羽。” “嗯?”黑發(fā)少女抬頭,發(fā)出一個模糊的鼻音。 “不要過火。”這孩子是有豁免條例的,還有,別以為他沒看見剛才她給夏油杰使的眼色。 然而,對于他的叮囑,深羽只是笑了起來。 “您在說什么啊~”黑發(fā)少女曖昧的微笑,一口咬碎了嘴里的糖球,舌尖舔著嘴唇,伸手按在了腰側。 夜蛾正道這次沒有再說什么,轉身一步踏出了客廳。 連續(xù)被無視的議員先生氣得須發(fā)皆張:“你們到底在搞什么!?” 然而比他更快一步的則是兩個女孩子。 “硝子!” 就在夜蛾正道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的時候,深羽突然開口。家入硝子一把扯下耳機,張嘴就是一串極快的吟唱。漆黑的【帳】瞬間浮現(xiàn)在別墅內(nèi)部,將室內(nèi)僅有的幾人與墻壁和靠墻的家具盡數(shù)隔開。 這一變動來得飛快,別說議員先生了,夏油杰都還來不及驚訝。參考剛才班主任的話,他的腦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 等等,不會吧? “深——”羽你要干什么? 然而他的話音剛開了個頭。黑發(fā)少女就已經(jīng)動了起來。她嘴角一彎,飛速掠過他身側,一把撲倒了議員先生,整個人騎在他身上,趁他吃驚色變的時機,手中伯.萊.塔銀色的槍管深深的插進了他嘴里,直接扣下了扳機。 “喀嗆。”一聲脆響。隨后,是男性拔高的驚懼含混的哀叫。 “嗚!!!!”此刻才清楚了解到發(fā)生了什么的議員先生雙眼圓睜,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然而養(yǎng)尊處優(yōu)疏于鍛煉的文職人員哪里是前黑手黨現(xiàn)役咒術師的對手。 夏油杰猛地轉頭,就看到深羽一手虛掐著議員先生的喉嚨,輕易壓制了他的掙扎,直視著他驚懼的雙眼,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嚇到了?嚇到了嗎?”她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子一樣彎著眼睛笑個不停。忽然又毫無征兆的停了笑聲,嫌棄的皺了皺鼻子,“你好笨啊。是不是沒有腦子?空槍也會被嚇到?太遜了吧。” ——是空槍啊…… 夏油杰松了一口氣。說實話,剛才深羽扣下扳機時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倒也不太在意這個。自家同學,他很清楚深羽不是會亂來的人——雖然她現(xiàn)在這個已經(jīng)很亂來了——但至少,他不覺得她是肆意妄為枉顧人命的人。 --